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清亭回家后,接到了在国外的千秋静给她打来的电话,说是给她介绍版权。
“一个漫画交流活动,你可以来参加,也许会有其他版权找到你,你画的剧情比较多,会有更多的机会。版权卖出去,应该可以再拿几l十万。”
因为有汇率换算,几l十万在国内近百万了,度清亭是心动了,想想也是厉害了,柳苏玫才邀请她去看画展呢。
白天她是名师画家,晚上她是□□画师,她听着都觉得……啧,自己真是双重生活。
度清亭问:“什么时候啊,太早我不能去,我元旦、过年在家里陪老婆。”
千秋静说:“你如果能确定去,应该是过年前,我给你加到我的团队,你跟着我去就行。”
度清亭是个自由画手,没有什么人脉,千秋静关系网比较深,她能一次同时连载三本漫画。
她有时候赚钱赚得猛,自己画草稿,剩下的全部交给团队去做,但她这人有能力,故事、张力、基本没有人比得过。
“真的能搞到钱啊?”度清亭问。
千秋静说:“有我在,你担心什么,你签名纸拿到了吗?”
“前段时间要了我的地址,目前还没接到。”
“你要是来,我给你推,你先自己做一些周边,我给你推荐工厂,你来带着一起卖。你要是自己懒得做,就给授权拿分成。”千秋静说:“自己做挣得多,就是很麻烦。”
一听麻烦度清亭就懒得搞,给授权就行了,她问:“那你先给我问问,确定有机会就去,麻烦了。”
千秋静也不想她白跑一趟,“你放心,真的可以卖,你的商业价值评估的很高。”
度清亭应了声好。
本来她兜里也没钱,结婚也没接什么商插的单子,这几l天一直在打新漫画的纲稿抽不出时间赚外快。
要是能卖点版权,也能到处吹一吹。
她真挺心动。
度清亭把那些打印纸全藏好了,去楼下吃饭,收到了尤烬的信息,尤烬:【待会我过来吃饭。】
她回:【几l点啊?】
尤烬:【会晚一点,一个小时后。】
度清亭:【好的,老婆。】
度清亭家里跟尤烬家里不同,度清亭家里是炒好菜一家人一起吃,用公筷,度清亭看看桌上的菜,喊林阿姨,“你再做三个菜,一碟青菜,一盅汤,还有炒个肉菜,牛肉羊肉就别炒了,要是就剩下猪肉的话……”
“家里有驴肉。”陈慧茹说,“还有鸽子,天冷了,给她补补。”
“不知道她吃不吃驴肉啊。”度清亭说。
“不吃你吃了呗。”度文博说。
“哦,爸说的也对。”度清亭点头,她扒了口饭,眼睛往门口看,吃完饭了还看,几l乎是在听到车声放下筷子就去门口站着等尤烬。
度文博说:“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尤烬坐她爸妈的车路过,她听到声儿立马去门口
瞅着。()”
“这傻孩子,这不是结了婚吗,尤烬肯定会把车开进来的啊。?[()]?『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陈慧茹摇着头叹气。
但是很快她用力抿了抿唇,尤烬把车停在门口,下来跟着她一起进来,很快,度清亭怀里还多了一捧花,尤烬买来的。
冬夜气温总是会突然降低到零下,因为家里开着暖气,度清亭穿着件毛衣就出来了,抱着双臂,问她:“冷吗?”
“我还好。”尤烬手里还捏着她给的猫爪,一手一个,度清亭回来时把另一个也给她了。
“很暖和。”她说。
两个人小跑着进屋,尤烬在玄关换鞋,礼貌的叫人,“爸、妈。”
“累到了吧?”陈慧茹关心着,让阿姨把她的大衣挂起来,“快洗个手吃饭,今天在这边歇息。”
“得过去,文件还在车上。”尤烬说。
“那也太辛苦了,蜻蜓也是,昨天抱了两大箱子回来,说是什么纸,哪这么多纸啊,她在你办公室给你干打印吗?干打印怎么还回来加班,没给你惹事儿吧?”
“嗯?”尤烬抬眸,看向度清亭。
度清亭感觉她的眼神有点深,好像对她那些东西很好奇,很想看的样子。
“妈妈妈,你说什么呢。尤烬,别听她胡说,那些纸是出版社寄过来的,让我赶在过新年时寄给他们,她们要在明年年后立马预售。”
尤烬把手擦干净,她开始用餐,度清亭看她吃得习惯就放心了,尤烬问了一句:“预售多久?”
“不清楚。”
“那要签多久?”
“一个月,中间我打算做个章,千秋静说,做一个属于自己的印章盖上去会比较好看。”
“我帮你联系?”尤烬说。
“跟你那个不一样,淘宝上就有,就是做角色人物的章。”度清亭解释着。
尤烬点头,“那岂不是也可以做一个我们的合照?”
“嘶,还真的可以哎。”
陈慧茹本来想关心关心尤烬,跟她说说话,没想到这俩一句一句说都说不完。
她挺不赞成度清亭去尤家上班,担心两个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相处久了两个人相处腻歪了。现在发现是自己太忧虑了,想太多了,这俩孩子好的不得了。
尤烬也没冷落陈慧茹,回完度清亭的话,问陈慧茹,“暖暖在学校怎么样?”
“应该挺好的吧,不过说来也怪,这几l天一头扎进图书馆里学习,认真又努力,喊她回来吃饭她都不回来,也不知道饿瘦了没有。”
度清亭听着没说话,还能啥事儿,就是伊芙琳去国外继续发展事业了,伊芙琳走那天她没去,究竟什么情况她也没去打听。
希望她妹就是追星追上头了,伊芙琳这一走,她妹正在迅速回归到正常生活。
尤烬说:“不放心的话,做点菜让阿姨送去给她,我有时间也去看看她。”
“看她做什么,女大学生还照顾不好自己啊,估摸着就是前段时间参加
() 婚礼跟着玩久了,课程落下的太多,现在期末到了,在图书馆狂学苦念呢。”度清亭说。
陈慧茹说:“这你就吃醋了,怎么什么醋你都吃。”
度清亭没有解释,“想吃就吃咯。”
吃完饭,尤烬坐着和她妈聊了一会儿,两个人就牵手回去,晚上的风很大,吹在人身上冷飕飕。度清亭把衣服裹得更紧些,两个人靠着走。
“今天……”尤烬张了张唇。
“今天怎么了?”度清亭疑惑地看着她。
尤烬摇头,“也没什么……”她吸了口寒风,说:“今天降温了。”
可能是吹久了冷风,她的眼睛有些充血,红了。
度清亭扯扯她的大衣,把她裹紧了一些,“那我们快点回去,是挺冷的。”
尤烬握着度清亭的手放在兜里,两个人的手指紧紧地握着,尤烬走的很慢,到了家门口,尤烬脚步停下来,她看向门口的树,说:“前几l天听到阿姨说到往事。”
“什么往事?”
“每年你都会给我送生日礼物。”
“嗯,是的。”度清亭点头。
她说:“小时候记得很清楚,觉得那天很重要,到了那一天,就没办法忽略,总想送一点东西给你。”她顿了顿,问:“你以前……不讨厌吧?”
“怎么会讨厌?”尤烬说,“挺有趣的。”
度清亭笑了笑,因为她经常给尤烬送东西,像是小时候打架那样,有种义无反顾的劲儿。
现在去想那时候,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最后只能统称为,那时候的她比较幼稚。
在尤烬记忆里,她收到度清亭给的生日礼物,都是很随意的东西,有时候能在家门口的信箱发现,有时候是张阿姨给她的,到她手上并没有那么惊心动魄。
没有惊心动魄的过程,礼物用价值和外观去衡量,也只是普普通通的小玩意,而且那些礼物在她的记忆里更多是千奇百怪。
尤其是度清亭小时候那会儿,她送的东西有点像垃圾品,那会教育部注重培养学生科学观,会给她们发科学材料做什幺小灯泡,她的小灯泡就挂在尤烬家的信箱上,甚至她还收到度清亭的一封信,好像是教育部搞出来的,给亲近的人写信。
很多小学生都会写,写了寄到大赛组参赛,度清亭的都寄到她家里了,收件人也不是尤烬的名字就是乱画一通,拆开看,里面也没有几l个字。
尤烬往往搞不明白她到底做什么,那时候她刚升初中忙着学习,根本没时间去想还是小学生的度清亭是什么意思。
尤烬握着她的手,在寒风中低着头亲吻她的手,轻声说:“小蜻蜓……谢谢你。”
度清亭不明白,为什么谢谢。
进了家门跟尤卿川打了招呼,尤卿川把度清亭叫过去看兰花,度清亭硬着头皮过去,尤烬拿了文件夹上楼,尤卿川问尤烬,“你怎么带了这么多工作回来?”
“核对细节。”尤烬去了书房。
黑
色长沙发上,尤烬安静的坐着,窗外的冷风呼啸的吹,温室里亮着光,旁边枯树被寒风吹得摇晃,发出随时会断裂的枝桠响,她捏着蓝色文件夹,里面厚厚的打印纸被拇指推开一页又一页。
尤卿川路过她的房间看到还有光亮,他敲了敲门,说:“都几l个小时了,别看的太晚,都结婚了,工作就不要带回来了,把工作余下的时间放在家庭里。”
尤烬手指推下一页时,纸张鼓起了弧度,她动作停下,那弧度又瞬间平整,她说:“好。”
她目光看向窗外,寒风久久不能平息,门口那棵大梧桐树叶子已经掉光了,常青树的叶子还茂盛着,也是冬天,很冷的时候她坐家里的车去学校。
她坐在后座,路过度清亭家里,她目光好奇地往里看了一眼,之后听着她妈说:“小时候跟你一起玩的那个度清亭。现在上房揭瓦,也不爱学习,到处乱爬,野得狠。”
尤烬很诧异,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问柳苏玫:“那她不穿蓬蓬裙了吗?”
柳苏玫想到什么皱起了眉,说度清亭变得很怪,叛逆期,学校老师家访都说她被养坏了,现在她变得挺讨人厌。
尤烬那时很疑惑,觉得不太像她,又想着人和人都会变,她的英语听力快要开始了,她把耳机塞到耳朵里,听着里面老师读枯燥长篇文章。
车子也从度清亭家门口带着一阵风过了。
那时候的尤烬知道她不穿蓬蓬裙了,但是不知道是为了方便爬树,知道她喜欢爬树,但是不知道爬的是她家门口这几l棵树,知道她在学校像个混混人见人嫌,但是不知道她是因为老师说画的她不好看,知道她画画不好看,但是不知道她爱画的人……是她。
幸好,幸好。
当年她送来的信,让她误会了。
误会她喜欢她,误会她对自己心动很多年。
如果什么都不知道,那就太糟糕了。
等回过神,她眼睛突然一阵潮湿,纵使家里开了暖气,眼泪从眶底涌出时也瞬间冰凉了。
她突然后悔,刚刚在门外应该问问度清亭,为什么后面那七年没有给她送生日礼物了。如果送了,她就去找她了,如果……
如果自己主动去找她就好了。
如果放弃自尊和高傲,主动走进度清亭家的大门再早几l年就好了……
尤烬把文件夹放在腿上,抬起手落在脸上,她身体开始往后靠,手撑着自己的太阳穴,突然而来的鼻酸一直通到头顶。
要揉很久,才能压制这种感觉。
她坐了很久。
再起身把所有文件夹放在书架上,对度清亭来说也许是很黑历史,可是……她想收藏。
她觉得自己太坏了,喜欢这些黑历史,喜欢极了。
收拾好再去开门,听到度清亭在跟杜宾说话,“我跟你妈天天上班,你现在讨好我,等我发工资给你买点东西,给你买根狗绳怎么样,我一般除了给我老婆花钱,从来不给其他狗花钱,
你得记得我的大恩大德。”()
杜宾蹲在她面前,吐着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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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你还有两幅面孔呢,在我面前二的像个哈,在你妈面前你怎么那么英姿飒爽呢。”
“当年买你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被骗了,以为你是个串。”度清亭捏杜宾的耳朵,“当年还戴个纸杯,现在耳朵立起来还挺帅。”
“来,叫声妈。”
“汪。”
“谁是你姐妹,gay狗,你跟顾瑞一样。”
度清亭把球抛得远远的,杜宾立马跑去捡,怎么说呢,杜宾小蝴蝶的名字取的是真的好,以前她的化名就叫度蝴蝶,现在好耶,直接给狗用,真狗了。
跟狗玩了一会儿。
她起来回房间,正好尤烬也出来了。
度清亭先一步进去,她倒了一杯热水,尤烬进来她就递给尤烬,尤烬温声说了谢谢暖了暖手。
尤烬的目光很温柔,她直视着看她,度清亭有些不好意思,问:“怎么突然看我的眼神这么……”
“嗯?”
“这么什么?”尤烬问。
“就是,这么的……”度清亭认真的想着词语,“就是这么的……柔情,对,就是特别的柔情。”
她回望着尤烬,和她的眼神对视着,发现自己没有她会看,度清亭手指微微弯曲,碰了一下尤烬的鼻子,被尤烬握住了手指,尤烬轻捏她的指尖。
尤烬的心在说:现在这个人是她的妻子。
“冰凉的。”尤烬说。
度清亭嗯了一声。
这一夜,尤烬抱她抱得特紧。
度清亭感觉自己都喘不过气了,她稍微动一下,尤烬就喊她的名字,有时候是“度清亭”有时候又是“小蜻蜓”,她才知道原来名字能有这么多爱意,尤烬喊得她心脏又软又麻,像是嚼酸味的软糖。
尤烬一晚上没睡着,认真地看着她,看着自己床边的人,度清亭倒是睡得挺香,因为尤烬给顾瑞她爸打了电话,她估摸着明天就收不到烂七八糟的东西。
尤烬护着气,无法处理今天所有的情绪,每次情绪上来,只能用叫她的名字来表达。
翌日再醒,度清亭最先起来,尤烬还在睡觉,眼睛合着,度清亭觉得挺有意思,凑近了去看她,尤烬头一回睡懒觉起来的这么晚,她从被窝里爬出来,侧过身体,撑着自己的下颚亲了亲她的额。
尤烬睁开眼睛,那种感觉又上来了,被她温柔的注视着,度清亭说:“要起了。”
再去公司,助理说今天没有送的零食过来,度清亭啧了一声,手插在大衣兜里进办公室,顾瑞还跟她斗,太不自量力了。
她说:“那随便弄一点什么来吃吧。”
助理看了一眼尤烬,得到了尤烬的点头。其他几l个秘书都不敢说话,全低着头。
昨天尤烬命令过,不能露馅,更不能笑,谁笑就收拾东西走人。
尤烬问度清亭,“你今天几l点回家?”
() “我啊。”度清亭今天并没有收到顾瑞送过来的黑历史,她就没必要早点回去藏那些了,“跟你一起回去。”
“好,”尤烬点头。
这一天,尤烬就进来拿了文件,之后一直没有回来,度清亭在办公室等了很久。
之前可能一直待在休息室,她没有察觉到,现在一个人待着特别无聊,总觉得尤烬开了好久的会。
午休,她腰不痛了,寻思自己得做点小蜜该做的事儿,尤烬也忙着开会一直没回来。
苏沁溪过来了一趟,并没看到尤烬的人,听度清亭说去了会议室,她就挺不理解,找到会议室发现尤烬正在看文件。
苏沁溪轻手轻脚过去,尤烬立马合上文件。
苏沁溪问:“你到底在看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我们还有什么会议得开一天。”
尤烬没告诉她,说:“秘密。”
苏沁溪说:“你不是背着我接什么项目了。”
“我有那么闲吗?”尤烬腿边全是文件夹,她全部拿起来收拾好,苏沁溪凑过来看,她一眼都不给看,苏沁溪坐在扶手上,“难道顾瑞的恐吓信,你给拦截了?”
尤烬合上文件夹,苏沁溪寻思自己多半猜中了,她对自己好友还挺了解的,人虽然严格,可遇到度清亭的事儿她不可能不帮。
苏沁溪伸手去拿想着看看究竟怎么个事儿,尤烬压得紧紧的,苏沁溪问:“不会是那种小学生的战书吧,说你不来我告你妈……呃,不对,告你老婆,然后巴拉巴拉一些她不可告人的秘密。”
尤烬偏头看她,皱了皱眉。
“苏沁溪,你小时候不是一直学跳舞,仙女儿一个吗,你怎么什么都懂呢,你怎么什么都能想。”
“所以,是吗?”苏沁溪说,“小孩子不都这样吗,要么写绝笔信,要么约架,要么写信控诉我曾经对你有多么好。”
“不是。”尤烬否认。
苏沁溪瞧着她,看她在笑,说:“有秘密了。”
“没有。”
“以前你也这样,后来才知道你是要去辅导度清亭,是谁担心辅导不好,还熬夜看高三的课,去做当年高三试卷。”苏沁溪在她耳边打了个响指。
尤烬把文件夹放在腿上,弄得苏沁溪也不知道她究竟看什么了,费劲的想了很久。
尤烬声音酸涩,说:“是觉得没有爱错。”
要是之前,她会毫不犹豫的问度清亭那些打印纸上的东西,现在她并没有那么直接,居然想的是,发现她的秘密……她会不会生气。
会不会在她扒开洋葱的外衣时,洋葱也会哭。
甚至,她还想看,她不想戳破这件事,想让那边一直寄,发现更多那时候的度清亭。
很久很久,尤烬才回来。
尤烬坐在办公椅上,文件夹放在桌子上,度清亭过来站在她旁边,说:“看你进进出出总是拿文件夹,是很棘手吗。”
尤烬点头:“是有点。”
度清亭挺心疼她的,给她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儿,寻思着要不自己也看看文件,但是尤烬说不适合她看。度清亭想,那自己也得偷偷跟着学点,不然真的什么忙都帮不上。
天气变冷了,马上也要下雪了。
日子往后退,天气会越来越冷。
下班回家,度清亭穿得很厚实,戴着手套的手塞进大衣里,先往自己娘家里跑。
去楼上直接关着门,捯饬自己的东西。
下楼梯的时候,正好听着她妈和林阿姨商量后面的元旦。
度清亭插嘴了一句,说:“元旦煮点汤圆吃,以前都没吃到,正好最近有一点馋了。”
“吃汤圆?也行,正好你在家里。”林阿姨说,“你要吃什么口味儿的。”
度清亭说:“之前过年的时候你不是做了很多汤圆吗?按着之前的做就行了,应该是没有馅料的吧。”
“没有啊。”林阿姨说,“过年的时候都是包的饺子,没在家里煮过汤圆啊,你妈妈你爸爸都不怎么吃的啊,你妹妹还酒精过敏,家里就你喜欢吃,过年你一直出去玩,做了也没人吃。”
度清亭噢了一声儿。
她记得很清楚,高三跨年的那一天。她喝得醉醺醺的回来,尤烬在她家沙发上坐着。
桌子上放的就是一碗汤圆,总不会那一次她喝醉了,把饺子看成了汤圆?
不可能,她酒醒了,看到也是汤圆。
“你真没做吗,我高三那年。”
林阿姨想起了,“那是尤烬自己做的。”
“……噢。”度清亭微微愣。
尤烬自己做的汤圆吗?
“对啊,那天,她很早就来了,春晚开始她就来了,应该是要跟你一起跨年。”阿姨说,“不过你一直没回来,我给你打电话也没接,她说坐一会就走。那会我赶着回家,也没有问她什么时候回去的。”
度清亭耳朵晕晕的。
一会儿听着阿姨回忆,一会自己回忆。
好像听到了一声: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