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迦列拉微微侧过头,“国家为了治疗‘逆转’,数千年间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和人力物力,依旧是毫无进展,怎么可能那些人说发现就发现?再说了,有这种技术,谁还会考虑α药物的后遗症?”
“目前,除了这种情况意外,没有什么能解释那位星盗的执着了。”艾尔德说,“他大概也是掐准了我们不会真的对他的弟弟动手,所以说了些无关紧要的内容。”
“那可说不定。”米迦列拉冷笑。
“哦,那你现在就去捅那小孩儿一刀,我绝对不拦着。”艾尔德不吃这一套。
米迦列拉闷闷地闭嘴了。
“或许陛下应该自己去了解一下这么多年‘逆转’的治疗方法都无法根治的原因。”加西亚想了想,“不过,我觉得可能是因为那种新型物质。”
“哦?怎么会突然这么想?”艾尔德说,“还是说上次在医院抽取漠远的血液后检测出了什么?”
加西亚挑眉,从表情上称赞了亲王的敏锐程度。
米迦列拉扭头看了看哥哥又看了看加西亚,“你们俩在打什么哑谜?”
“是漠远,就是漠城的父亲,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位和我们一起去的医师在离开前治好了他。”艾尔德简单地说,“我们去问过,他的记忆似乎是有所损伤,神志不清时发生的事都记不清了,所以在离开前我们抽取了他的部分血液进行检测分析成分,在里面找到了新型药物的存在。”
“这玩意儿的功效是不是太强了点儿,失心疯都能治?”米迦列拉两只手撑着额头,“所以漠远现在又活蹦乱跳了?”
“并且精神力也在稳步提升,效果是没有α类药物明显,但胜在似乎目前还没有出现生命危险。”加西亚在回到首都的途中也在一直关注漠远的情况。
“也就是说现在有除加西亚以外的人使用这种药物也没有出现任何副作用。”米迦列拉眨眨眼,“这种东西能多弄一点儿吗?”
“我们还没有弄清楚这种物质产生的环境因素,目前只知道和乌画矿有关。”加西亚摇摇头。
“乌画矿开采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新型物质。”米迦列拉愁眉不展,“况且也不单单是诺特拉斯在开采这种矿物,别的国家至今也没有暴露过有相关物质的产出。”
“有些人或许是真的没有发现过,有的人或许发现了,但瞒下来了。”加西亚淡淡地说。
“你是说......欧瑞提克?”米迦列拉皱了皱鼻子,“就帕特里克那个大傻子?”
艾尔德:“你有什么资格说人家傻......”
米迦列拉眼睛转了转,艾尔德就知道她有事没说。
“行了,老实交代,你要说什么?”
亲王和元帅同时看了过来。
“帕特里克带走了那位中将的尸体,不过我留下了他的一点头发。”米迦列拉状似不在意地说,语气里满满都是“快夸我”。
艾尔德抬手在她脑门儿上敲了一下,恨铁不成钢,“你怎么不早说?!”
“嘶——好疼!后面的事那么多我怎么记得!”米迦列拉捂着脑袋抱怨,“再说之前也不知道有这种物质的存在啊,我也没怎么觉得这个很重要......”声音越来越小。
加西亚也只是撑着头看着他们,眼神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行了,今晚就到此为止了。”艾尔德说,“这些事的确很重要,但是不能急于一时,父皇的处境不明,无论对方是否知晓,都不能暴露他的存在。”
“既然如此,那我就去把南惜运回去了。”加西亚站起来,“二位殿下,晚安了。”
米迦列拉看着她离开了房间。
“亚恩给她注射了新型的抑制器呢,也就是说,未来的几个星期里,元帅并非完整体,对吧。”她说。
“明知故问。”艾尔德垂眸,“不过,上次在伊格赛尔上的时候,她也被注射了抑制器,虽然效果一定比现在的弱,但对于普通人来说效果也极强,回来后我自己试了一下,很强的效果。”
“对她呢?”米迦列拉问道。
“聊胜于无吧。被削弱过后的精神力强度依旧足够她操控白泽,只是强行提高精神力后会有一段时间的虚弱时间。”艾尔德算了算,“也就是睡一觉的程度。”
米迦列拉觉得自己脑仁疼。
“这么说,她到底能不能像平时一样发挥?”米迦列拉歪了歪头。
“你觉得她平时有用过全力吗?”艾尔德笑了笑,“遍观五国,有谁能和艾什.加西亚相比?”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米迦列拉摸了摸鼻子,“或许我们的计划都要泡汤哦。”
艾尔德有些沉默,“她不能死。”
“知道知道,你喜欢她嘛。”米迦列拉为自己心软的哥哥叹了口气。
“不。”艾尔德说,“加西亚家,没有义务要做这些。她也不例外。”
米迦列拉扭头看了他一眼,湛蓝色的眼睛像天空一样清澈,“哥哥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在这里,就是天生的应该的吗?”
“米迦列拉,我知道你有多不喜欢这些事,但这不是对别人施以同等压力的理由。”艾尔德缓缓地说,“加西亚家也好,南家也好,为了这个国家,已经死了太多人了。”
米迦列拉往后一靠,“好吧好吧,我会有分寸的。别担心,你的小元帅天纵奇才,没有人会打败她的。”
艾尔德皱了皱眉,“你知道我的意思,米迦列拉。”
一个国家过于依赖某个个体的存在实在是过于不利,但显然“加西亚”已经成了诺特拉斯的标志之一。
“还没有到那一步呢,哥哥。”米迦列拉满不在乎地说,“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或许连你我也是其中之一了。”
艾尔德反手又是一巴掌拍过去,米迦列拉灵活地缩了缩脖子躲开了,并对他做了一个鬼脸。
“对。”艾尔德轻声说,“还远没有到那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