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一辆货车开进了长野县的一个村庄,在村口停下。新69书吧→
司机下车后,笑着对走上来的人打招呼,「池先生,小哀小姐,三日月就在货车车厢里,我中途停车看过,大概是坐车坐习惯了,它的状态很好,现在要把它牵下来吗?」
池非迟朝司机点了点头,「辛苦你了。」
「真是的,我带你们过来见委托人,已经够给人家添麻烦了,」毛利小五郎站在一旁抽着烟,埋怨道,「再加上一匹不知道怎么安置的马,要是被委托人嫌弃的话,我可不会管你们哦!」
「可以把它拴在屋外,」灰原哀认真帮三日月摆脱『麻烦』这个标签,「去博士家的时候,它也是待在院子里的,没有娇生惯养到非要住在马厩里。」
毛利兰转头看了看周围的树林,「三日月总是待在在牧场,这里环境这么好,偶尔也该带它感受到山林的气息嘛,我们陪爸爸过来,就当一起到贴近大自然的村子观光,不会打扰你工作的。」
柯南仰头笑眯眯道,「而且叔叔来之前,不是还打电话来问过委托人吗?委托人说过不介意我们带上宠物一起来。」
「人家那是看在我毛利小五郎的面子上,才这么说的!」毛利小五郎一脸嘚瑟道。
「可是长野县的天气预报上说,近两天可能会有阵雨……」越水七槻见灰原哀担忧皱起眉,弯腰看着灰原哀,安慰道,「不过别担心,这一带骑射风盛行,村子里就有养马的马房,可以把三日月暂时安置在那里,我想那里应该还能空出的马厩。」
池非迟看向越水七槻。
他一开始听毛利小五郎说委托人来自长野县丶姓虎田,就猜到应该是风林火山那个事件。
这个事件发生的地方环境不错,风景秀丽,还可以打架,所以他才想带越水七槻来看看,不管是想看风景,还是想放松筋骨,一趟都可以满足。
只是听越水七槻这么说,以前应该来过这里,不会跟这里的人有什么牵扯吧?
越水七槻抬头对上池非迟的视线,直起身,笑着解释道,「我以前受委托人邀请,来过这附近,正好遇到这里举办庆典活动,对了,算算时间,今年的庆典举办时间就在不久之后,我们说不定能够正好赶上庆典呢!」
池非迟点了点头,收回视线。
没有牵扯就行,他们专心看戏,该跟着散步就跟着散步,想打架到时候就去打架。
「庆典啊……」毛利兰眼里带上憧憬,很快又想起给她留下深刻印象的十五夜村祭祀,嘴角笑意僵了僵,「不丶不会是什么活人祭祀吧?」
「不是啊,」越水七槻回忆着道,「好像是从战国时期流传下来的庆典活动,只是村里的男人们穿着盔甲一起跳舞,还有一些骑射丶摔跤之类的表演。」
毛利兰笑着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啊。」
灰原哀一直盯着车厢,见司机把三日月牵过来,立刻迎上前。
池非迟打量了三日月两眼。
昨天还是七八月份,今天就已经深秋了,经历了那麽多春夏秋冬,这马也没怎么长大。
三日月还是比灰原哀高出一点,一身灰白毛和马鬃一起被洗刷得干净齐整,身上披了红鞍和红色脚蹬,这配色似乎迎合着小孩子喜欢亮眼颜色的喜好,也让整匹马显得可爱呆萌,黑漆漆的大眼睛在看到灰原哀一群人后亮了几分,快步走到灰原哀身前,伸头,把下巴搁在灰原哀头顶蹭了蹭。
柯南心里一阵干笑,他怎么觉得三日月是在对灰原『摸头杀』?
灰原哀伸手抱着三日月的脖子,被三日月低头蹭来蹭去也没恼火,反而笑得眉眼弯弯,「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家孩子又长大了不少,还壮了不少……」
「我从来没有见小哀这么笑过。」越水七槻忍不住轻声感慨。
她还以为灰原哀跟某人小时候一样,笑起来的时候,浅浅淡淡得像是一个成年人,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灰原哀笑得像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子一样,天真而满足。新69书吧→
「她很喜欢小动物。」池非迟回道。
越水七槻点了点头,偷瞥池非迟一眼,发现池非迟神色依旧冷淡得近乎冷漠,盯着三日月和灰原哀看的目光也不带一点柔和,试图脑补池非迟像灰原哀那麽笑弯眼的画面……
脑补失败,完全想像不出来。
司机见三日月和灰原哀这么亲昵,笑道,「就算经常分别,它也知道它的主人是谁呢!」
三日月抬眼看到池非迟,不舍地又蹭了蹭灰原哀头顶,走上前,朝池非迟探着头。
池非迟抬手摸了摸三日月的头顶,很快收回手,转头看向村口走来丶个子矮小丶穿着一身绿色和服的中年男人。
毛利小五郎丶柯南等人也转头跟着看过去。
「好可爱的马啊,」中年男人脸上带着客气和善的笑,到了众人面前后,打量着三日月,「这是专门供小孩子骑乘的微型马吗?」
灰原哀虽然收起了之前小孩子一样的笑意,但看到来人笑着夸自家小马,也没排斥跟眼前的陌生人交流,抬手摸了摸三日月,「不是,这孩子的父母都是身高不算矮的大马。」
「哦!那它的年龄还很小嘛,」中年男人伸手想摸三日月的脑袋,被三日月侧头躲开后,也不恼,哈哈笑了起来,「不愿意让主人之外的人摸头,这么骄傲的小马可不多见啊,有这份傲气的马,看起来喂养得又不错,长大肯定是个厉害的家伙!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把这匹马卖出去?」
池非迟:「……」
这个世界总有那些狗大户喜欢问这种问题。
你这车卖不卖……
你这蛇卖不卖……
乌鸦呢,乌鸦卖不卖……
你这马卖不卖……
灰原哀一秒冷淡脸,「抱歉,我打算把它养到老。」
「是吗?」中年男人看出灰原哀突然表现出来的不快,只能无奈笑了笑,察觉旁边有数道视线盯着自己,转头一看,愣了愣,「您……您就是毛利先生吧?」
毛利小五郎回神,笑眯眯挠头,「是,在下就是名侦探毛利小五郎……」
「那还真是失礼了,」中年男人上前一步,热情跟毛利小五郎握手,「我就是给您事务所打过电话丶委托您过来调查的虎田直信,因为我们家也养了马,所以看到这里有陌生人带着马过来,忍不住就多看了两眼!」
「原来您就是虎田先生啊,」毛利小五郎笑得十分热情,「应该是我说给您添麻烦了才对,带这么大一群人过来,还带了马,啊,对了,我来介绍一下……」
这边开始友善介绍,还夹杂着毛利小五郎和虎田直信的商业互吹,一旁,灰原哀伸手摸了摸三日月的头,心里松了口气。
还好,她还以为三日月只把非迟哥当主人丶把她当成了宠物或者需要迁就照顾的幼崽……
吓她一跳。
一群人互相打完招呼,虎田直信带着一群人到自己家去。
这个村子坐落在山林间,建筑大多有着战国时期的风格,但也有着现代的建造丶装修痕迹。
虎田家的宅院占了一大片土地,房檐上盖着青瓦,阁楼围墙都相对阔气,前院还种了两棵枝繁叶茂的松树,让人一眼看去就能想到『大户人家』这个形容。
「要先带它去马厩吗?」虎田直信带一群人到大门口,转头看着三日月道,「马房就在这附近,如果想先把它安置好,我这就带各位过去,当然,也可以先带它在我家院子里走走,让它先适应一下这一带的环境。」
灰原哀舍不得一来就把三日月关起来,转头看了看四周,「让它在院子里待一会儿吧,拴在树脚可以吗?」
「没问题,」虎田直信笑道,「那各位就先随我去待客厅休息一下,喝杯茶,我也跟毛利先生说一说想要委托您帮忙的事。」
一群人等灰原哀去拴了马,跟着虎田直信去了待客厅,六个人加上主人虎田直信,围着大桌子坐了一圈。
虎田直信从怀里拿出一张照片后,放到桌上,推向毛利小五郎,叹了口气,脸上笑意消失,神情变得严肃沉重起来,「毛利先生,这就是我的儿子义郎,前不久被发现死在了崖下,警方调查过,他是全身受到重击,头部破解,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的……」
照片上,可以看出拍摄的环境光线昏暗,穿着西服的年轻男人歪头躺在大石头上,头部下方一大滩变成褐色的血迹,看起来是很惨。
毛利小五郎拿起照片,低头看了看,「是摔落致死吗?」
柯南好奇探头,盯。
越水七槻发现池非迟只是坐在一旁丶似乎没打算看照片,想了想,还是探头看了看照片。
小七哥哥对这个事件不怎么感兴趣?
「是啊,我唯一能继承家业的儿子,竟然被那麽残忍地杀害了,」虎田直信颇有怨气道,「一定是对我们虎田家怀恨在心的恶鬼下的手!」
「难道是有人把他从高处推下来的吗?」毛利小五郎皱眉问道。
「不,是遇到了龙卷风,」虎田直信叹道,「他被龙卷风卷到了空中,然后摔在那块岩石上摔死的。」
「龙卷风?」毛利小五郎有点懵,「您刚才不是说令郎是被杀害的吗?」
「您仔细看看,毛利先生,您没看到我儿子头部旁边的血泊里有什么东西吗?」虎田直信沉声道,「那是不该出现在那里的东西。」
虎田直信说得这么神秘沉重,不仅毛利小五郎丶柯南丶越水七槻盯着照片看,就连灰原哀和毛利兰都有些好奇地凑了过去。
只有池非迟,由于早知道事情经过,又懒得演戏,继续坐在桌子侧面,垂眸看着从自己袖子里爬出来丶往照片那边伸着脖子的非赤。
毛利兰盯着照片上的褐色血泊看了看,终于发现了血泊里有一条死蜈蚣,吓了一跳,「蜈丶蜈蚣?!」
虎田直信瞥见半个身子探过桌上的非赤,吓得瞬间跳了起来,「蛇?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