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音音的双手紧握成拳,骨节发白。
她咬着后槽牙,忍下心头勃发的怒气,自始至终,她就像被秦妄言当猴耍似的。
沈音音着温汐一脸茫然,又颇受惊吓的模样。
她就对温汐说,“温小姐,真不好意思,秦三爷他脑子不太好。”
此刻,温汐完全不知道,自己此刻该露出什么表情来。
她和秦妄言接触的并不多,以前也只是远远的这个男人。
她以为,秦妄言是优雅尊贵,冷漠疏离的。
然而此刻,秦妄言抱着沈音音的姿态,充满了浓烈的占有欲。
不是都说,秦妄言是被迫娶妻的吗?
京城上流圈子的人都知道,秦家三爷可讨厌老太太给他安排的妻子了。
可现在,很明显的,被秦妄言抱在怀中的女人,对于他而言,是格外特别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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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汐听到,秦妄言对她说的那番话,再他拥抱着沈音音的模样,她只觉得像有一把刀,在切割着自己的心脏。
多年来的礼仪训练,让温汐努力保持自己的面部表情。
她使劲的挤出些许笑容来,装作没事人似的,对面前,相依在一起的两人说道:
“我就只是来给秦三爷送衣服的……既然,衣服已经送到了,那我就先走了。”
温汐从沙发上起身,动作仓皇,膝盖还不慎撞到了茶几上。
而秦妄言和沈音音坐在沙发上,都没有动。
沈音音肚子大了后,本来动弹起来,就不方便了。
温汐是不请自来,她要离开了,沈音音也没有要送她的意思。
温汐离开沙发的时候,用余光扫去,就见男人把沈音音的正脸,掰向自己。
他吻上女人的嘴唇,动作充斥着惩罚的意味。
沈音音的双手抵在男人的胸膛上,在对方强吻她的间隙,她吐出声音来,提醒对方:
“温汐还在着!”
“嗯。”男人的声音如香醇的美酒,他低低笑着,饶有兴致的在调侃,“被她一眼,你身上会少一块肉吗?”
“……”沈音音被男人堵住了嘴唇,彻底无言了。
温汐离开了,她走进电梯里,当电梯门关上后,她整个人如脱力般的,倚靠在墙壁上。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鲜空气,并且察觉到自己的后背已经出了一片冷汗。
【你和洪景天联系的那么频繁,应该知道,我需要用脐带血治疗,我儿子般若的寒症。】
男人低哑磁性的声音,回荡在她的大脑里,温汐两眼一黑,下意识的闭上了自己的样子。
秦妄言他到底知道了多少……
想到这,温汐整个人就变得不安起来。
沙发上,女人被禁锢在秦妄言的双臂之内。
男人吻她的动作,凶猛狂放,他好似完全沉沦在其中,用唇瓣蹂躏着女人细嫩的肌肤。
“你不想和别的女人生孩子,是不是?”
在喘息间,沈音音问他。
男人的声音沙哑的厉害,“你我,像是个会和别的女人,生孩子的样子吗?”
沈音音把脸瞥到了一边去,她的声音硬冷,“那就让我,把小金鱼生下来吧。”
秦妄言亲吻她的动作,停住了。
接吻过后,女人的唇瓣红肿,樱色的嘴唇上泛出水润的光泽。
她倒在沙发上,后背抵着皮质的沙发扶手,沈音音伸出手去,纤细的手指穿插进男人墨色的短发里。
秦妄言不想和别的女人生孩子,总不可能她要伸手去,硬扒这个男人的裤子吧。
更何况提出这个要求,就是为了能让秦妄言放过自己。
但很明显,这个男人是真的不打算放过她了。
而秦妄言本身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她态度强硬的逼着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一点用都没有。
于是,沈音音主动提议道,“我们赌一把吧,让我把小金鱼生下来,在接下来的五个月里,我乖乖待在你身边。
你想对我怎样就怎样,想吻我就吻我,想跟我上床,就跟我上床。”
在劝说这个男人的同时,沈音音试着,主动亲吻男人的唇瓣。
秦妄言睫羽颤动,有一种被电流击中的触感。
“你要是逼着我,拿掉了小金鱼,那我就没有再待在你身边的理由了。”
秦妄言的双手,撑在沈音音身体两侧。
他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一动未动。
女人主动倾过身来,柔软温热的唇瓣,拂过他的下巴,和完美锋利的下颚线条。
慢慢的,她含住男人的喉结,舌尖从对方的喉结上轻扫而过。
瞬间,秦妄言的呼吸加重了。
他低下头,茶色的瞳眸里,原本凉薄的情绪,也在此刻变得浓郁起来。
他将自己的脸,埋入沈音音的颈窝里,大口呼吸着,这个女人身上,独有的气息。
男人紧实有力的双臂,把沈音音圈住,将她从沙发上抱起。
“饿了吗?我们先去吃饭吧,饭后,我陪你去医院复查。”
他没有去沈音音,当对方格外顺从乖巧的依靠在他怀里的时候,他突然有一种,随时都要失去这个女人的感觉。
而此刻,华国京城,温家官邸:
某处昏暗的房间里,有一只,干枯如树干般的手,抚摸上电视屏幕。
偌大的液晶屏幕里,正在报道越城沈氏集团的前任总裁沈音音,被国法院起诉的闻。
京城秦氏的家主秦妄言,抱着怀有五个月身孕的沈音音,走出拉斯维加斯,结婚登记局的那一幕,被各大媒体广泛传播。
而坐在轮椅上,容颜被毁,脸颊上布满疤痕的女人,她向前俯身,用自己的脸贴在大屏幕上,喉咙里低喃出:
“音音……”两个字。
她的声音沙哑如同裂帛一般,难听生涩。
但她不断重复喃喃着,“音音……音音。”
话语中所包含的情感,并没有因为她难听的声音而减弱。
这时,房门开启,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身着西装革履的男人,仪表堂堂。
他俯下身,高大的身躯覆盖在女人身上,从后背拥抱这个女人。
“慕雪,那是你的女儿吧,你很想见她吗?”
司慕雪摇了摇头,双眼无神,“相见不如怀念,我一点都不想见她。”
拥抱着司慕雪的男人,低笑出声,“是不想见,还是不敢?你和你的女儿分别二十多年了,我怎么能忍心,着你们继续分离?”
司慕雪扯起唇角,凉薄的呵笑着,“她早就忘记我这个母亲了,再相见也只会徒生尴尬罢了。你放心好了,这一世,我都不会和我的孩子见面的。”
男人咯咯笑起来,“慕雪,你真的好狠心啊。
我听说,济世堂的医圣沈辞,昨天离开华国,前往国拉斯维加斯。
他悬壶济世,只救平民百姓,这次突然前往拉斯维加斯,实在让人疑惑,是华国平民百姓已经不再受病痛的折磨了吗?
我真不明白,你的这个儿子,为什么要到正处在风暴中心的,拉斯维加斯去。”
司慕雪脸上的神色漠然,她无声无息的,像块木头似的。
仿佛对男人所说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拉斯维加斯,医院停车场:
几名医生和护士,带着移动担架,在停车场内待命。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了他们面前。
车门打开,秦妄言将沈音音抱了出来。
他动作轻缓的把沈音音放在担架床上,此刻的沈音音已经昏睡了过去。
男人目光深沉的,注视着熟睡过去的沈音音。
他不会在和沈音音打赌了,即使自己赢了,这个女人也会不会永远的待在他身边。
没了小金鱼,他就会彻底失去沈音音吗?
他不信。
从一开始,这个女人就从未想过要和他在一起,二十多年来的豪门生活和争斗,教导着他。
想要一样东西,就要主动伸手去夺取!
即使这件东西,根本不属于自己。
只有被他死死拽在手里的东西,才不会离开他。
他不奢求沈音音主动安分的,待在自己身边。
他所想要的,都会通过自己的双手,去掠夺!
“秦三爷,这是终止妊娠的同意。”
护士将同意和都递给了秦妄言。
男人伸出手,在同意上签了字。
医生和护士,推着移动担架床,进入电梯。
秦妄言也跟了上去。
去往手术室的路,是那么的漫长,但总有,走到终点的时候。
他停下脚步,着昏睡的沈音音被推进了手术室内。
这时,秦妄言身后传来奔跑的脚步声。
他听到喘息,转过头去,见沈意寒和秦般若正朝着他,狂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