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黎的表情是罕有的严肃,看来是真的动怒了。
白易将她单独留下,一人站着一人坐着。
他问:“你让我放权,可是她又不听你的话,你打算怎么对她?”
“想让她听话还不简单吗?只要你不插手,我有一百种方法让她变老实。”
“暴力是不能解决所有问题的。”
“但你也不能否认暴力有时是最有效的手段。”姬黎大声说,“我搞不懂,你怎么到现在了还护着她?你是在护着她,这点你承认吧?”
“我承认是在护着她,原因只有一个,因为她是彩人。”白易说,“你有点过于看重这件事了,她的行为只不过是恶作剧……”
姬黎大声打断他:“恶作剧,恶作剧,你怎么还说是恶作剧?她的所作所为的恶劣程度早就超过恶作剧了好吗!”
“她的所作所为对她自己有好处吗?她做的事虽然损人,但并不利己,而且还落得一双黑眼圈。”
“她排挤我们,就是为了想独占你,这不算是好处吗?”姬黎说,“对你来说当然无所谓,但是在我们看来真的已经忍无可忍了!”
“你能理解你们的感受,所以我才说彩人的行为不过是恶作剧。”白易问,“你不觉得她的行为很幼稚吗?”
如果说是幼稚,姬黎当然有所感触。在她看来起难听的外号,暗地里使坏,都是很低级的手段。但这种事屡次三番的发生她确实被惹恼了。
如果不是顾及白易的面子,对付这种小人她有一百种方法让她不敢在自己面前放肆。
白易又说:“即使彩人现在是里人格,我也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她的心地并不坏。因为她很容易知足。”
“知足?”
“对,体现在方方面面。这是我最了解她的地方,彩人绝不是一个贪婪的人。你想一个很容易知足的人能坏到哪里去呢?就算她现在的恶作剧也不过是希望换得我对她更多的关注。毕竟分开了太久,环境是陌生的,身边的人除了我之外也都是陌生人。可能就连我也发生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变化,这些都让她感到很陌生。因为陌生所以缺乏安全感,所以我能够理解,在我看来她的所作所为仅仅是因为缺乏安全感而想要引起我更多的注意。”
姬黎没有作声。
白易接着说:“彩人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人,你看她表现得好像很有心机,但你应该也只是觉得她有点小坏,没有觉得她心眼多,不是吗?”
姬黎仍然沉默,为了掩饰脸上的笑容她别过头去。
“叫得最欢,倒得最快,每次都是这样。虽然里人格显得又任性又邪恶,但是一个不贪婪的人是坏不到哪里去的,彩人本质是很善良的。”白易伸出手,姬黎拉着他的手坐到他身边。“我已经想好了,要一刻不离的将她带在身边,不让她有任何机会搞那些小动作。”
“也包括晚上?”
“她今天的恶作剧就是昨天晚上干的,我真没想到白天修炼累成那样晚上还能趁黑出动搞出那么多事。”
“没办法,也只能这样了。”姬黎表示理解。
“我就知道你能理解我,但如果能协助我就更好了。”
“怎么协助你?”
“彩人受我约束不会再搞事,你们如果能够放弃成见对她表示出关心与爱护,我想她能够更快放下戒备恢复正常。”
“不计前嫌啊,这种违心的事可是很难做到的,但我会尝试的。”
白易微笑着说:“彩人她毕竟才刚刚从冬眠舱苏醒,你可以设身处地的想想,突然出现在陌生的环境,面对陌生的人,抱有戒备之心很正常。所以恢复正常状态的过程是需要慢慢适应的。我想我们共同努力用不了多久,她就能像熟悉这里的环境那样与你们也能打成一片,就会解除防御恢复正常了。”
“嗯,你说得对。”姬黎靠在他身上说,“那你打算怎么补偿我们,我可不想你只在口头上表示感谢。”
“姬黎,这里很热吗?你看你的衣襟又湿了。”
“真的诶。”姬黎摸了摸自己的衣襟,“可能刚才我的情绪太激动了吧。”
“你确实挺容易激动的。所以我就觉得彩人给你起的那个外号其实还贴切的。”
姬黎瞪着他:“你说什么?”
“我说那个外号。”
“哪个外号?你说出来。”
“你真的要我说出来?”
“真的,你说吧。”
“汗牛。”
姬黎倒吸一口气,一把将白易按住。“好大的胆子,你敢再说一遍吗?”
“是你让我说的!”
“所以,你再说一遍。”
“我真的说了。”
“说吧。”
“真的?”
“真的,你说吧?你说呀!”
“汗牛!”
姬黎浑身一颤。“你……你呀……你真的,好大的胆子!”
“你怎么了?是你让我叫的!”
“所以,我承认你好了,允许你叫这个名字。”
“什么?”
“只有你,也只有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可以随便叫我的这个外号。”
“真的?”
“真的。”姬黎的两手变得更加用力,她点头说,“你不是喜欢吗?”
“姬黎,还是你会玩儿。你看你们的不同之处一下就体现出来了。”
“我比较贪婪吗?”
“至少你的精力是最旺盛的,旺盛到可以分给我一部分了。”
从那天开始白易便与彩人形影不离。
白天修炼时,他时刻让她保持在自己的视线之内。夜晚同住一个房间,不给她恶作剧以任何可乘之机。
里人格的彩人可不会这么安分,最初受到监视变得安分也是由于事发突然无法适应。所以当熟悉了这一切后很快就想出了对策。
这天当重力区模拟的黑夜降临,白易酣然入梦,她就开始了行动。偷偷爬下床,踮着脚尖,蹑手蹑脚,轻盈的动作似梁上君子。
就在她悄没声地按下门把手,拉开门的最后一刻,一个声音从耳后响起。
“你想干什么?”
彩人吓得一缩脖子,回头一看,就见高大的黑影立在身后。“你……你怎么醒了?”她对白易站到身后毫无知觉。挠挠头又说,“我有点……有点内急……”
“这是洗手间的门吗?”
“啊?那是我夜里没看清,看错了。”彩人说着,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把手一拍说,“啊,对了,我想起来了,我有很重要的东西在白天落在武馆了,趁天黑我必须去取回来……”
“你少给我耍花样!”白易抓着她的衣领将她拎起,扔回床上。“从今以后你给我老实点儿!”
“你欺负人,白易,欺负人……”彩人气得在床上直打滚。
白易的行动效果立竿见影。
不必担心再遭受彩人恶作剧的姬黎、辰星和萧语就算是演戏也好,对彩人表现得非常友善,就像是以德报怨。
有句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一段时间后彩人真的安分了下来。
曾经她眉心的紫红色花钿发光发亮,有股狰狞的意味。而现在颜色变得越来越柔和,白易就知道彩人距离恢复正常状态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