费仁渡看得准确,刚刚和陈景辉交战片刻后,他已经察觉,陈景辉虽然力量强大,能力诡异多变,但他的战斗技巧在费仁渡这样的气境战修面前,完全只能称为门外汉,仗着就是力气大乱砍,剑术底子很薄。
这次他决心突击,双足化作火焰,朝着陈景辉攻去,右手长剑直指陈景辉。
他左手墨之气手套发威,一柄长戟猛然造出,他握住长戟,包裹气势与烈火,朝着陈景辉刺出!
铛!
长戟仿佛砸在了一道看不见的岩石墙壁上,猛然弹开了。
陈景辉在说话时,已经暗中布置剑阵,在费仁渡冲锋的路径上摆了一道无形墙壁!
陈景辉本人则高高升起,念力抓摄起了地面的石头,四面八方袭向费仁渡。
“又是灵修的能力!”费仁渡暗暗叫苦,只能向前,踏在无形墙壁上,靴子上的火焰一次又一次的爆炸,鞋底都炸掉了。
四面八方的石子经过了足够长距离的旋转加速, 以极快的速度砸在他的气势上,这些石子的威力已经不下于某些子弹了。
费仁渡越过无形之阵, 冲向陈景辉, 却惊讶发现, 陈景辉手上的剑不见了。
剑不见了,去哪儿了?
费仁渡马上反应过来, 但已经来不及了。
铛!
背后传来金铁交击的声音,费仁渡反而借助这冲击,在背部点燃爆炸火焰, 朝着陈景辉冲去。
不同的战士会有不同的武术源流,源流是对战修自身能力火焰的塑造,而费仁渡的源流倾向于将火焰塑造成爆炸,用来攻击,防御和加速。
砰!
费仁渡又撞上了一个看不见的东西, 他怀疑这是一只巨大的幽灵蟒蛇, 蟒蛇在缠绕着他, 把他拽下空中, 挤压着他。
“精魂!巫修操控的精魂!”费仁渡心想,这陈景辉手段也太多了吧。
恐怕一般墨修都没有他那么多的灵器!
“这么多气境级别的灵器在身上, 他不怕受到多种灵器的怨气影响, 变得疯魔吗?”
“他是怎么操纵这些灵器到如臂如指的程度?”
对付精魂和灵体,战修的办法都是一样,那就是用火焰和气势驱离,这些看不见的小玩意儿最害怕战修的火焰,也无法穿透气势。
费仁渡落地,大喊:“焰甲!”
火焰熊熊燃烧, 把费仁渡全身都覆盖住, 烧灼那贴身的念力巨蟒。
陈景辉一挥手,古神剑回到手上,他直接持剑向前,向下俯冲!
费仁渡伸出左手,上面是一块银白色的金属。
蓬!
火焰点燃它,刺眼的猛烈强光辐射周围!
“啊!”
周围围观人等下意识捂住眼睛。
费仁渡早将金属丢出,同时紧闭双眼,低下头颅。
他刚刚用墨之气手套制造出被点燃后能发出强光的金属,目的是为了暂时减缓陈景辉的攻击节奏,给他喘息之机,这一招他在血海中用了很多次, 救了自己好几条命。
趁这个机会, 费仁渡横过自己右手的长剑,左手往上一抹,用墨修能力修复剑刃上被古神剑砍出的缺口。
铛!
谷霑 金铁交击声从面前传出。
陈景辉的攻击并未停下。
剑刃斩在费仁渡气势上,大幅削弱了他的气势。
费仁渡心惊,连忙向后跳跃,同时将身前火焰换为爆炸。
砰!
他却被炸到了墙上,根本退不开位置。
“糟了!”费仁渡心惊,连忙大喊:“我投降!”
刺目白光散去,周围人只听到费仁渡大喊投降,他们勉强睁开眼睛,看到陈景辉一手握剑,抵在费仁渡面前。
陈景辉看着费仁渡,有种要流泪的感觉。
他一看费仁渡拿金属,就知道要用手臂挡眼睛防止闪光弹,这天他在梦境烙印里被铁卫的战俑秀过很多次各种各样的闪光手法,但和战俑打时,陈景辉一遮眼睛它就不闪了,反应速度比费仁渡快得多。
陈景辉收剑,站回原地。
他对自己的表现还算满意,几个剑阵用的很娴熟。
“可惜……明境强者能捕捉到灵力的流向,意味着他们能能看到剑阵的位置,打铁卫的时候,就不能用这种布剑阵的办法赢。”陈景辉遗憾地想着。
经过这一战,费仁渡是折服了,周围一些人也认可陈景辉的战斗力。
但还有人说道:“景辉大师,您战力很强是真的,可您凭什么说,您能带我们离开这片血海。”
陈景辉说道:“我自有办法,你们王神医是认可我的办法的。”
他没把事说完, 这时陈景辉想得很远, 要是告诉他们他是让天女解封一点力量带所有人出去,那到最后,天女说不得会杀人灭口。
这话虽然有王神医做担保,但份量还是不足,一些人显得很犹豫。
“景辉大师,那您告诉我们,是想单纯带我们出去吗?”
说话者是血竹林大师兄,于祭司。
“没错。”陈景辉说:“但要想出去,我们必须面对一个敌人,一个明境强者。”
这话一出,众人哗然。
“你是想让我们当炮灰,去和明境拼命,才编出这些话的吧!”
人群中有人说道:“那可是明境强者,真正的明境强者,从外界追你过来的,可不是血海里的明境可以比拟的强者。”
“对啊。”又有人说:“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打败他你就能带人离开血海,哪有怎么样,我们得死多少人才能堆死它,那还不如就待在血竹林,血竹林也没什么不好!”
“是啊,血海里世世代代也生活了很多人,血竹林还是其中生活最不错的,出去和一位明境拼命,就为了那一点点看不见的希望,不值得。”
刚刚被击败的费仁渡出来,说道:“景辉大师,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办法带我们出去,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打败一位明境强者,但这一切若是王神医的命令,我会跟随在你身边。”
又一位气境站出来,那是四位血竹林气境中,唯一的一位女性,她手持一杆战旗,容貌略显苍老,皮肤发黄,脸上满是皱纹:“归根结底,这些事对我们说没有用,你应当和老师说。”
陈景辉问:“你是?”
“李天兰。”妇人说道。
陈景辉心想,这和他的预料完全不一样,他以为血海里的人都很想离去,可没想到这么难动员他们。
他在思考,该说什么能劝服他们。
“唉。”陈景辉自嘲地想:“我还以为,只要我出来给出希望,他们就会纳头便拜,愿意追随我去和明境强者战斗,看来我又想简单了,这也算灵气给我的影响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