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忬啪一下,两只手夹击着自己的脸,然后摇摇头。
“落莺,不会是你记错了吧!我睡傻了吧!”
落莺结巴了一会。
“娘娘,奴婢不会记错,但是娘娘可能这会儿是睡傻的。”
符忬女儿家幽怨的眼神,瞪一眼落莺。
“有人看到吗?”
虽然知道挺扎心,但是落莺还是选着实话实说。
“昨天,陛下将娘娘抱回寝殿的时候,路上,遇见了白贵妃。”
符忬歪着头,盯着落莺,像是在确定落莺是不是唬她的。
“是真的。”
“陛下将白贵妃赶走了。”
符忬的心,咯噔一下,心里已经想好了自己一万种下场了。
“我完了。”
落莺盯着符忬。
“娘娘,我觉得陛下肯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落莺,你变了。”
落莺规矩的低下头。
符忬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自己听了落莺的话后,一瞬间老了二十岁。
落莺给符忬梳着头,看了几眼自家小姐那张脸,默默叹气。
“落莺,你怎么了,顾三欺负你了,你怎么闷闷不乐?”
落莺:我闷闷不乐,不是因为顾三,是因为小姐你。
“娘娘放心,顾三没有欺负我。”
“那就好。”
符忬今天一天都不是滋味,虽然只是落莺转述,可是她已经仿佛看到了白蕊那时候的那张脸。
晚上,张内官来了未央宫,符忬内心是拒绝得,但是奈何是皇帝陛下的人,她也不敢把人给赶走。
张内官说完,符忬愣着,要不是落莺提醒了一下符忬,符忬怕是还得发回呆。
“你说,为什么闲的没事,他要跑到我的宫殿里。”
落莺低着头,没说话。
“娘娘,这天下都是皇帝陛下的。”
符忬拿起一块糕点,往落莺嘴里塞。
“乖乖呆着吃。”
白贵妃把东西摔落在地,盯着跪着的人,心里越发的憋屈。
“滚,你们都给我滚。”
“圣女,别生气。”
白蕊看了一眼身边的人。
“哥哥他和符元还没谈好吗?”
身边的人低下头,不吭声,白蕊想到这些,就还是气的不行。
“废物,一群废物。”
相比起来,符忬倒是悠闲自在。
看着宫人进进出出,符忬心里倒是有些慌张,冲着落莺勾了勾手指。
“落莺,他这是打算在我这住下来吗?”
“奴婢不知。”
符忬总觉得落莺今天不对劲极了。
“落莺,实话实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落莺扣了扣自己的衣角,凑在符忬的耳边,说完之后,符忬真的觉得自己嘴贱,就不该问落莺的。
“娘娘,陛下还有要事急着处理,需要晚些时候。”
“好。”
符忬盯着那些不属于自己得东西,又想起来刚刚耳畔的话,符忬只觉得头疼的不要不要的。
“落莺,以后,你觉得不该跟我说的事情,那就别跟我说了!”
“不不不,小姐,这怎么行呢!我应该城市。”
符忬丝毫不在意,选择无视掉落莺的揶揄。
“哎!”
顾瑾走的时候,盯了一眼帝宸御。
“陛下,莫要贪欢。”
“我看,是顾相嫉妒。”
顾瑾甩了甩袖子,转身就走,连眼神都不给帝宸御。
帝宸御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张无德。”
张内官踉踉跄跄的跑进来,生害怕自己慢点就掉脑袋。
“陛下~”
“摆驾未央宫。”
符忬听着张内官的声音,慢悠悠站起来。
帝宸御摆了摆手,让不想干人员都退了出去。
“等我。”
“不是陛下让等的嘛!”
符忬声音里的小不满,连自己都没有发现。
“下次会早点。”
“哦。”
符忬盯着帝宸御,见人一直在揉肩膀。
“陛下,要请太医吗?”
“不必。”
说完,帝宸御扫了一眼符忬。
“皇后,看起来柔弱,但是也只是看起来。”
符忬的脸瞬间变了。
“臣妾下次少吃点。”
——才怪。
“可别,省的别人说我苛待你,我就说个玩笑话。”
符忬看了一眼落莺,眼睛里满满的求救信号。
“怎么?和朕待在一起,皇后觉得很不爽吗?”
“怎么会,只是有些不适应。”
帝宸御轻笑了一声。
“那就适应适应,反正这不是最后一次。”
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符忬的字更像帝宸御,但是有些字,还是得多练习几遍。
帝宸御一点也不把符忬当外人,自己在那看书,让符忬给他批折子。
“陛下,这是白将军递上来的。”
“嗯。”
帝宸御移走自己的书,盯着那一寸洁白皮肤,过了一会,才注意到那折子。
“怎么了?”
“这,臣妾不能看的。”
帝宸御无奈的接过符忬手里的东西。
“他倒是表现得公平。”
帝宸御盯着符忬。
“皇后这般柔弱,怎么受得住后宫那些豺狼虎豹呢!”
符忬盯着帝宸御,不知道自己下一步是该怎么做。
“其实,我没那么柔弱的。”
这话,逗笑了帝宸御。
“对,阿忬说的都对。”
符忬转身,继续批折子,一点都不想继续搭某个玩物丧志的男人。
符忬的脑袋一颠一颠的,仿佛下一秒就要与桌面来个亲密接触一样。
帝宸御一个眼疾手快,接住了符忬的脸,防止了脸蛋进入突然淬炼的过程。
“困~”
符忬许是困得不行了,声音都连带着恹恹的,说完,就把眼睛闭上了。
帝宸御将人抱起来。
符忬靠在帝宸御的身上,帝宸御把符忬头钗小心翼翼的取下来,才把人放平。
落莺听着帝宸御的吩咐,只尊敬的是了声。
自家小姐,早已经不省人事,这是自家小姐的不算优点的优点。
落莺动作很轻,跟符忬卸下脸上的妆容。
“陛下,已经收拾好了。”
“出去吧!”
落莺守在店门,只听见屋内一阵窸窣作响。
很快,又恢复到寂静。
刚才办公的地方,彻夜灯光。
下半夜,轮值,落莺走的时候,三步一回头,那叫一个不放心。
但是想想,无论如何,人家俩都是光明正大的夫妻,就算是真的要做点什么,也是理所当然,反应过来在想些什么的落莺,有些懊恼,步子又快了几分。
符忬醒的时候,天不过蒙蒙亮,殿里安静的不得了,外面,还有灯光在亮着,看着那人拄着头,坐在那里。
符忬都恨不得,自己是阿飘,飘过去,一点声响都不发出来。
手还没碰到人,就被牢牢遏制住了。
看清楚是谁,帝宸御才放松下来,看了看天色,帝宸御把人抱起来。
“陛下~”
“陪我躺一会儿。”
符忬感受着自己腰间的力量,看了看旁边的人,然后,乖乖的躺在一边。
最后符忬醒来的时候,旁边的人早已经失踪了。
落莺看着发呆的自家小姐,慢慢的靠近。
“娘娘,在想什么?”
符忬一脸忧愁的盯着落莺。
“我好害怕,走不了了。”
落莺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
“算了,随缘吧!”
白蕊这几日可是叫一个勤奋,天天来请安,符忬看着坐在那的人,总觉得那张笑脸背后才是白蕊的真实面貌。
“娘娘,臣妾送给你的东西,是不喜欢吗?”
“并没有,只是我素来,不太适应带一些手势,不太方便日常生活。”
白蕊笑的温和。
符忬却看出了点别的东西。
“陛下跟娘娘关系真好,倒真的让臣妾羡慕。”
“并没有什么值得羡慕的,好不好的,外人只不过是看的人。”
白蕊盯着皇后座位上的人。
“皇后娘娘教育的是。”
符忬盯着白蕊。
“贵妃,你母亲可是中原人?”
白蕊掐了自己一下,缓缓回答着符忬。
“臣妾母亲是中原人。”
“你倒是长得有几分异域风情。”
白蕊尽力控制着自己心里的那座即将炸的火山。
“谢娘娘夸赞。”
等到人都走了,落莺才说话。
“小姐,你这是为何?”
“心情不爽。”
落莺轻哼了一声,盯着符忬。
“落夏说,真正的白蕊被白将军安置在南边,这个可是阿萨满,蛇蝎心肠,阴险狡诈,小姐以后还是别了吧!”
“别担心,我有分寸。”
落莺不相信的看着符忬。
“娘娘莫在骗我,娘娘什么性子,落莺还是知道的。”
符忬脸上,瞬间涌起几分尴尬。
“好了好了,我下次一定注意。”符忬捂住嘴,“不不不,没有下次了。”
落莺给符忬倒着水。
“娘娘可记住了,要平安,虽然陛下派人暗中保护你,可是听说阿萨满善以蛇虫伤害别人,还是小心点。”
“我知道了。”
符忬突然盯着落莺。
“我怎么觉得,你现在对陛下,没了偏见。”
落莺顿了一下。
“还是有的,但是,快没了。”
落莺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在微微的恼怒着。
“陛下对小姐不差得,比老爷对小姐好。”
符忬不知道该笑还是不该笑。
符元看着对面的人,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这里是东宸。”
“我知道。”
阿布恪看着符元。
“符相,不知道我的诚意有没有打动你。”
符元移了移茶杯盖。
“没有。”
阿布恪显然没有想到符元会这样说。
“你……”
“我这一生,虽努力往上爬,可是我还是记得我是哪里的人,一旦两国开战,民间百姓,是受伤害最严重的,四年前的一站,无论是东宸,还是西北,都还没有修养号,阿布恪,我奉劝你,有野心很好,可是有时候,你需要明白,好的一面也对应着极致的坏。”
符元盯着面前的异域人。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替我告诉你妹妹一声,别让她动了不该动的人,不然,我并不能控制住我自己不去伤害她。”
阿布恪的目光凌迟着符元,可惜,符元,只是平淡的作着,时不时喝上一口茶。
“我想阿萨满也并愿意让帝宸御知道他做的那些事情。”
阿布恪的面目抽搐,像是要把符元杀了解恨。
“阿布恪,我能让你进来,也能让你出不去。”
“你跟你兄长的争位已有几年,我倒是想看看,你能比你哥哥,好到哪里去。”
阿布恪转身离开,走到门口,突然转身。
“符元,你会后悔的。”
“这世上有很多我后悔的事情,可是过去了也就过去了,没有后悔药,而我,还想要继续活着。”
阿布恪走后,书房出现了一个黑衣人。
“盯着他,确保他真的离开东宸。”
符元盯着桌面上的纸,开始动笔,没多久,就有一封折子呈上去。
符忬打开折子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的,然后才反应过来,连忙把折子递给某个吃糕点的,不务正业的皇帝。
“看完了。”
符忬盯着帝宸御,为这种态度皱着眉,眉头却突然被帝宸御的手轻轻的抚弄。
“掀不起什么风浪的,放心。”
符忬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
“你父亲他很早就跟我说过此时,你父亲会处理好,你无需担心。”
说完,帝宸御又继续吃着糕点。
白蕊听着汇报,又开始砸东西,像是不要嘛命似的。
“既然如此,我就不用再顾及着别人了。”
白蕊想到符忬那高高在上的样子,都觉得自己十分憋屈。
“可是他说了……”
“连你也有拦我!”
“属下不敢。”
白蕊的的指腹一点点划过那张脸,紧接着手指大胆的向下。
“大小姐!”
“我可不是你那规矩的大小姐,我是阿萨满,我是这帝城后宅里,小小的世家女子。”
说到着,白蕊满是嘲讽。
“这么久了,都不怀念当初的滋味吗?”
说着,还往白行身上靠,白行哪受过这种撩拨。
“阿满。”
“我听着呢!”
“你有什么事,吩咐我便是,不必这么勉强自己。”
白行红着脸,抓住阿萨满捣乱的手。
“白行,跟了我那么久,还不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白行克制着自己身体的本能反应,只盯着阿萨满。
“我~”
“嘘!别说话,让我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阿萨满将人压在了榻上。
眼神勾人,行为大胆,白行被惹的微微喘着气。
“白行,看来,还是你的身体最诚实。”
阿萨满虽然盯着白蕊的身份生活,可是,里子里可不是中原女子。
心野,身也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