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烬给她的那套试卷她一直在认真写,只是翻到答案的下一页要写到自测试卷三,数学卷子难度大,算题的人要算好多遍。
每天写完学校作业再写尤烬出的题目,最后拿出那套测试卷,认认真真的算,希望有一天能算出一个满分。
度清亭戒烟这事儿,挺难的。
她跟江明月说了找尤烬签名,江明月比她还开心说再好不过了,她问为什么,江明月捏着课题本敲桌子,一直笑,上课自个乐,度清亭实在好奇非要她说。
江明月说:“感觉好甜。”
哪甜了。
度清亭也笑,听江明月分析尤烬是故意的,她叹着气说:“不会吧,她又不知道我找你监督。”
“万一她知道呢?”江明月说:“小说里都这么写,主角偷偷吃醋,偷偷搞事情。”
“好学生还看小说。”度清亭嘴上吐槽,心里也想,要是吃醋的话……那,她莫名不好意思起来。
度清亭脑子里就开始想,是不是尤烬偷偷溜过来看过她,就盯她学习,她问江明月有没有镜子,江明月摇摇头,她又管其他女生要把镜子插在书缝里,她倒是没有等到尤烬,等到了班主任,班主任以为她盯自己,直接把镜子给收了。
晚上尤烬来接她,她拐着弯说:“尤烬,要不你来我教室接我,感觉天气挺冷的。”
“你教室外面就不冷了?”尤烬冷声反问她。
车内还有暖气呢。
这话真就是胡说八道。
度清亭摸摸鼻子,把笔记本给她,今天也没有抽烟,尤烬捏着一支圆珠笔在上面写字:尤烬。
签完,笔尖在笔记本上点了点,也没有直接还给她,度清亭不明白她的意思,她也盯着那几个点发呆了许久,当做密码来破译。
之后度清亭都会拿着本子让尤烬签名,有时候她在房间找到烟会上交,还会拿剪刀挡着她的面剪掉,烟草没了保护层轻轻一颤就会散落,度清亭故意一抖手指,烟草掉在地上她立马趴下来捡。
烟草细小,掉在哪里,或者捡没捡干净都是她说的算,用来满足她那种不能为外人道也的贪婪,故意贴在尤烬身边。
她心里那些瘾,只有尤烬才能揿灭。
然后,偷偷摸摸看尤烬究竟有没有吃醋。
这些小动作度清亭总觉得自己像条狗,可是她又说不明白为什么,想来想去,只能说那件卫衣失效了,气味不能满足她了。
后面学校把自习多加了十分钟,又给她们统一买了习题卷,每次做的度清亭头痛。
夜里,尤烬给她讲完回家了,她自己温习,继续往下做自测,她再往后翻,看到了答案后面那几个字。
“奋不顾身,一往情深。”
度清亭皱了皱眉,捏着那一行字看,后面还跟着个小爱心,她站起来,家里的光很明亮了,她还是走到灯光下看,反反复复,看了一遍又一遍。
这写给谁的。
她?()
尤烬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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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给她。
尤烬喜欢她,怎么可能呢?
可是为什么不可能呢,尤烬对她那么好。
度清亭有点庆幸,又生出自卑,会不会是想多了,只是随便一写,自己在过度解读呢?
这玩意出现的太突兀了让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办,头都大了,想去问,又不敢去问,怕是自己想太多,弄得她心力交瘁。
再想着江明月的话,她几乎要开始自恋了,太难受了。
夜里睡不着,她套了一件棉袄准备去尤烬家里溜达。
冬天到了,天也越来越冷。
下楼,度清亭听着她妈在打电话,本欲直接走,想到上次她妈上次说她没耐心,她停了下来,就听着她妈说。
“美术吗?她能学吗,她脸盲,不太好吧……真的吗,哎,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如果有那个条件,我也愿意试试,看她怎么想,那我肯定同意。”
说完,陈慧茹挂了电话,正好看到度清亭了,赶紧问:“清亭你想学画画吗,尤烬说你画画挺好看,问你想不想学画画。说这也是一条路。”
度清亭皱眉,“她怎么知道的?”
“你以为人家跟你一样啊神经大条,小烬可细心了,你画画真的很好看吗,怎么不给我看看呢,尤烬说你画的好那肯定是真的好,尤烬从小就跟她妈妈学画画,她夸你,那你肯定不错。”
“那你打算找谁教我?”
“小烬说,看她妈怎么说。”
“什么!那不行,绝对不行!”度清亭想想就害怕,“我这个脑子顶多一心一用,文化课就费劲,我还学美术,等我考完大学再说吧,美术生怎么都跨不过素描、速写,我肯定考不过的。”
“是啊,小烬也这么说,她妈妈是画景物的。反正你先读书,之后看小烬怎么安排吧。”
度清亭放心了,别说柳苏玫夸不夸,柳苏玫要是教她她得疯,以前尤烬那个学习强度,放在她身上她会疯。
度清亭出门,心里特别甜。
原来尤烬这么关心她。
陈慧茹喊她,“你去哪儿,找尤烬吗,尤烬不在家。”
“我出去溜达两圈。”度清亭说着,她手插兜里往外走,溜达两圈折回来问她妈,“她在哪儿?”
“学校吧。”
度清亭哦了一声儿,她在房间坐了会儿,翻那套试卷,实在坐不住,她推着自行车出去,这次和上次一样,她先打车过去,到学校门口骑自行车进去,这次她直接看到了尤烬,然后愣住了。
度清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尤烬穿着一件抹胸礼裙,胸型被收得很漂亮,外面是黑色长大衣,她穿在身上性感美丽,是一个顶级尤物。
“尤烬?”她喊了一声。
尤烬抬头看过来,度清亭还看到她戴着眼镜,尤烬和她对视,尤烬下意识就抬腿走。
度清亭也惊讶没想到这人真是尤烬,她居然穿得这么好看
() ,她立马追过去,伸手抓住她的衣摆,“尤烬?()”
“我就知道是你。你跑什么??[()]?『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尤烬没动,“没跑。”
“你就是……算了。”度清亭又用力捏了捏她的衣服,“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你穿这么好看。”
她头发是盘起来的,用一根木钗挽起来,不是平时那种古板的打扮,就是特别的美,尤烬视线落在她被惊讶到睁大的眸子上,只是匆匆一略过。
期间有几个学生路过,她们喊着尤烬,对尤烬的打扮并不诧异。
度清亭问:“是因为我吗?”
尤烬没说话。
尤烬看向她。
这时还没有彻底离开校园的尤烬,并没有那么成熟,像是刚变甜的桃儿,带着些酸涩硬感。
“尤烬。”度清亭又喊她。
“嗯?”尤烬回的有点软,温温柔柔的软,度清亭就没那么怕了,上次她温柔一点度清亭吓得几宿睡不着。
度清亭想,她的声音真好听。
“喊喊你。”
度清亭捏着车把,拨弄了几次车铃铛,手指一下一下的勾弄,明明前面什么人都没有,也不需要提醒前面的人让道,她还是在拨弄。
“你过来干嘛?”尤烬问她。
度清亭不知道要不要问那个“奋不顾身”,想问不敢问,她说:“我今天放假,我过来接你啊。”
尤烬看向她推过来的自行车,“这样接?”
度清亭手指抠了抠自行车的铃铛,“你要去哪儿,我送你。”
“我是个成年人。”尤烬说。
度清亭的自行车载不动,她想了很久,眼睛一直落在尤烬身上,说:“尤烬,你这样穿真好看,我一眼就认出你了。”
“度清亭。”
尤烬喊了她一声。
“嗯?”
“把自行车推过来。”尤烬说。
度清亭把自行车推到她身边,尤烬靠坐在后座,她手撑着车把,尤烬说:“怎么没骑摩托。”
“我也骑自行车啊。”度清亭说着,之前她骑摩托被尤烬看到很多次,总是风风火火,度清亭自己也挺烦,她所有不好的一面都会被尤烬看到。
尤烬不管她骑车,她直接摆烂,很肆无忌惮,会故意骑车停在她面前拦着她。
但是,她总是骑自行车偷偷去看尤烬,尤烬从来不知道吧。
现在,她说:“下次你注意一下留意一下,也许,会有个骑自行车的从你身边路过。然后那个人就是我。”
那天,风很重,尤烬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尤烬轻“嗯”了声儿,度清亭半蹲着靠近她去听她说话。
尤烬很用力去捏她的脸颊,度清亭一阵阵吃痛,她说:“会留意一下。”
这冬天冷,却变得温热,心境发生了变化,她生出了一种手持答案的自信。
回家,尤烬开车,度清亭的自行车塞到她后备箱,度清亭试卷做的很凶猛,前
() 面所有错题也拿出来次次翻阅,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那张答案。
想用美工刀削下来,又不舍得撕坏那页纸,每每翻过去,不看题目,只看心之所向的答案。
那天还是很委婉,那几个字给了她敲门砖,落在她心口里温温的又热热,有时让她看到一点希望。
可究竟什么意思,她总是不敢去问,尤烬太优秀,过于遥不可及。
后面几天,尤烬还是按时来给她上课,教她怎么写英语作文,给她恶补英语,弄得度清亭很吃不消。
“你想吃什么,就去找,然后用英语翻译,一句一句慢慢查,死记硬背。”尤烬说。
度清亭无端想到了一个好吃的,“酒酿汤圆,或者驴打滚。”
“怎么想吃这个?”尤烬问。
度清亭低下头,“也是随便也想。”
家里人再贴心再暖和也会有疏忽的地方,她妹妹酒精过敏,吃不了一丁点酒精的东西,因着除了她,其他人也不爱吃汤圆,久而久之,直接pass掉了这个美食。
度清亭说:“你发现没,每个人都想有独一无二的偏爱,但,实际上,总会有其他人来分担,哪怕是一丢丢,也会让人心痛到难受。”
尤烬眼眸微闪,别开了度清亭的视线,心似针尖扎,隐隐要漏气。
的确如此,所以不想她学日语,不想出现一个新日语家教来指导她。
度清亭问:“是吧。”
尤烬说:“我家里就我一个孩子。”
“也对哦,啧。”度清亭低着头写卷子,轻声说:“我妈生我妹妹的时候,我特别讨厌,特别烦,我妈说她不会偏心,会很爱很爱我,我根本不信。”
“为什么?”
“小时候,你亲戚来找你玩,你对你表妹好一点点我就能察觉到,我就特别生气。”
尤烬无声了一会儿,说:“你换个地方写,风吹进来会冷。”
“窗户关得很严实。”
尤烬看了一眼她的自测卷,写到第五张卷子了,她搞不明白度清亭的想法,如果写到这里应该看到了答案。
她当初只是想写,没想过后续,如今,每天都会揣测她有没有看到。
几次看她趴在那里写试卷,都有两个想法在脑子里绕,上去把试卷拿过来翻给她看,亦或者走过去拿起她的卷子,说:“不写了,就到这里。”
想着,度清亭察觉到了,也试探地问她:“怎么了?”
“上次自测分数多少。”
“最后几道大题还没有复习到,我就没写,打算等复习到了一起做了,分数嘛……七十多。”
尤烬嗯了一声儿。
可能是太冷了,也可能是太困了,那天尤烬在床上睡着了,度清亭扭头看了她几次,纵使家里有地暖,她也担心尤烬会冷。
度清亭扭头看了好几次,那次之后她就没怎么碰过尤烬,也不敢去碰她。
她走过去,一支腿跪在地上,她把尤烬脚
下的拖鞋脱掉,然后把自己的被子扯过来给她盖上。
尤烬的睫毛轻轻扇,成了微微弯曲的线。
度清亭应该走的,可她跪在床边,视线一直落在尤烬的脸上,手指往被窝里钻。
尤烬躺久了那一处是暖的,她想,自己一定是冻僵了,冻久了,所以迫切的需要她的温暖。
她手指夹着那一点点暖意。
久久不舍得松开。
总觉得自己有点希望,克制不住的喜欢黏着尤烬。
后面,度清亭去尤烬家里学习,当时柳苏玫不在,尤烬收拾东西不小心打破了一个玻璃摆件。
她房间不像度清亭房间铺满地毯,就是木质地板,要穿着袜子在上面踩,度清亭把地面清理干净,去拿了美工胶卷过来,跪在地上粘稀碎的玻璃渣,她贴着贴着碰到尤烬的脚。
尤烬低头她,说:“这里没有。”
度清亭说:“你把袜子换了吧,怕有碎渣。”
尤烬没说话,度清亭一直在她身边擦擦,其实已经没有碎渣,但就是,低着头伏颈黏在她身边蹭。
从前尤烬读童话书的年纪,书上写猎人杀死贪心的大灰狼,猎人蹲在树上,用绳子打结钓着一个苹果,大灰狼果然来偷吃,猎人就用力拉住绳子,把大灰狼吊死。
她问大人:“大灰狼这样会不会痛,猎人不应该杀掉它,好残忍啊。”
柳苏玫问她:“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尤烬认真地说:“妈妈,可以把大灰狼驯服成狗,养着看家护院也很好啊。”
柳苏玫点头,“小烬说的对。”
那时,正好有婴儿的哭声远远飘过来,柳苏玫说:“是前面邻居家里添丁,生了个小宝宝,你要去看看吗。”
柳苏玫带了礼物过去,那是第一次见度清亭,尤烬记得很清楚,第一面她看到陈慧茹,她觉得陈慧茹特别漂亮,娇媚动人,摇篮里的小宝宝本来在哭,看到她不哭了,眯着的眼睛缓缓睁开了。
但是没她妈妈好看,有点丑。
陈慧茹问:“好看吧,叫小蜻蜓。”
尤烬问陈慧茹,“以后会像你一样好看吗?”
陈慧茹被夸得开心不得了,给她拿了很多零食,尤烬打小就不吃零食,那天还是装了满满一兜。
度清亭长得不像陈慧茹也不像度文博,积累了所有优点,有了自己独特的美,小学那一次遇见,度清亭穿着漂亮的蓬蓬裙也惊艳了她。
尤烬看着度清亭在地上粘来粘去,递给她一把剪刀,度清亭把粘满碎玻璃的胶带咔擦一剪。
度清亭说:“你之后都穿袜子,不要伤到脚。”
尤烬嗯了声儿。
当天度清亭背了一个大包过来,从里面掏出一条崭新的地毯,把尤烬房间铺得严严实实,还把尤烬房间那些易碎品套了保护套。
柳苏玫本来不喜欢她过来,看到那条毯子后,对尤烬给她补课的事开始睁只眼闭只眼。
长大后
,尤烬发现这个世界很神奇,她看童话书猎捕大灰狼的年纪度清亭刚刚出生。
像极了某种暗示,让她的思想疯狂变质。想去摸度清亭的脖颈,也发现度清亭的脖颈过度纤细和好看。
距离那个试卷的事情过去了几个月,度清亭试卷都做完了,却没有个准确的后续。
尤烬开始筹备新年的演排,她们会上一个很大的节目,剧团会多给几张票,尤烬也收到了一张票,剧团有其他人来问尤烬有没有多的票。
尤烬的票基本是留给她父母,但是这两年她父母不来看,每次她的票都是拿着浪费,她手放在兜里,捏着票准备递过去的时候,说:“有用啊,你没去抢吗?()”
“哪里抢得到啊,秒秒钟的事儿,直接就空了。?()?『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尤烬手放在兜里,苏沁溪捏着杯咖啡坐在她旁边,加了甜牛奶,香味醇厚,“留给谁的啊……”
尤烬说:“你管挺多。”
“你不会喜欢那个一直追着你的小不点吧?”
尤烬张了张唇,她又抿上,想到那天小树林度清亭跟朋友说的那两句话,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她看衣架上挂着的那几套戏服,“要毕业了,你有什么想做的。”
“继续做剧团啊,不然呢,你还想什么呢,以后我们就好好做这个,做到顶尖,上更大的舞台,我和薄烟商量好了,毕业买个房子,同居一年,合拍就结婚了。”苏沁溪笑着,“没想到啊,以前你天天被追着求婚,现在我要快一步。”
提到薄烟,苏沁溪满脸笑容,又来拍拍尤烬,说:“你得一直做我的角啊。”
尤烬没有应这句话,捻着那张票。有些话说不出口,这可能是她最后一场演出。对苏沁溪说不出口,对度清亭也说不出口。
最后一场演出,要来看吗。
临近寒假,天下了一场雪,初雪。
度清亭捏着笔,在那句话后面跟着写了几个字,本想约尤烬一起吃饭,顺便把自测卷给她。
约她吃饭的理由都想好了,就感谢她对自己的教导,但是尤烬没有时间,她们要聚餐,她又试探了几次,尤烬还是说没有时间。
度清亭特别泄气,想不明白尤烬究竟什么意思,直接问她肯定不敢,也就这样回复她比较好。
度清亭跟几个朋友出去吃饭,心里免不得郁闷,跟着她们喝了不少酒。
几个人被高三困了几个月,各个喝得酩酊大醉,度清亭倒不是因为学习,她是因为尤烬。
“可不是,放假一天到晚在家里死宅被摁着学习。”
度清亭一边喝酒一边看窗外,她想留点肚子约尤烬出来。
旁边几个人去拽她的兜,“小度啊,你出来还带一本试卷啊。这么怕尤烬。”
度清亭拍开她们的手,说:“你管那么多,去一下洗手间。”
去洗手间,她给尤烬发信息:【你几点有时间。】
尤烬:【应该很晚。】
度清亭翻了翻试卷,又塞回裤兜
() 。
再回去,度清亭开始喝酒。
晚上,她被架着出去,大家送她回去,嘲笑她,“完了,你这回去要被尤烬骂死吧,喝成这个鬼样子。”
度清亭已经醉得晕乎乎,她斜着眼睛看到旁边的树,然后在所有人的视线里直接冲了过去,搂着旁边的树喊了一声:“尤烬!”
顾瑞哈哈笑,上去拍拍树让她认清楚。度清亭直接抱住树一个痛吻。
“卧槽……”几个人都吓呆了,一句话都蹦不出来。
“不是,你亲树可以理解。你喊她尤烬?”
度清亭没有说话,又往上亲,唇只往树皮上撞。
顾瑞回过神,赶紧拉她,“小度小度,使不得啊。”
也不知道是把谁的手机AI助手给喊出来,应了一声,说:“主人,使得,使得。”
这一说,度清亭抱着树亲得更凶,“尤烬。”
顾瑞说:“不是,你亲树就亲树,你叫尤烬干嘛,小度,哎,别亲小度……”
顾瑞就跟拽条野狗一样,他本来也挺醉的,人使不上劲,偏度清亭特别狂野,再亲下去嘴巴都要肿了,他道:“谁手机赶紧把AI关了!”
几个人醉醺醺的掏出手机关AI,一群人各种喊手机AI,想笑又很严肃,度清亭也掏出手机,跟着喊:“呼叫尤烬。”
AI没回复她。
度清亭霸气地说:“给尤烬打电话,让她来接我。”
几分钟后,尤烬接了个电话,那边乱哄哄的,全是什么“别亲别亲,小度住嘴”、“疯了尤烬会打死你的”、“小度你嘴巴都亲肿了”
尤烬皱了皱眉,盯着手机。
她跟剧团说了几句,直接开车过去。
她到地方急促地呼着气,就看到一群人扯着度清亭的手,度清亭的额头贴着树。雪花在寒风里飘着,尤烬眉头紧皱,双手插在兜里,捻着那一张票。
几个朋友看到尤烬吓得清醒了几分,都想替度清亭挽尊,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尤烬没懂这是什么情况歪了一下头,眼睛往她身后看,看到几个女孩子,其中红头发的最显眼,度清亭看看树看看尤烬,然后一下子认出来了树就是树,尤烬就是尤烬,她想也没想,挣开所有人的手,大步朝着尤烬走了过去。
“你在干嘛?”尤烬冷声问她。
下一秒,度清亭勾着尤烬的脖子,尤烬去扶她的腰,她还没扶住,度清亭直接对着她的嘴亲了上去。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尤烬本人。
尤烬瞪着眼睛,唇里被她喂进了几根树皮纤维,她被迫含着,想吐也不好吐。
度清亭捧着她的脸,呼着一口一口酒气,说:“尤烬,我喜欢你。”
“就不能陪陪我吗,好委屈,好难受,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