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骗过了所有人,成为女皇的棋子,如愿以偿的嫁给了她。
他知道女皇想利用他陷害她,所以他苦心经营布置了一个计中计,他像个衷心的傀儡一般甘愿替女皇伪造她通敌叛国的证据,可他不会让她真的死在女皇的设计中,他早就设计了让两人“金蝉脱壳”的法子。
为了“金蝉脱壳”这个计划,他自学医术毒术六年,养了两个跟她和他形似的人六年,只待有朝一日与她一起假死离开,可为什么她要在大婚之夜逃跑,让他计划全部落空,还让他成为所有葵阳国百姓茶余饭谈的笑柄?
他什么都能忍受,唯独不能忍受她嫁给别人。
既然她的心不属于他,那他只能毁掉了。
他和太子妃的交易本是替她杀了太子,而他带走胥邪,可现在看来,她是不会跟他走了,如此,在离开之前,他要让她屈辱绝望,毁掉一切她在意的东西,包括她肚子里的……孽种。
毕邪眼睁睁看着司瑾昏迷在榻上,太子已经朝他爬了过去,前所未有的愤怒和着急,恨不得把宁明绍撕了……
“宁明绍,你他妈就是个畜生,难怪胥邪娶了你还是不爱你,难怪她新婚之夜和你上了床还是厌恶你,你这种只会在阴暗的角落里滋生阴暗想法的人就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爱,你到哪里都只是个玩物,你不止被女人玩,你还被男人玩,你他妈有种冲我来啊!”
她用尽了平生最恶毒的词汇,双眼通红的盯着他,“宁明绍,你敢让太子碰司瑾一根手指头,我定将你千刀万剐!”
宁明绍被她骂得脸色阴郁瘆人,也不甚明白她的话,但毕邪的话显然激怒了他,他攥紧匕首,阴沉着脸走过去,直接将毕邪从凳子上拖了过来,再无怜惜之心,用力将她扔到床榻上,“妻主既然心疼他,那不如代替他!”
“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明绍提醒妻主一句,太子中的是我研制的幻情散,会保持这种状态一直兴奋到死,妻主可想清楚了,是让太子碰瑾王还是碰你?”
顿了下,他不怀好意的盯着毕邪的肚子,“妻主怀着瑾王的骨肉,明绍觉得瑾王应该不舍得让别的男人碰您,其实……让瑾王被男人玩玩也不打紧,只要妻主不嫌弃就行,妻主说是吗?”
“恶心!”她刚刚才羞辱他不止被女人玩,还被男人玩,如今他就用同样的话羞辱她。
宁明绍听着她的谩骂,竟然轻轻地笑了,慢条斯理的抽出太子怀中的枕头,“妻主等会儿就会觉得瑾王比明绍还恶心了。”
毕邪被他粗鲁的推到床上,小腹钝痛,一直忍着痛和他周旋,见他抽出太子的枕头后,太子像是嗅不到肉骨头的疯狗一般朝昏在床上的司瑾摸去,立即使出全身力气去拉司瑾,想将他拉走,口中着急的唤,“司瑾,司瑾,你醒醒,醒过来……”
她真的快坚持不住了。
宁明绍冷眼旁观着她的无助:“原来战无不胜的胥将军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毕邪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拼命去拍打太子的手,另一只手却朝司瑾摸去,他一向带着那把匕首,宁明绍瞧见这一幕,嫉妒的面皮发抖,却没去阻止,冷沉着脸转身去桌边,一脚便踢翻了一个凳子,刚想倒杯茶,却突然听到一声惨叫。
他手一抖,茶水撒了出来,朝榻上看去,便见太子的手被匕首刺了个对穿,鲜红的血液浸得他满手鲜红,正疼得哇哇惨叫。
“别过来!”毕邪冷着脸将匕首指向了双眸晦暗走过来的宁明绍。
她中了软骨散,方才拼尽全部力量才将匕首扎进太子手掌中,这还是占了太子神志不清的便宜,但若是宁明绍,她没有十足的把握。
“妻主,你又破坏了我的计划”,宁明绍深邃的眼睛里一片森冷。
他原本是想让太子在放纵中死去,反正太子沉湎淫逸,夜熙国无人不知,即便是太医来查,也查不到他和太子妃的头上,可如今太子受了伤,那就不能是纵欲过度而死了。
他冷冷的盯着毕邪,像个游戏的主宰者,默了一会儿忽然轻声细语道,“瑾王妃撞破太子与瑾王苟且之事,愤怒之下杀了太子和瑾王,却因盛怒动了胎气,惊慌之下跌落床榻,大出血而亡,妻主,这个故事好不好?”
毕邪握着匕首的手指一紧,勾唇哂笑:“宁明绍,你以为你是谁,能安排我的结局?你想羞辱我、杀我?那就过来,看看是你先刺死我,还是我先剐了你?”
“妻主不必虚张声势,我研制的软骨散可与一般软骨散不同,药效没那么快消散”,宁明绍并没有被毕邪震慑住,一步步走了过来,淡定优雅,“再给妻主一个提示,我给瑾王下了毒,再过一盏茶,瑾王便会毒发,这个毒我没有研制解药。”
毒?
毕邪神色一变,幸亏她没有轻举妄动,这厮跟前世一样阴险歹毒,竟然给司瑾下毒,她慌忙低头去看司瑾,他面色红润,嘴唇没有任何乌紫中毒的迹象,也正是因此她才没想过他是中毒了。
这个变态,总善于一步一步击垮她的心理底线,在她以为一切都会变好的时候,突然将更糟的结果抛给她。
她回头怒视他,简直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喝道,“解药拿来!”
宁明绍看着她眼里的恐慌和怒气,嘴角流泻出一缕笑意:“没有解药。”
“妻主激怒明绍,又拖延了这么久的时间,是在等救兵吧?”他略带惆怅的低叹一声,看着毕邪怜悯道,“可惜妻主等不到了,明绍突然想到了更好的故事,太子为保住地位,毒杀瑾王,瑾王妃情深义重,看见瑾王尸体后随瑾王而去,妻主说这个故事好不好?”
“宁明绍,你该死!”毕邪手脚冰凉,握着匕首用力向他刺去,她心里好恨好恨啊,恨自己大意,居然着了这个小人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