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日,小雪
这就是新的一年了吗?
很不错的一年,很不错的一天。
这一年,这一天,
第一眼是贝丝,最后一眼也是贝丝。
贝丝一直在我身边,这种感觉真好。
我有时会觉得,要是就这样一直在农场里和贝丝生活一辈子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该死!
我已经被腐蚀了吗!
不行!
卡尔,你得记住,农场并不安全,不要被眼前的美好所迷惑。
居安思危,方得长久。
嗯,是得记住。
为了贝丝也得记住。
——
突然一阵很细微的脚步声。
卡尔合上日记,无奈的回过头。
“你以为谁那么无聊还要偷看你嘛,你也是够无聊的,还写日记。”贝丝撇撇嘴坐到床边。
“正因为无聊。”卡尔笑了笑,自己的日记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平时日记也就是直接放在这个梳妆桌上的,没猜错的话,贝丝应该翻了很多次了,只是卡尔就装不知道罢了。
“热好了,快九点了,喝了睡觉吧。”贝丝递给卡尔一盒牛奶,她自己也正在喝一盒。
“嗯,谢谢。”卡尔点头接过。
喝了牛奶后,上床,躺着。
两人的距离没有刻意的远离,也没有太过接近像情侣般抱着睡。
卡尔看了眼贝丝,说道,“我明天有些事,可能不能陪你。”
“该死,谁需要你陪。”贝丝嘛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陪过我什么?你不是天天都挺忙的吗?”
卡尔无奈的笑笑,不以为意,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明天我可能会从你的视线范围内消失一天,当然,我晚上肯定会回来。”
这些天卡尔虽然一有空闲就会练会刀或者枪,再就是找赫谢尔学点东西,但这些一直是在贝丝的视线范围内。
贝丝皱了皱眉,扭头看向卡尔,“那你要去哪?去干嘛?现在积雪都没消融,你还能出去吗?”
“抱歉,贝丝,并不是有意隐瞒,但有些事你知道了也没有任何用处,只会让你担心,如果可以,不要问好吗?”
卡尔看着贝丝很认真的说道。
“该死。”贝丝移开目光,“睡觉!”
“嗯,贝丝,晚安。”
卡尔闭上双眼。
“晚安,卡尔。”
……
闭眼前是贝丝,睁眼后也是贝丝。
这种感觉,卡尔已经很满足了。
今天卡尔醒的很早,看着贝丝依旧在安睡中的脸旁,以及那微微张开的小嘴,卡尔露出了一个笑容。
看了一会,卡尔便动作很小心的下床,先帮贝丝把被子盖好,然后穿好衣服鞋子。
然后便去卫生间洗漱,这个过程卡尔的动静依旧很小心,贝丝也都没醒。
收拾好一切,把枪套绑好,从梳妆台上拿了另一个笔记本,卡尔又在床边停留了几秒,然后才轻轻打开门,再轻柔的关上。
看了眼手腕上贝丝的表,六点二十。
这个时间,又是冬季,其他房间的人应该都还在睡觉。
楼道处有一盏微弱的烛光,足够卡尔看清台阶了。
卡尔来到一楼,肖恩已经在楼梯旁等着了。
因为现在还很早,怕打扰到其他人,卡尔便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肖恩也会意的没有开口。
卡尔去厨房拿了两片切好的面包,递给肖恩一块,把自己那块咬在嘴里,打开门,和肖恩走了出去,又动作轻柔的带上。
出了门,肖恩才说话,“卡尔,今天约我这么早,有什么事?”
卡尔咬了口面包,拿着,问道,“肖恩,你知道现在我们一共有多少人吗?”
肖恩想了想,过了一会才说道,“现在一共的话,算上还没出生的朱迪斯,应该是三十九个。”
卡尔微微皱眉,看了眼肖恩,继续向前走,一边走一边说道,
“没错,算是朱迪斯的话,是三十九个,但你思考了很久,你该不会是现在数的吧?肖恩,你似乎对这不是很上心。”
“有么?”肖恩微微皱眉,有些不能理解。
卡尔点头,淡淡说道;
“看来不止是我被腐蚀了,还有你,但我起码还自知,而你却不自知,在农场的生活,你和我妈妈在一起了。
你很开心,我能理解,但你不该太过放松警惕,作为一个领导者更是不应该,你更不该把目光只放在我妈妈身上,你应该放到所有人身上。
肖恩,我不是在教训你,只是在提醒你,毕竟我也差点被腐蚀了,但幸好,幸好……”
“卡尔,就算你教训我也没什么,或许你说的对,这段时间我却确实太放松了。”
肖恩两口把面包咽下去,无奈的说道,“卡尔,比起我,你或许更做一个领导者。”
“确实,我也想,但其他人不会像你这么认可我。”卡尔看着肖恩笑了笑,“所以,伙计,你得给点力。”
“好吧,那么伙计,你今天叫我来是为了什么?”肖恩笑道。
“刚刚的话题,除了队伍最开始的十二人,以及农场的六人,后来者,也就是你们后面找到的幸存者,刚好二十人。
其中十五个男性,五个女性,年龄在十七到四十二之间,肖恩,你发现了什么问题吗?”卡尔扭头看向肖恩。
肖恩有些明白了卡尔的意思,不禁微微皱眉,“卡尔,你是说那些后来者中有些人有问题吗?”
卡尔微微颔首,“主要的问题是,他们的力量已经远超过我们,我们虽然有十八人,但真正有战斗力的不到半数。
而后来者们,能在外界生存下来,几乎都有战力,虽然武器在我们手里,但这不能确保他们就彻底安心了。”
肖恩脸色阴沉了下来,摸了摸腰后,他已经能猜到今天卡尔叫自己是为了什么了,幸好,或许自己如卡尔所说确实有些被安逸所腐蚀了,但随身携带武器的习惯还是没有放下。
卡尔继续说道,“究其根本,我们把他们管的太松了,虽然有莫尔一直在盯着,但莫尔的性格你知道的。
他能压住那些人,但只是让他们恐惧他,而恐惧维持的统治是脆弱的,当然现在也不能算统治,不过也差不多。
当然,维持统治,也不能缺少敬畏,而敬畏,与恐惧挂钩。
不过不能只靠恐惧,不然压抑久了总会爆发的。”
“已经爆发了?还是快了。”肖恩微微挑眉。
卡尔说道;
“应该是快到爆发的边缘了,知道我刚刚在庆幸什么吗?庆幸我昨天遇见了莫尔,也看到了他脸上的淤青。不然以莫尔的性格,他不会主动告诉我这个小屁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