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局势太复杂了。
多方彼此原本就有合作、或新达成了合作、或合作到一半由于‘猎物’和组织叛徒一起叛逃而中止。
奥尔柯特庆幸自己没有躲开这次袭击,而完完全全目睹了会议室内的全部发展。
老实说,因为法国人插手,现在的局势已经完全和她最初制定的策略和预估截然不同了。
她用笔杆磨了磨自己的头,由于会议室在袭击中大部分家具都报废了,她只能蹲在一群废墟中——原本她的性格就需要一个安静私人的环境才能冷静下来思考——现在现场至少有二方、四方势力,错杂杂地像毛线团一样,她不得不逼着自己在这支破烂的五斗柜的掩护下思考。
……米切尔和霍桑应该马上上来了,到时候他们这方不仅有菲茨杰拉德大人,还有两名战力……福楼拜……福楼拜他压根没有战力价值,完全拖不住司汤达——假如司汤达和武装侦探社合作的话……引出他们两方的矛盾就好了,他们两遍,武装侦探社也想要莫尔索……
奥尔柯特在距离地面近几千米的高空上加速思考,地面,包法利正在和异能特务科的辻村打电话,并因电话内的内容惊慌不已:“坂口先生正在几千米上的异变飞艇上出任务,那飞艇还被法国人的舰队对准了??你们怎么会让、脆弱到昏迷的坂口先生出任务??”
由于包法利特殊的身份和谜团才在坂口长官的嘱咐下接电话,由于特务科的保密措施不得不把日本海上空发生的事遮遮掩掩转述过一遭的辻村:……虽然我的确模糊了关键信息,但你自我的整合能力未免太强了。
首先坂口长官作为特务科的代表,不可能直面菲茨杰拉德;其次法国来的不是舰队,只是从北欧驻扎军调来的几只舰艇而已。
这复杂的情况叫她一时难以清晰解释。
所幸,在她开口前,包法利已经慌慌张张地询问道:“假如我现在叫法国人停止射击,那架飞艇有可能安然无恙地落地吗?然后你们接上坂口先生去安全地区!”
原本为日本海上发生的一切焦头烂额的辻村精神一振,突然意识到一点:
他们特务科作为日本的官方组织当然不能直接出面,但是包法利不一样,在这场冲突中,法国本就是冲突里不可小觑的一股实力了,包法利是法国人,而且目前来看是身份相当高的法国人,其挥挥手暴露的财力——在资本主义国家,财力就代表着权力。
假如包法利愿意作为他们异能特务科的代行者的话,说不定特务科能借此插手几千米上空的战争。
……
很快,辻村又打熄了这个念头:不为别的,就为包法利目前的表现是个不知人间疾苦用宝石和金子堆出来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让她出面代表特务科插手,一是包法利说不定会任性地由着她的性子来:‘我不管,你们把我亲爱的坂口长官(辻村幻象语)放下来!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二是危险太大。
只特务科雇来入侵【白鲸】的雇
佣兵,就在登上【白鲸】甲板后全部失去信号。
辻村深吸了口气:“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是希望您冷静下来,这不仅是一只组织和法国方的矛盾,这期间掺杂了很多、多方面多角度的问题,坂口长、先生作为我们组织的代表人,这个风险他参与过无数次,每次都平安归来,希望您像我一样相信他。”
她还不得不替长官安抚这个有大钱的法国女人。
电话那头却委屈地抱怨道:“我不要!我现在就要看见坂口先生在我身边!无法做到就闭嘴!没用的日本机构!”
辻村:……
如此来回车轮话转了几次,辻村忍不住用两指揉捏自己的山根:……好累。
应付一个娇弱的法国女人比她连续加班了二天还累。
这样没营养的废话说到以二个十打头的分钟,在这横滨上方交战激烈的关键时刻,还有大量文件等着辻村,她一句话就没憋住:“您说的是,坂口先生确实危险,与其打电话给我,不如您驱使您能驱使的势力救他怎么样?”
这句本质是情绪化的一句,辻村说完就后悔了。
包法利那边安静了。
辻村还得静下心来弥补安抚:“抱歉,包法利女士,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坂口先生现在很安全,假如您还是担心,我稍后想办法联系坂口先生叫他转拨给你,让他亲口向你转述……”
但是女人冷静的一句叫她闭了嘴:“我只要叫法租界停止攻击飞艇就够了吧?”
不够。
因为【白鲸】在几千米上的高空,法舰艇却在海平面上飘着,除了当前最先进的军工武器,以北欧驻扎军的军工实力,海面的攻击无法威胁到【白鲸】,现在【白鲸】的危急来自其中疯狂的菲茨杰拉德——想要以【白鲸】为炸.弹摧毁横滨的疯子。
辻村安静了半晌,随后道:“不够,【白鲸】、那只飞艇在高空,假如可以,你只能借法租界的直升机去接触。而且是高频的直升机,【白鲸】比一般飞艇灵活,可以随上随下改变海拔,直升机要灵活到可以同时无视温差、气压和上下层云差才行。”
然后她听见包法利道了一声‘哦’。
辻村被这一句‘哦’听得心惊肉跳,忍不住重申:“就算如此也不一定成功……我方先前观测到一组武装小队用同样手段上了【白鲸】,接着我们没有在【白鲸】检测到他们的生物轨迹了,危险重重,你拜托谁上甲板,谁负责驾驶直升机,都需要斟酌。”
电话那头还是一句淡淡的‘哦’。
除了这句‘哦’,什么都没有,辻村的背后却有点第六感地发汗:“……希望您不要轻举妄动,或者,假如您有手段达成以上目的,也提前通知我方一声……作为交换情报的回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