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听松别院,项少龙心中仍填满清秀夫人的倩影,挥之不去。
他不明白为何她会对自己这么有影响,或者是因为她那种对世情冷漠不关心的态度,又或因她的酷傲矜持而使自己动心吧。
幸好这时的他充满危机感,趁着有空闲,仔细研究了听松院的形势,以备有事发生时可迅速逃命,又把钩索等东西取出来,紧在腰间,才感到慌虚的心落实了点。
处理了一些团中的日常事务后,又探问了卧榻养伤的张泉,便返回房间小息,快睡着时,董淑贞来了。
项少龙拥被坐起身来,董淑贞坐到榻沿,吃了一惊道:“沈执事不是冷病了吧!”
项少龙笑道:“老虎我都可打死两头,怎会有事呢?二小姐光顾可是有何指教。”
董淑贞惊魂甫定的拍拍酥胸道:“吓死人哩!”又横他一眼道:“定要有甚么事才可来找你吗?来!让我为你推拿,包保你睡得好。”
项少龙翻转身伏在榻上,欣然道:“让我试试二小姐的高明手法。”
董淑贞脱下外衣,踢掉锦鞋,坐到他背上,伸手为他揉捏肩肌,低声道:“可找到是谁把曲谱偷龙转凤了。”
项少龙想也不想的道:“是小宁。”小宁就是祝秀真的贴身侍婢。
董淑贞大乐道:“沈执事今回错了,偷的人是张泉自己,小宁曾见过他在附近鬼鬼祟祟的,入房后又见有些东西摆乱了,当时不以为意,给秀真问起才说出来。”
项少龙摇头道:“我才不信,那只是小宁诿过于人吧,噢!这处捏得真舒服,我要睡了!”
董淑贞急道:“不要睡,你答应过人家的事有甚么下文呢?”
项少龙知她问的是凤菲肯否让她有独担一曲的事,心中叫苦,坦白道:“尚未有机会和她说,明天告诉你好吗?”
董淑贞伏了下来,把他搂个结实,咬他耳朵道:“听说韩闯和你是老朋友,你会否帮他来害人家呢?”
项少龙对韩闯再没有先前的把握,苦笑道:“和他只是有点交情吧!哪谈得上是老朋友,二小姐放心好了,只要我有一口气在,都会为二小姐尽力。”
董淑贞一颤道:“沈良你为何语调悲观,以前胸有成竹的定力到哪里去了?”
项少龙一个大翻身,把她压在体下,贪婪地吻她的香唇,直至她咿唔娇喘时,才放开她道:“世事每每出人意表,谁能真的胸有成竹,只能尽力而为,所以我才需要你们的真心信任。”
董淑贞媚眼如丝的瞧着他,秀目射出灼热的神色,哑声道:“原来你并不只是欢喜男人的。”
项少龙苦笑道:“谁说我欢喜男人呢?”心中同时涌起欲火。
自知道有可能被韩闯等出卖后,他的情绪陷进难以自拔的低潮里,很想找寻一些刺激,好转移自己的精神心事,而董淑贞正是送上门来的刺激。或者只有她动人的肉体,才可使他忘掉了所有不如意的事。
董淑贞探手勾着他的脖子软声道:“空口白话有甚么用?用行动来证明你是喜欢女人吧。”
项少龙的意志崩溃下来,低头要再尝她唇上的胭脂时,有人在门外叫道:“沈爷,解子元大人来了,正在大厅等你。”
项少龙生出不妥当的感觉,现在离黄昏尚有个多时辰,解子元为何这么早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