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人来人往。
南杉面前,一个青裙姑娘险些摔倒。南杉还不识人间这般套路,只是见人要摔,眼疾手快的把人扶起来。
“姑娘,你没事吧?”
那姑娘脸蛋儿一红,目光含羞带怯,盈盈一拜,“多谢公子,小女子无事。”
这位神秘的富商公子其实大家都盯着许久了,只是谁也摸不清他的脾气,观察了几天她才决定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公子看起来不是本地人?”姑娘嘴上一句话,其实都在心里过了不知多少遍。
南杉点头,因为他下山历练,其实也是要在人间常住的。
有人过来搭话,他也不觉得奇怪。只认为是多认识些朋友人脉,也好助他历练尘心。
而在姑娘的眼里看来,这位公子既然没有拒绝,那就是有机会的意思。
她眼里闪过高兴,嘴上却说:“今日相逢即有缘,我正要去桥祝会,听说那里的戏园子有新曲子,不如我跟公子一道?”
桥祝会是浔阳城富商乔老爷联合其他家族一同举办的热闹场子,规格与性质就跟某宝的购物节一样,是个打折血拼的好日子,同时还请了戏班子、歌舞表演,总体也是为了促进浔阳城的繁荣。
今天南杉本来也是往桥祝会去,顺道遇上了个姑娘,他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只是一路上跟姑娘说话时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为什么这个姑娘总是红着脸看他啊?
为什么这姑娘总是问他家中的事情?
并不知道人家姑娘最终目的竟是自己的南杉想了想,挑着捡着把能说的简单说了。
差不多就是“家里人口多,父母不管我的事,出门就是单纯的做生意”
然后他就听得姑娘吞吞吐吐地问,“我看公子二十有数,敢如此放心出门行商,应当是家有贤妻吧?”
南杉:嗯?贤妻?我没有,至今还是单身狗。
不是很懂为什么会给姑娘觉得他已经成亲的印象,不过这个对于南杉来说不是重点。
一来他也不打算跟人成亲,二来他也不想发展什么感情。
虽然一脸懵逼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给人成亲的错觉,但是他也不打算解释,就这么笑一笑把这个问题含糊了过去。
姑娘本来是借着这个去打探对方的婚姻状况,因为南杉没有否认,在她心里就是肯定了成亲的意思。
姑娘刚才还在雀跃这是个黄金单身汉的高昂情绪一下子低落起来,有点不甘心,可是这个话题在继续下去就不是她一个未婚姑娘应该开口的了。
否则就该被人说不合规矩,不矜持了。
两人聊着聊着一路走到了桥祝会,那里已经是人山人海,就连周边都摆满了许多小摊子。
小玩意儿、小零食、首饰摊、书画摊等,样样齐全。
姑娘本来是想要勾搭南杉的,毕竟南杉看起来是这么的完美,可是在聊了几句打听到对方疑似已经娶妻时,这姑娘就犹豫了。
毕竟她再怎么样也是一个从小就锦衣玉食的正经小娘子,总不至于自降身份去当别人的妾室。
只是可惜了这么一位公子,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人了。
姑娘看着南杉,越看越可惜,不想当妾又舍不得把这个好看的男人放走,就一直跟他聊天。
在桥祝会这样热闹的场面很容易就能碰上熟人。
姑娘跟南杉聊天没一会儿就撞见了姐妹,姐妹说话,南杉也不好跟着掺合,两人就此分别。
等南杉走远了,刚才还亲亲热热的几个姑娘秀眉一挑,杏眼一瞪,将青裙姑娘团团围起,一个个变得八卦起来。
“怎么样怎么样?那公子如何?”
她们都是浔阳城里一个圈子的,浔阳城来了这么好看的一个公子,姑娘们明里暗里都叫人打探过了。
只不过那些打探的都是表面消息,什么做的行商,打算在浔阳城常住他们都知道。
然而最重要的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是否婚配却无人知晓。
这才有姑娘想要亲自上场,推来推去的,就选了青裙姑娘。
青裙姑娘是比姐妹们胆子大一些,可是这么被人围着询问,还是有点害羞。
她说:“南杉公子是我见过最完美的男人,只是他已经娶妻,真是太可惜了……”
像她们这样的姑娘,是不可能去做其他人妾室的。
也就是说,她们是一丝机会也没了。
“什么啊……”一片哀叹之声响起。
也有姑娘不怎么甘心的询问,“那你可知道他家中妻子是何等人物?”到底是怎样一个美人才能赢得这般完美的南杉公子的心呢?
青裙姑娘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南杉公子似乎并不喜欢旁人打听他的家事,况且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又怎么好意思……”
已经能够打探对方是否成亲就是冒了极大的风险了,这个话题越雷池一步都是对她名声的贬低。
再加上她也不想在南杉公子面前表现得像个八卦人长舌妇一般无理,自然是不会去聊这种敏感话题。
小姑娘们一道可惜,目光时不时的看向南杉公子离开的方向,眼神遗憾。
其中一位姑娘,却将自己的势在必得掩藏了起来。
好鲜美的男子,正合了她的目标。
几个姑娘不光是为了偶遇南杉,在这样热闹的节日里,更多的还是姑娘们兴致勃勃的买买买。
她们并不曾注意到,一位姐妹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偷偷的往南杉方向去。
南杉正在兴致勃勃地光着桥祝会。
桥祝会的主会场是在浔阳城内的梅溪湖,湖上建有好几道桥,加上举办的主办人富商也姓乔,所以才取了这么个名字。
热闹的场地不仅仅是在岸上的摊子,湖中更是有好几艘花船可供租赁游玩。
就光是他看见的,已经有一些才子佳人租了花船在上面吟诗作对,又或是有画师描绘着桥祝会的热闹繁华。
南杉起了兴致,走到租船的地方也上了一艘,自觉一个人或许会无聊,正暗暗懊悔今天没有把友人叫来的时候,南杉又瞧见了一个因为钱袋掉了有点窘迫不得上船的书生。
“兄台,你手上拿的画可否让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