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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观影从景帝开始》第 100 章

作者:浮笙闲 字数:5185 书籍:历史观影从景帝开始

  【我们用当代人的眼光去看,那当然是恨不得一个白眼翻过去:政治作秀搞得也太夸张了点,明眼人想一想就能明白,全是野心家在背后的推波助澜。

  可是对于当时的汉朝人来说,真相的真假其实无关紧要。

  毕竟这场做戏针对的对象本来就是深信着谶纬的普罗大众,是用来收拢普遍人心的。】

  在场大部分观众:……

  虽然他们当然看得分明这背后王莽本人作为推手的力量。

  可是那个深信谶纬——怎么感觉后世人有意无意把他们一起带进去内涵了。

  不信谣不传谣不盲信谶纬不盲信祥瑞!!

  【而想得明白,看得分明的上层知识分子或者统治阶层们,他们早就对于汉室的统治已经感到厌烦,所以大多为王莽所笼络,自然不可能站出来和他打什么擂台,揭穿他的小把戏。

  比如著名的刘向刘歆父子,他们就是王莽代汉的强大推手——尽管他们其实是汉朝宗室本宗。】

  刘彻:???啊??

  就算是一向对宗室没什么好脸色的孝武皇帝,在听到这样的发言之后,也是大脑一阵嗡嗡的茫然。

  尽管后世人早早已经用统治阶层这个词语指代住了王莽的追随者,然而在此之前,他一直觉得不过是在说外戚或者朝堂大臣,怎么都不曾联想到作为皇室宗亲的宗室身上去。

  毕竟说穿了,刘启刘彻父子两对宗室的打压,都是建立在对方对皇帝的皇位可能存在威胁的前提上的。

  而当这份威胁被削弱,宗室身上与皇帝的血缘联系,其另一份作用就该更加明显起来。

  他们毕竟是皇帝的宗族,是皇帝本该最为亲密的一股势力,是皇室一脉稳定的根系。

  ——结果宗室都跟着王莽混,觉得要王莽上位了吗???

  他们图个啥啊!

  不改朝换代,他们还到底是汉家宗亲。改朝换代后当个新朝大臣,就能让他们把自家人给卖了吗!

  ……好像还真能。

  最可怕的是,当刘彻在内心对于这两宗室卖皇帝的行为进行了情感上的难以理解和大肆批判之后,理智重新回笼,他不得不捏着鼻子承认下这种可能的发生。

  毕竟都继承不了皇位,与其当个旁系可能不受重视的宗亲,不如当个新皇看重的大臣,对于他们老刘家的人来说,好像也不是完全没有这种狠得下心的可能。

  于是在这种悲哀之中,他反看刘秀和刘备两人,甚至都在这样的对比中感到了些许戚戚的慰藉。

  行吧,虽然恐怕不再是他的后人了。但是好歹顶着的还是他们老刘家的姓氏,应该愿意尊重他作为孝武皇帝的宗庙社稷。

  这不比干脆手把手推翻自家人反捧外戚上台来得好?纠结那点血缘关系干什么!

  孝武皇帝大破防。

  【为什么说刘向刘歆为王莽做了不少呢?

  因为他们父子两都是当时

  闻名天下的大儒(),

  ?()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学术造诣最高,最擅长玩弄经义文字正统礼法的一拨人,他们给王莽做好了上位的宣称。

  我们之前讲过,汉朝的正朔,在刘邦手上起先是避免麻烦沿用的秦朝的水德,而到了刘彻手上,天下总算称得上气象承平,于是刘邦之时被搁置的改制一事就终于提上日程。

  行封禅,定历法,以正月为岁首,为土德,服色尚黄,数用五,官名的印章改为五字,一百多年的悬案终于在他的手上迎来了终局。

  而其以建寅之月为正月,直到辛亥革命之后才改用了阳历,更是超脱了汉家一代的制度,朝着万世立法的标准开去。

  这番改制的背景,其实就很有封建实用主义的特色:

  秦为水德汉便行土德,这是按邹衍五德始终说的道理在易服色;

  而秦以建亥为正月,汉却以建寅为正月,则是因着后者天文历法上的需要,觉得建寅为岁首方便,才按着三统说的法子,说汉是黑统,黑统建寅,故如此为之。】

  刘彻的脸色舒服了一点。

  改制是他心中早有的一个想法,若不是祖母早先的阻拦,他所选用的那批儒生,本就是要朝着这个方向改革而去的。

  这其中固然有他本人想要搞出一番事业来的心意,但又何尝不是他在观察了天下人熙熙攘攘的呼声之后,决意稳定汉家声望的举措。

  后世人也说过他们眼下世人对于谶纬的迷信——而比谶纬更前面一步,为天下士人所信仰的,还是受命。

  连信奉法家,对于礼制一事并不算多么看重的秦朝,始皇帝在一统天下之后,都还是选择听取了东方儒生的意见,决定封禅受命。

  而高祖当初却因为麾下都是布衣将相,对于礼法受命一事并不放在心上,因此搁置了下去。

  这对于汉初之时残破的天下来说也许是件正确的幸事,而对于此刻想要笼络天下士人的刘彻来说,更是绝妙的应该填补而上的机会。

  文帝之时都有贾谊公孙臣等人想要改制呢,这种对准了那些复古的经学家心结的措施,不让他们心甘情愿心向神往都不可能。

  所以——刘彻收拢了自己的衣袖,敛眸是有点冷意的锐气。

  他能真正施展手腕的时机,什么时候才能到来呢?

  —

  曹操看着那革命二字。

  “天地革而四时成,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

  最早出现在脑海之中的名词,毫无疑问是周易中的这句话。

  就算后世人放在他前面的不是某个具体的人名或者朝代的称谓,而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辛亥的年份,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特殊的含义。

  无非就是改朝换代而已,还能有什么特殊的吗?

  可是他却直觉感到一种微妙,凝望着这个词汇,久久不语。

  一个疑问从心底里生发而出:

  既然孝武皇帝的正朔,都是后世人口中对着万世立法而去的标准,后世的朝代

  () ,

  听言下之意也沿用了许久。

  那么为什么一定是在这场革命之后,

  事情才会发生了转变?

  他感觉到一种模糊的晦色。

  【这样灵活的封建实用主义,发展到了刘向刘歆父子手上,亦焕发出了新的生机。

  王莽是个礼学家,是个复古流派的制度唯美主义者。

  有些后世人会因为他一些政策中透露出来的现代色彩,和当时出土的一些看起来很先进的文物,开玩笑说他是穿越者,再结合光武皇帝离谱的运气,说他们两之间的斗争是穿越者和天命之子之间的斗争。

  害,看网文看的。】

  刘秀:……

  搞不懂穿越者是个什么意思,可是天命之子……

  听上去很厉害的样子……

  暗戳戳把这个称呼把玩了几遍,自动转化成了为天命所眷顾的存在,刘秀心底很痛快快乐地接受了下来。

  毕竟天子,天子,受命于天所以是天子——那说他是天命之子有什么问题吗?

  不知道这个称呼在后世,很大程度上还弱化了他本人做出的努力,靠运气遮盖了他的才能的光武皇帝欣然接受了下来。

  因为真的听上去就很好听啊!

  【你说现代色彩——那是因为现代过得就是比古代来得好,王莽是复古流派,追求的是古代人理想中的大同社会。

  尽管因为阶级和时代的局限性,那些大同社会其实也不算完美,但是人类古往今来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到底都有部分是共通的。

  所以这些共通的色彩能从他的政策中被发现,实在称不上什么值得大吹特吹的事情。毕竟理想需要实干才能够落地,我们看一个人除了他说了什么,还要看他做了什么。】

  “所以不仅要听别人的品评,还要看是否是干济之才?”

  曹操拧眉,他想起后世人之前对于九品中正制的评价,两厢比较,若有所思起来。

  所以它不喜欢两晋,难道也和此有关吗?不仅是因为世家门阀垄断什么上升渠道,还因为挑选出来的大多名不副实是浮华之士……

  而后世人更偏好庶务能力强的,实用人才?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思考出完备的方案,后世人轻描淡写之中又给他砸下了一声惊雷。

  【王莽那混乱的币值,用礼制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来作为国家整体的制度,光忙着搞形式主义而不敢实打实进行实事改革的作风。

  你说他是穿越者,那是真的埋汰九年制义务教育政治课教出来的,就算没有真的管理什么的经验,但是理论知识最起码称得上丰富的现代人。】

  众人:?

  难言的震撼和困惑霎时包裹住了所有的听众,仿佛后世人的言语在瞬间变成了什么奇怪的难解的陌生的天书,让他们的脑海一下子空茫起来,不得不晦涩地反复咀嚼对方的含义。

  九年制、义务、教育?政治、课?

  手好像在微微颤抖,喉口干涩地吐露不出什么字词

  。

  就算从后世人的言词与表达中早有这样那样的揣测,但当未来的面纱终于此刻在他们面前揭露少许,那展现出来的些微,就已经足够这些当代称雄的天骄们恍神。

  世人爱讲,厚古薄今。

  因为先贤们三代王道的理想,就算他们心底都有着个人的衡量,却也能够明白那种,后世人也称赞的大同之境,能让多少人心生向往。

  可是当下的世道,永远都没办法让人满意。于是在现世中没办法得到精神拯救的人们,将目光投射向过去,投射向自我虚幻修饰过后美好的过往。

  可是突然间,有个人讲,现代永远比古代好。

  未来永远比过去好。

  “……那义务,也不一定,是能够普惠到每个人头上的吧。()”

  ——“⒉()_[()]⒉『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的证据算。

  我说造纸术、火药、印刷术、指南针等等我国古代优秀技术的发明者都是穿越的,谁支持谁反对?

  我说墨家还有着朴素的匠人精神科研精神,墨子都能成为量子卫星的名字呢,那谁说墨子不能是个穿越者?谁支持谁反对?

  王莽那也就是刚好赶上趟了,碰见西汉以来生产力发展抵达顶峰,技术累积最终攒出来了一批优秀的技术成果。

  这么看他是真的运气好啊!你说他是被天道诅咒逆天而行的穿越者,和被天命眷顾的刘秀打一架?不如说这是两个同样命好运气好的人在比谁命更硬啊!】

  “后世人,难道连星星都可以制造出来吗?!”

  被卫星两个字砸在了头顶,刘秀反反复复看了几遍。

  他不是没抱着侥幸心理想过,也许只是后世人发现了天上新的一颗星星,用墨子的名号为之命名——不就是相当于新册封一堆天上星宿吗?封神这个操作,他知道啊!

  可是谁家会把天上的星宿喊作量子卫星?谁家在发现新的星星前面,提到的是“科研”精神。

  于是推翻最初的猜测,留下的便是那个足够荒谬的言论,让刘秀为之目眩的想法。

  他此刻甚至都没办法被他曾经的对手吸引住什么目光,分不出哪怕一点心神,对王莽命好这个说法给出什么反

  () 应,满脑子都只有墨子号卫星这个词语。

  他不知道这种东西的具体作用,可是光看名字,看见那个星字,就已经足够让光武皇帝一片茫然。

  本来,他觉得天命之子这个称呼很好听的。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当知道墨子的名字,竟然可以被后世人用来放在一颗星星前面,他突然就觉得天命之子这个称呼,瞬间变得朴素起来了呢?

  那墨家,那墨子——凭什么能够比他们这些皇帝,都更有资格冠名群星呢!

  【话题有点扯远,反正对于作为一个礼家出身的“讲究人()”

  “?()?『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那么他的天命必然也要是土德。

  而邹衍说五德相胜,要后代去克伐前代,那适用的是殷商、周朝那样靠武力争夺天下的朝代——他王莽靠的是禅让贤人,哪里能适用这样的程序呢!

  于是他自己再给编上了一个谶言,说他的祖先曾经被人评价说“阴为阳雄,土火相乘,过六百四十五年,此地该有圣女兴”。

  这个圣女说的就是王政君,阴为阳雄指的就是王莽借着王政君的势爬上了权力的高峰,而既然王莽本人是土火相乘的土了,那么汉朝就该是那个被他取代,不,禅让给他,所以该取相生说,能生出土德的火德来。

  安排的妥妥当当了,那么最大的问题就是:汉朝好好的土德的正朔,怎么能被他篡改为迎合他心意的火德呢?】

  王莽的做法,分明字里行间都透着点矜傲的,因为大势已成,所以事事都得合着他的心意来安排的狂气。

  因为他想自己是土德,所以前面的汉朝都得是火德;因为他想要自己有祥瑞谶纬的证明,所以五年之间可以有七百余件符瑞出,所以王政君也可以为他领上一个圣女的帽子。

  ——多狂妄啊,多嚣张啊。

  可是刘秀却笑:知道了一切的始末,成为了最后的胜者的光武皇帝只在讥笑。

  多巧啊,王莽把汉朝的正朔改成火德,反而正应了刘秀的想法,让他可以就此以赤伏符为精神上的基奠,正火德以光复旧物王天下。

  这世间的始末轮回,又哪里是光凭人力就能够玩弄得分明的呢?

  【这不就得刘向刘歆出场了吗?

  ——伪造啊!

  司马迁在《史记》里头为刘邦做本纪,那时候都只能说“父曰太公,母曰刘媪”,也就是刘老太爷,刘老太太的意思,连祖父母都没办法掰扯出来。

  所以刘邦确确实实是起于平民——可是这一点当然不必为耻,司马迁为他赞歌,就夸耀他王迹起于闾巷之间,讨伐之功超过了三代,是天意所向的大圣人。

  可是到了王莽想要篡汉的时候,为了他的心意,就不免要给刘邦也安上个世家的身份,说他是尧的后代,作为舜的后代的王莽受禅汉家,也就像尧舜禅让一

  () 般了。

  所以,

  当时正在改写《国语》为《左传》的刘歆也就淡淡的在《左传》中插入了三段关于刘家上代的故事,

  写他们是尧的后代。】

  刘彻:……

  对宗室的观感更加复杂起来了怎么办?

  让你们别跟皇帝夺权,好好搞点正经学术不行吗?

  偏要仗着自己文化水平高,在这里玩这些玩弄礼制人心的可笑把戏?!

  别的都不多说:一个真正白手起家的人,和一个好像家学渊源的人,他们做出了同样的事情来,世人会觉得哪一个更值得让人夸赞呢?

  孝武皇帝磨了磨自己的后牙根。

  高祖当然不需要他们补述显赫的身世,他起于微末最终却能成就大业,这样说起来难道不更显得他们大汉是天命所应,上承天意吗!

  这补述才是真真一大败笔!

  【——有些人还喜欢把这些事情,拿去当刘家人给自己脸上贴金的材料讲。

  害,真正起于微末最终干成大事的人,那些艰难苦恨对于他们来说都不过是“艰难困苦,玉汝于成”,哪里是值得羞耻需要粉饰的地方呢?

  所以汉朝人自己从不避讳讲汉初君臣是布衣将相,贩夫走卒之辈;后面同样出生草莽的朱元璋,也把“朕本淮右布衣”挂在嘴上,所有人都知道他曾经当过和尚又干过乞丐。

  所以刘家人自己何必避讳刘邦的出身,何必芥蒂到要给他安上一个源远流长的身份?这固然出自西汉时期的文臣之手,可是又有谁在乎刘歆的本意为的其实是王莽?

  包括《史记》中讲刘邦作为赤帝子斩白蛇起义这件事,它其实真正出自司马迁之手的可信度都显得稀薄,疑似是刘向刘歆这对掌握了当时天下话语权的父子插入其中的。

  毕竟若是刘邦早早就放出这种传言为自己作势,那他即位之后为什么还要因为是他最新立了黑帝庙而自居水德?

  毕竟如果是刘邦自己作势,那么秦便该是那个被他所斩的“白帝子”——那可是金德的象征,和尚水德的秦朝有什么干系?

  而汉家的德运从文帝到武帝,争论了五十多年,所争的为什么只有水德和土德?为什么没有哪怕一个经学家跳出身来,问出一句高祖斩白蛇而起义,是为赤帝子,故汉应为火德呢?

  这可是汉家的受命之符,立国的基础啊?这都没人跳出来反对,多么“数典忘祖”啊!

  ——这不就可见出问题来了吗?】

  刘备懵了。

  或者说,三国的听者,脑海中的思维已经怔住了。

  他们从小到大,所接受的论调,基本上都含着当初高祖斩白蛇起义,是为赤帝子的部分。

  可是,可是——?

  可是后世人为什么敢如此颠覆性地妄言,言下之意竟然是在质疑那些古书——对于后世人来说,《史记》怎么都该算经典了吧——质疑他们言语的真实性?!

  然而在恍惚的同时,他们更惊疑的,是发觉自己找不出回击后世人的理由。

  也许等他们冷静下来,同时代最顶尖的几颗头脑,迟早可以给出足够澎湃有力的回击。然而并不是真正的经学家,巨大的震动之下,连他们都只能哑然。

  而沉默的背后,是静默到可疑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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