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金装备!”
由于激动,郝建脱口而出的是种花家语。
在场的洋人都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有克里斯托弗听到这个单词后,立刻死死地盯住他。
“你说什么?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没有理会老头子的逼问,郝建的心里此刻已经掀起惊涛骇浪。
麻蛋,我特么看到了啥?
这分明是自己在现实世界里,曾经玩过的一款游戏中的超级战争机器,初代合金装备——Shagohod!
这特么到底是个什么世界?
为什么二次战争时期的香岛,会出现这种超现实的东西,哪怕画风是柴油朋克都不可能。
眼前的庞然大物,早已超越了时代的认知,前方的主体宛如趴在地上的人,只有上半身,在肩部有一门口径超然的巨炮,操作塔下方是六挺多管速射机炮。
支撑这头巨兽的是两条棱角分明的机械臂,它们同时也作为推动巨兽前进的动力源,与地面接触的部分,并非履带,而是钻头形状的螺旋推进器。
这个造型狂野的主体,连接着后面甲壳虫造型的作战仓,通体覆盖着坚实的装甲,两侧各有三对实心轮胎,可以看到遍布四周的火力发射口。
如果用一种生物来形容它的造型,那只能是神话传说中的半人马。
在场的都是男人,在被震惊的无以复加的同时,心中都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恨不得立刻就能上手驾驶。
钻头和机甲,才是男人的浪漫!
“你特么见过这东西的设计图吗?”封小岳都快疯了,不顾还有其他研究员在场,拎着黄光曦的衣领一通抖落。
反正这些鬼佬也听不懂种花家语。
而黄光曦也傻了,盯着Shagohod喃喃自语道: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天才的头脑果然跟正常人不一样。”
至于克里斯托弗博士,根本没有理会其他人或崇拜或震惊的目光,只是冲着郝建大喊。
“喂,告诉我,你从哪里知道它的名字的?”
郝建终于回过味来,面色复杂地问出一句话:
“你是玩家还是穿越者?”
“对!玩家!”克里斯托弗突然激动起来,指着郝建说道,“他当年出现的时候,告诉过我这个词语!”
“?”
郝建一脸懵逼,啥意思?这剧本不止我一个玩家?
在克里斯托弗夹七夹八的描述中,郝建总算对这个世界画风跑偏的原因,有了深入的了解。
三十年前,克里斯托弗还在读大学的时候,偶然遇到了一个开朗热情,非常健谈的种花家年轻人,两人很快就成为了要好的朋友。
克里斯托弗曾经向这位好友表示,自己攻读机械设计专业的目的,是梦想有朝一日,能够设计出前所未有的武器,而好友也很支持他。
好友每个月都会消失几天,据说是去拜访一些伟大的人,但他口中说的那些名字,譬如海森堡、特斯拉、奥本海默、费曼……等等,却很陌生。
年轻的他并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直到有一天,好友找到他,很严肃地表明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好友自称并非这个世界的人,而是一名玩家,他说“影响世界”的任务已经完成,临走前要留给克里斯托弗一件礼物。
那便是“Shagohod”的概念图,以及后续的进阶设计理念。
克里斯托弗永远忘不了,好友用种花家语告诉自己的那个名字。
合金装备!
然后,好友就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而克里斯托弗,则借助好友曾经灌输给他的各种理念,设计出数种经典武器,慢慢成为军工界公认的世界第一人。
“所以,你跟他一样,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
在克里斯托弗期盼的目光中,郝建轻轻地点了点头,说出了他最想听到的答案。
“我也是玩家。”
“上帝啊!”克里斯托弗抱着头喃喃自语道,“原来安说的都是真话!”
“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个思维超越时代的天才!”
不是,等会儿!
“你说那个人叫啥?”郝建隐隐有了个猜测,捂着颤抖的小心脏问道。
“他告诉我的名字是,安一喆。”
然后,郝建就再次卧槽了。
感情这个世界画风偏到姥姥家的下水道,都是那位安平集团少公子的手笔。
结合安公子拜访过的人,大多是奠定空间物理以及量子力学基础的巨擘,噫……细思极恐啊!
这是硬生生地把科技树掰弯到内燃机上了啊。
安公子,你玩的好开心啊。
…………
总督府内,陈文昌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当他获知总督以及一众高级将领,都葬身在上午的爆炸事件后,便毅然地来到了这里。
借助之前打下的良好关系,他说服剩余的官员,接过了香江战役的指挥权。
但,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局势已经糜烂到了这种地步。
几乎所有的战略地点,都被金碧辉派人设置引导信标,遭遇了严重的轰炸,而寄予厚望的醉酒湾防线,居然被扶桑国军队绕后攻破。
不到一天的时间,九龙半岛宣告沦陷。
“该死的,金碧辉到底掌握了多少军方情报?”
陈文昌无奈地揉着太阳穴,在心里推演着战局……按照扶桑军的推进速度,如果不能在维多利亚湾阻挡他们前进,被攻入香岛本岛的话,就只能安排撤退了。
想到这里,陈文昌不再犹豫,一条条清晰明了,层次分明的命令,被他布置下去。
“命令拉吉普营严守本岛北岸的太古、北角两地,依托鲤鱼门要塞和西湾炮台防御。”
“调派步兵旅两个大队进驻维多利亚市,随时做好巷战准备。”
“发电报给高林逊将军,巡洋舰、驱逐舰、炮艇与鱼雷艇日夜穿插巡航,预防扶桑国人渡湾。”
“重点关注铜锣湾……等地。”
…………
九龙半岛。
这里已经化为人间地狱。
目光所及之处,一片混乱,倒塌的建筑燃烧起了赤红的火焰,冒着滚滚的浓烟,断肢、尸体、血液,到处都是,呼喊声、求救声、悲鸣声,此起彼伏。
一名父亲跪在地上向扶桑国军人求情,恳求他们放了自己未成年的女儿。
他比划着手势,示意女儿很丑——这位父亲用泥浆和木炭涂花了她的脸。
这情景被一个扶桑军小队长看到,哈哈大笑着翘起拇指,表示他很聪明,用随身的指挥刀捅入了父亲的嘴巴,从后脑贯穿而出。
然后,他的女儿被丢给了二十几个下属。
“向井君,有没有兴趣来场比赛?”
在现场观摩了一会儿后,这名小队长感觉索然无味,扭头跟随行的同伴说道。
“野田君想怎么玩?”同伴回应道。
“我们来比赛杀人吧,只准用刀。”野田眉宇间露着腾腾的杀机,趾高气扬地说道。
“有意思!”
向井是个矮小的矬子,忍不住用舌头舔了舔嘴唇,正要继续讲话,却被一声恐怖的惨叫声打断。
他回头看去,原来那个惨遭蹂躏的女孩,被一个暴怒的扶桑国士兵,用刺刀捅进下身。
而瞪大眼睛死去的她,嘴里犹自咬着一只血淋淋的耳朵。
“文明一点!”向井皱着眉头说道,“带他去包扎。”
“喂,你看那个人怎么样?”野田指着不远处,被一群扶桑国士兵包围着的,正在奋力反抗的一个种花家男人。
“是个好对手。”向井站了起来,拔出指挥刀,“一起上?”
……
花脸程将妻儿护在身后,奋力用手中的刀,逼退一个近身的扶桑国士兵。
他的身上有多处伤痕,鲜血浸透了衣衫,挥舞着的手臂愈来愈无力。
扶桑国人占领九龙半岛后,就展开了类似古代屠城般的烧杀抢掠,任何地方都藏不住人,他只能带着家人赶往教堂,期盼着能够获得庇护。
却在路途中遭遇了扶桑士兵的包围,最后被逼的困守在这堵墙的角落里。
猪狗不如的扶桑国人,就像猫抓耗子一样戏弄着他,哪怕被自己砍伤了好几个也不开枪。
花脸程知道,如果自己表现出哪怕一丁点力竭的迹象,这群鬣狗就会一拥而上,用獠牙撕碎他,同时享用他的妻子。
但他失血太多了,眼前忽如其来的黑暗,让他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趁这个机会,一个扶桑士兵上前拉住花脸程妻子的胳膊,使劲儿往后扯。
妻子的尖叫声,刺激到了花脸程,他原本疲软的身体,突然生出力气,吼叫着,刀锋重重劈在扶桑士兵的头上,削掉了半个脑袋。
这是僵持到现在,死亡的第一个扶桑士兵。
其余的人都愣住了。
但紧跟着枪声响起,花脸程捂着左胸,跪倒在地。
开枪的是赶来的野田,他看到部下死亡,便气急败坏地射击。
“八格牙路,你们在玩什么?”
“杀死他!”
五六柄刺刀,从不同的角度,扎进花脸程的身体,将他整个人都挑在空中,然后一齐撤刀。
残破的尸体摔在地上,尘土与鲜血混杂着,溅向四面八方。
“种花猪,竟敢谋害我扶桑帝国军人!”野田泄愤地不断用指挥刀捅着地上的尸体。
“野田君,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向井忽然竖起耳朵,疑惑地说道。
“什么?”
“似乎,是炮弹的声音?”
下一秒,从空中落下的炮弹,在与地面撞击的瞬间爆炸。
火焰吞没了这群畜生,磅礴的冲击力将他们分解成了无数肉块。
远方,Shagohod驾驶舱内,郝建的手指,再一次按下发射按钮。
“扶桑的矬子们,都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