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师太,对不起……我不该偷你的锅的,你那个锅不小心被我整烂了,我还一个……”
运高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的王一正,挠挠头:“其实我找不到那么大的锅,是我师兄找来的,让我还给你……”
“好啦,我知道了,那个锅也久了,正好换个新的……”
五师太人早过中年,是一位60来岁的老尼姑,微胖,身材壮实,长得慈眉善目的。
王一正看得出来,这位师太,身上有法力……而且身手不差……动起手来……光拳脚功夫最起码能吊着秋生揍……
“挨打了?又是你老妈?”
“不是啦,他们两个夫妻混合双打……”
“唉……”五师太摇头,道:“其实你来偷锅时候,我知道……也看到了……”
运高:?
王一正:??
什么情况?
“其实运高偷走锅也不是一件坏事,逃荒到佛山的人越来越多了,斋堂就这么大,施粥也有一段时间了……斋堂的米缸也快空了,没米下锅也是早晚的事……”
“其实拿走锅也好,最起码能让斋堂缓几天……”
“啊?”
运高震惊了,木愣愣呆了好一会,才悲愤道:“五师太!你早说啊!我差点被我老爸老妈打死啊!”
“你那是活该!”王一正毫不犹豫地打击道:“看没看到你偷,或者需不需要你偷根本就不重要,关键是你偷没偷!”
“可……”
“你就说你偷没偷吧!”
“偷了……”
王一正一边搬进两桶米来,一边吐槽着运高。
“那就挨得不冤,不管为了什么,不告而取即为偷,你是抱着偷的心思把锅拿走的,你再怎么狡辩,再怎么不服气事实也不会变。”
“知道了……我该打行了吧……”运高摆摆手,突然发现王一正搬进来,那足有一人多高,两人合抱粗的巨大米桶,惊愕道:
“哇,师兄……这大的两桶……是米吧!那里来的?!”
“我刚刚一直搬着的啊,刚才放在门口的,你没看到?”
“不对吧……你刚刚明明没搬……就和这个锅一样,好像突然就出现了,师兄,这些东西到底那里来的?”
面对运高的怀疑,王一正两手一摊。
“一直都在哪里放着的啊,只是你没注意到而已。”
“不对吧……”
“来运高,过来……”
看着运高似乎还是有点怀疑,王一正直接揽过运高。
“来你看,这是什么……”
说着,王一正轻轻一握拳,手臂上肌肉隆起,条理清晰的肌肉纹路清楚的展现在运高面前。
让运高咽了一口唾沫,有些心惊。
“你看,师兄这一身的肌肉你一直都没注意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没注意到是不是也很符合情理呢?
嗯?你说是吧……运高……”
“啊!对!师兄说的对!应该是我没注意到……哈哈……”运高连忙陪笑…
“锅也还了,歉也道了,五师太,我们先离开了……”
“这两桶米……”
“哦,运高偷了您的锅,是给您赔罪的……”
看着王一正拉着运高离开,五师太摇了摇头。
“这倒是个好孩子,比运高实诚……只是这米……”
看着比自己个子都高的两个米桶,五师太叹气道:“好歹帮我这个老人家搬里屋去啊……还得我费劲……真是的,我都这么大岁数了……”
说罢,五师太双手一扳桶边,整个桶瞬间倾斜,就这样五师太双手倒换,足有近千斤的米桶就被五师太咕噜咕噜给转动着挪回里屋。
一边挪,五师太还一边叹气:“老了啊,要换年轻那会儿,我都直接抗的……”
…………
回到宝发庄,王一正就看见九叔已经整装待发。
“哎,师父,怎么突然就要出发啊……”
九叔斜眼看了王一正一眼,没怎么搭理他,转头就走。
得,这几天九叔都这德行,偶尔能和王一正好好说几句话,一回过味来,就变成这幅脸面。
“师叔,梦姨,五师太那边已经说好了。对了,我师父这是要去干嘛啊?”
“哦,你师父那个表弟梁二娣好像到佛山镇上了,这不,你师父就要出发去镇上找他喽……”
谷 “原来如此……”王一正恍然大悟。
“来,阿正,过来。”
诸葛大贵一把拉过王一正悄声道:“你师父和我呢,也是做过师兄弟的,他什么德行我是一清二楚,他这个人小气吧啦,记仇的很,这次真的是生气了,你小子可有的哄了……”
“我会慢慢哄师父的,师叔您费心了,那个……我们……”
“唉呀,走吧走吧。”
尽管心里有点不舍得,诸葛大贵还是摆手道: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再说这么多天了,正好你们走了我和梦梦也好清净清净……”
…………
佛山乃南方一大镇,是有名的鱼米之乡,因为地理位置优越临近水路,运输业等十分发达,百姓生活可算是一片乐融融。
王一正带着风莎燕和冯宝宝还有凝霜陪着九叔在茶楼里喝早茶。
九叔还是没消气,而且那股气性好像越来越大,已经开始无视起王一正来……
旁边的茶楼忽然跑命似的奔出几十个人来,而且街上的人开始逐渐围在茶楼门口看热闹。
只听见茶楼里面乒乒乓乓传来很大的声响,而且连续不断,更重要的是还有惨叫声以及拳拳到肉的咻咻声。
貌似十分激烈,很明显对面茶楼正在进行一场群架。
王一正看见在茶楼里,一个身穿戴优质绸缎白衫脸上有一颗痣的年轻人以一打三,身手貌似非凡,动作更是利落潇洒,就好像是电影里的江湖高手一般轻轻松松将对方打得落花流水。
“哇,好厉害诶!”凝霜当看免费打戏,还不停地拍手,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这人打起来真不留情,师兄,爹,莎燕姐,宝儿姐你们快看!喔!有颗牙掉出来唉!”
旁边站着伺候的小二见凝霜发出赞叹声,于是便道:“这位大小姐,我看……您几位不是本地人,刚从外地来的吧!”
王一正看了看对面茶楼里的闹剧笑而不语,凝霜眨眨眼,风莎燕在一边道:“有这么明显吗?”
小二摇摇头,眼睛瞥向茶楼里打得如火如荼的白衣男子,转回视线看着几人陪笑道:“刚刚看这位大小姐夸奖赞少爷就知道了。”
哈?凝霜歪头脸上露出智慧的疑惑,赞少爷是什么东东?
经过小二一番详细的解释,凝霜才知道原来那个打人打得霍霍声的白衣少年名叫梁赞,市井人称呼其为赞少爷。
他出生富贵家庭,自幼喜欢习武,曾经拜过十几个教头练武,最喜欢抱打不平,所到之处未逢敌手所以人称之位“打通街”。
以上是官方说法,而实情是…梁赞因为是梁家九代单传独子,深受父母疼爱,由于其自小就热衷于练武,憧憬成为一个武术大家。
但是其父怕梁赞会在打斗里不小心受伤又怕伤害其自尊心。
所以明面上常聘名师与梁赞过招,暗地里给钱收买名师或者挑战者佯装被梁赞击倒,于是乎梁赞自以为其功夫了不得,武艺超群。
“可实际上啊,这赞少爷一身武功就普普通通的三脚猫功夫,但整条街都是梁家的,所以大伙们一同和梁家瞒着梁赞,经常借此夸赞梁赞,取得梁家的好处。”
因此除了梁赞自己,大家都知道其实他的武艺平庸,所以大家背后叫他为“派通街”或者败家仔。
呵呵,真搞笑!
凝霜得知实情后,不禁翻翻白眼,如此再看,倒是让她看出那个少年招式的确过于花巧了点,招招不到位,招式流畅皆因对手留有余地并且配合良好。
“挺好笑的啊……你说是不是啊,师父……”
王一正趁机和九叔搭话,想要打破沉默,可九叔理都没理他,徒留给他一片尴尬。
于是王一正只能讪笑着转移话题,问道小二:“伙计,听说乐丰年来佛山了,你知不知道乐丰年戏班现在在哪儿?”
“当然知道!乐丰年可是咱们南方有名的戏班啊,这位少爷想去乐丰年很简单,你只要这样那样如此走就能看到乐丰年的招牌了。”小二很热情地指路。
“谢谢!”
王一正一行人按照小二的指点找戏班,佛山地方很大,巷子也多,他们之前兜了一个大圈,都没找到。
离开时,凝霜眼睛不经意一扫,却见那个刚才在茶楼里为梁赞呐喊助威的随从和三个受了伤看起来凶神恶煞的男人在角落里叽叽咕咕。
然后那个随从拿出一锭银子扔给他们,她还见其中一个人笑起来露出少了一颗门牙,也就认出那三个人正是茶楼里和梁赞打架的团伙。
哦,原来茶楼里发生的事也是预谋的,目的不言而喻。
而且瞧那个随从的动作那么熟练就知道这事没少干。
凝霜耸耸肩,果然人傻钱多在哪个时代都不缺。
还是师兄好,人温和又踏实,有安全感。
就是桃花运不这么好就更完美了……
大家转头就将这个插曲置诸脑后,最后成功的来到戏班门口。
旧时的戏班虽然不像后世有那么大的表演厅,但仍是古色古香。
木竹扎成一个大棚,最前面是戏台,下面排排坐的长木凳则是观众席。
戏班常年都会接受邀请到其他地方表演,因此扎营是最适合的,随走随方便。
而乐丰年戏班乃是南方数一数二的大戏班,由于时下的娱乐甚少,因此走到哪个只要一开戏几乎场场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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