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娃是阴阳结合,男娃是阳,女娃是阴,两个男娃在一起只有阳没有阴,自然生不出来崽子。”谢执玉一声长叹,“这可是一场孽缘呀。”
“那怎么与乌龙说呀?”五皇子十分沮丧,乌龙昨日被坏人欺负,今天媳妇儿也没了指望,乌龙也太苦了吧!
“直接与它说吧,但别叫乌龙来看了,免得它更加情迷深陷,就是个男狗也要抓着不放手,以后干脆不找媳妇儿了。”谢执玉想了想,也只能这般处理了。
一行人兴冲冲地赶来,却都唉声叹气地回了府。
谢执玉带着小崽子到乌龙院中时,乌龙正静静地趴在地上双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将皇子看得都有些鼻酸。
可怜的乌龙。
乌龙察觉到有人进来,抬头一看,这都是什么表情??
一个个表情凝重,看着它的目光还有些怪异,至于是哪里怪异乌龙也说不上来。
谢执玉蹲身怜惜地摸了摸乌龙大头,叹了口气道,“乌龙,你的心上狗有消息了。”
乌龙下意识地惊喜抬头,不过近距离地看清它爹俊脸上的神情后又冷静下来,慢慢将头低下又放回到双爪上,掀着眼皮看向几人。
它爹好像有些难处。
见乌龙若有所感的懂事摸样,谢执玉抚摸它大头的手法愈加轻柔,“不过还有个坏消息,心上狗它,它是个男狗......不能给你当媳妇儿呢。”
乌龙大头唰一下抬起,将谢执玉胳膊都顶了起来。哪怕它心中早有准备,也没想到自己喜欢的狗竟然是个男狗狗!
这不可能吧!它的心上狗是女娃!
五皇子抱上呆愣愣的乌龙脖颈,安慰道:“乌龙别伤心,我们再给你找找,肯定能遇上你更喜欢的狗。”
皇子也环抱住乌龙,话音哽咽地道,“乌龙你就忘了心上狗吧!”
乌龙经过定王一事成熟不少,更何况身边还有小伙伴如此关心它,它怎么好意思再让他们和它爹为自己操劳呢。
心上狗算什么,爱情算什么?
最值得爱的不都在他身边了吗?
乌龙振起精神,用毛茸茸的大头来回蹭着皇子与五皇子。
别哭啦,我没事,你们也不要伤心!
谢执玉看着眼前相亲相爱的一幕十分欣慰,娃懂事,狗儿子也懂事,自己可真是教育有方。
两个崽子见乌龙乖乖地不闹不说,还来安慰他们,顿时将心上狗事件的失落都转变成对定王的怨念,乌龙这么好他还来伤害它!!
从乌龙院子出去就缠着谢执玉商讨如何对付定王,定要让他狠狠地摔个跟头!
“姑父,你说我们该怎么对付定王呢。”五皇子用手拄着脸蛋,苦苦思索。
教育小孩自然不能将大人思考的成果直接递到他们面前,必须留给他们独立思考的空间。
何况自己拿出方案小皇子直接照做,那岂不是成了他拿皇子做刀指使皇子
?他若只在旁边略加引导,就算不得是利用皇子。
不就是传授些政客必备技能罢了,他都想再与圣上要一份工钱了。
“要是想让一个人痛苦,最迅速的方法就是夺走他在意的东西。”谢执玉执起狼毫,在纸上写下在意二字。
皇子瞅着这俩字琢磨半天,蹦出来一句,“定王在意的宝贝都在他府里吧,我们要怎么夺走呢?派郑侍卫长去偷偷拿走行不行?”
此时站在院门外的郑侍卫长开始鼻间发痒,打了好大一个喷嚏,他摸摸脑袋十分不解,难道是最近练功懈怠了,体质变差了?
屋内,谢执玉摇摇头,“在意的东西并不一定是具体存在的物件,比如某些情感欲望都可以是他在意的东西。而且也并非只有夺走或是破坏才算方法。”
五皇子懵懵懂懂,“那我们喜欢乌龙,乌龙就是我们在意的东西对吗?”
“对,你们在意的既是实实在在的乌龙,也是与乌龙之间的情感。”谢执玉耐心引导道,“若是想让你们两个不开心,偷走乌龙自然是个法子,但在皇子侍卫的眼皮下贼子也不好下手,但若是挑拨你们一番,破坏你们之间的情感就容易多了。”
“那我们就去破坏定王与谁的感情吧!”五皇子跃跃欲试。
皇子却对五皇子反驳道,“姑父只是举个例子,定王最在意的也不一定是情感呢。”
五皇子见哥哥居然不赞同他,撅着小嘴道:“那你说要怎么办?”
皇子一时语塞,他也不了解定王,怎么想得出具体如何下手呢?
谢执玉清咳两声,意味深长地制住两个小崽子的拌嘴,“要对付一个人自然要先了解他,你们听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没?”
“带啥?”五皇子清澈的眼中带着疑问。
皇子已明白过来,抢先说道:“我这就叫郑侍卫长去查!”
继寻找心上狗之后两位侍卫长又得了新任务——探查定王。
冯侍卫长略带怨念地看向谢执玉,驸马爷可太能折腾了,一个接一个的也不给人留个喘气的机会。
不过五皇子却觉着不够,转头问道:“姑父,我们也出门去查吧!”
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嘛。
冯侍卫长疯狂给谢执玉使眼神,为皇子们选的先生就要到了,这时候可不能答应皇子们出府玩闹,若是耽误与先生见面可不行,圣上极重视此事的。
谢执玉善解人意地用笔杆敲了敲五皇子脑门,\"你可还记得出府有次数限制,若是现在将次数用尽,收拾定王时你们就出不去了。\"
皇子趁机嘲笑道:“大树弟弟笨笨!”
将五皇子气得用带着墨水的小爪子去抓皇子,一下就将皇子衣袖抓黑了一块,皇子便也礼尚往来地用手沾上墨水去抓五皇子。
闹着闹着俩个崽子还得了趣味,不像是吵架倒像是玩闹。
两个小崽子你来我往地玩闹,将出府之事忘在脑后,可夹在中间的谢执玉就遭了殃,身上衣衫也
跟着被蹭脏了。
两位侍卫长见小皇子不闹着出门都松了口气,也不敢再怨念多来的任务,连忙出门去指派人手。
谢执玉眼看墨点子都扬他脸上了,火速一手一个拎开两个崽子,板正脸色教育道:“不许这么玩!”
两个崽子被拎在半空中才冷静下来,看了看桌边的一片狼藉,哎呀,好像闯祸了!都乖乖垂下头缩成两只小鹌鹑。
“看把身上的好衣裳都弄脏了,侍女姐姐清洗时得多费多少力,若是衣裳浆洗不出来就只能丢掉,你们可知你们身上的袍子要绣娘做上多久吗?”天家的小孩子,以后就算不做皇帝在朝堂上也能领个职,不会体恤民情奢侈浪费怎能行?
两个崽子还小,还没来得及在荣华富贵中长歪,一听他们给侍女姐姐添了麻烦,耳朵根都红了起来。
“姑父,我错了。”两个崽子异口同声地乖乖认错道。
谢执玉将两只小鹌鹑放回到凳子上,一个急转弯道:“要玩也得换套破衣裳玩呀!”
哈?两个小崽子瞬间抬起头来,眼睛里闪着光,“还能玩墨汁嘛?”
“能啊,怎么不能?”谢执玉刚才板着的脸瞬间转晴,笑道,“不过要玩就拿些普通的墨汁,别浪费给你们习字用的好墨。”
五皇子欢呼一声,“姑父你真好!!”
说着便要抱上谢执玉,谢执玉连忙伸手顶在五皇子脑门,这黑乎乎的再蹭几下他衣服还能要吗?
孩子们天性就是爱玩爱探索,总用规矩框着他们也太无趣了,先将道理教给他们,只要不出格孩子们想玩就玩呗。
等到长大以后,就是玩同样的东西也比不上小时候快乐,这两只以后说不准还要做皇帝,宝座一坐,乐趣全无,还是多给他们留些童年的快乐记忆吧。
谢执玉带着五皇子与皇子回院子换旧衣裳,可皇子们哪里有什么旧衣裳,箱笼里哪件拿出来都是崭新的,上面还有金丝刺绣,一看就价值不菲,这跟祸害他们身上的有什么区别?
五皇子站在箱笼前皱着眉头,“我以前的衣裳呢?”
“小少爷的衣服一月便是一换,用不上的就......”侍女窥了眼五皇子神色,弱弱地道,“就都烧毁了.....”
皇子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我的也是吗?”
“回禀小少爷,您的也是。”
两个崽子皱起小脸,回来的路上姑父已经给他们讲过自己的衣服是如何制成。
布料是用丝织成的绸缎,花样是绣娘们用金丝银线一点点绣出来的,别看花纹还没他们巴掌大,但就是这样一小块可能就要绣娘不眠不休地绣上两日。
一件衣服从养蚕缫丝到制成布料,从量体剪裁再到缝制绣花,每一道工序都要耗费不少银两与人力,可能要制作数月才能送到自己手中。
可就是这样大费周章造价不菲的衣裳,竟然只穿一月就被焚烧毁掉?
太可惜了!姑父说街上百姓的衣服可能要穿上数年,就算破了
洞也舍不得扔掉(),寻一块边角料将洞补上后还能再继续穿上好几年。
他上月的衣服难道今日就不能穿了吗?五皇子细细回想?()?『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他每天的衣裳都与前一天不同,那有些衣服岂不是只穿上两次就被烧掉!
太浪费了!!
“以后我的衣服不许焚烧!”五皇子气呼呼地吩咐道。
谢执玉早就料到皇子生活如何奢靡,抱臂问道:“就是不烧,你一月都要添置十来件衣服,你长高长胖些,衣裳不焚烧掉也就只能收在箱中占着地方,你怎么办呢?”
五皇子思路清晰地答道:“我长高又不是蹭地一下就能长到和姑父一样高,只要我现在的衣服还能穿,我就不做新衣服了!”
皇子想了想也举起手道,“除了少做衣服,还可以将穿不上的衣服送给与我们身形相似的小孩穿。”
谢执玉摇摇头,“这可不行,先不说你们的衣袍是身份的象征,就说普通孩童若敢穿这样贵的衣袍出门,还不得被恶人盯上,抢夺他们衣服是轻,若是严重些伤及他们性命岂不是害了他们?”
“那可以给我穿呀!”五皇子眼睛一亮,觉得此法甚好,“姑父不是说民间也有弟穿兄衣的吗?二虎哥比我高些,他的衣服我以后就能穿呀!我还不怕恶人!”
谢执玉哈哈一笑,拍掌道:\"好主意!不过眼下你哥哥还没有衣服给你,你先穿你自己的吧。\"
五皇子转头看向管着他日常衣物的侍女,一脸严肃地道:“以后我的衣服不许焚烧,若不是我没得穿或是穿不上就不用给我做衣裳。”
皇子也跟着道:“我也是!你们不许欺下瞒上,就按我们说的做!”
“奴婢不敢。”侍女诚惶诚恐道。
谢执玉鼓励道:“两位小少爷大德大义!我也要向你们两个学习呢!”
两位小皇子骄傲地挺起小胸脯,神气极了。
“去拿些普通衣料给两位小少爷做身罩袍。”谢执玉吩咐完侍女又对两个崽子道,“现在没有旧衣服,我再命人给你们做些耐脏耐磨的衣服,你们身上的已经祸害脏了,侍女们也不必给你们洗到全无痕迹。以后再玩什么容易弄脏衣服的游戏,你们就穿着这几身衣裳,别去祸害其他的。”
皇子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惊喜地道:“以后还能玩这样的游戏吗?”
还能玩这样的游戏?五皇子也抬起头,期待地等着姑父的回答。
“当然!不仅还能玩,姑父还会给你们再找些更好玩的游戏!”
谢执玉此言犹如天籁,小崽子们一听就要乐疯了,抱在一起不住地欢呼。
以后还有这样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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