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胆子很大,”米切尔慢慢走上前,“不怕和你妻子一起身死于我手下吗?”
法国男人闻声露出嘲讽的表情:“既然如此,你就来吧,我不阻拦。”
或许是刚刚被米切尔见证了和妻子毫不恩爱的矛盾场面,福楼拜对她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转变。
米切尔抚着自己额侧的碎发,在心头嗤了一句:男人。
“真是遗憾,没有菲茨杰拉德大人的命令,我暂时还不能对你下手。哪怕我心里很想。”
米切尔这句甚至还没说完,听到她说‘暂时不能对你下手’的福楼拜直接掠过了她,去拉那位女性可疑人士的手:“亲爱的,我们走……”
可疑人士无法容忍地甩开他:“你没听见我刚刚说什么吗?!”
“听见了,但是,亲爱的,这里真的十分危险,不确定发动机还能支撑多久,”福楼拜的口鼻凑近可疑人士的额头,像是耳鬓厮磨,低声哀求:“亲爱的,我求你了,我不能让你受伤害……”
他这么说话,却叫身前的可疑人士越发愤怒,她推开福楼拜的胸膛,提着裙摆像百灵鸟在荆棘枝间振翅般来到米切尔身边——她们此前甚至只有甲板上的一面之缘,双方一触即发,没有任何友好的交谈,可疑人士似乎只因为她是女性便躲到了她身后,还伸出一只胳膊,愤怒地直指福楼拜,命令道:“多少钱都给你,你嘴里的菲茨杰拉德大人要多少钱都行,现在,替我,杀了他!”
米切尔稍稍向右挪了一小步,扯开可疑人士攀着自己的肩襟,对她刻薄地嘲:“自己没能耐,就要别人来做。小姐,你从小到大是在泥潭马匹间长大的吗?请问您不清楚please(请)的发音吗?”
包法利的表情青青白白,猛地攥紧了腰腹处的裙摆褶皱,福楼拜一瞬间沉下了脸。
但是米切尔的话还没有说完,她直勾勾盯着福楼拜,眼中终于露出了变故发生来的一点笑意:“不过,你嘴里的提议倒叫我十分感兴趣。”
“这里只有你、我、他,监控早在那些军队上甲板时就封闭了,也就是说,我在这杀了你,只要这位小姐为我作证,完全可以是你自己失足从高空坠落。”
她直勾勾盯着福楼拜。
福楼拜的脸色愈发阴沉:“你要在这和我动手?愚蠢的做法,我看不到任何利益和好处,只有一只愚蠢的北美麻雀。”
“杀你连北美麻雀都犯不上。”米切尔嘲讽道。
米切尔身后的包法利:不、不是,真杀啊?
“喂,回去后把你的全部财产打我账上。”米切尔侧头道,“现在,离开这里,随便在甲板嗡嗡作响的直升机中找一架离开。在甲板附近转圈一直盯着我看,我又不需要直升机,他们是来救你的吧?”
身后的法国蠢女人眼睛一亮:“坂口先生!”
她用藕丝手套提起裙摆,欢欢喜喜地朝甲板奔去。
“……艾玛!”法国男人冲法国女人离开的方向伸出了手。
米切尔先一步拦在了那:“福楼拜先生,拉拉扯扯的男士可不受女性喜欢。”
都是自己的莫尔索:……merde(妈的),怎会如此,说好的包法利夫妇一起下船呢。
·
福楼拜在后面被组合的成员吊打,包法利一边感受着这种疼痛,一边硬着头皮向甲板上赶去。
……下次再也不为人设添彩乱说话了,所幸莫尔索那边还有疑似‘死而复生’的异能力,应该还绕的回来。
否则司汤达要是不去救他,福楼拜今天就杀青了啊啊啊。
包法利来到甲板上时,真的有两架直升机在甲板边飞舞,并且其中的人看见包法利后,眼睛一亮,在直升机的防弹玻璃后边看包法利边对耳麦说了什么,然后直升机逐渐靠近甲板。
“……包法利小姐,是你吗?”直升机离甲板越近,直升机内驾驶人的声音就越清晰。
“我是!”包法利欢天喜地地说。
“快上来!”驾驶人一把拉开后面的单扇门。
包法利提起裙摆,一脚踩在甲板的边檐,又犹豫下来:“你、你等等好不好,还有一个人,他也很危险,我需要他和我一起去安全地带。”
“第一个营救人?”直升机内驾驶员眉头一皱,“我没有得到第一名营救人的信息。”
“是司汤达先生!他很好的,而且身材瘦弱,不像那些大男人硬邦邦的吓死人了,一定坐得下!”包法利语速很快地说,接着她不顾驾驶员的挽留,对他连说‘等一下’,转身就冲着甲板门去,眼见似乎真要回战场叫人。
包法利:突然想起来原著中岛是高空坠落被武装侦探社捞起来的,他可不想感受一遍高空坠海的刺激。
就在这一瞬间,漫画分镜进行到武装侦探社内,田山花袋对着满屏幕乱码,露出不可置信地抓挠头皮的崩溃的喊声:“为什么控制不了?!”
接着,满屏幕代码齐齐变化,从边缘开始,笑容狰狞的卡通老鼠一个个占满了从下到上的所有屏幕。
天上,【白鲸】出现了一次剧烈的摇动。
跌撞之下,不仅是包法利失脚跌倒,就连伸出身挽留包法利的救援人都被突如其来的碰撞甩出直升机。
包法利:??!啊啊啊啊大哥你开直升机不戴安全带的吗?!
她货真价实地惊呼一声冲上前去,看见被甩出直升机的驾驶人坠落到一半,被另一架直升机惊险地用梯子接住,才长呼了口气。
【白鲸】的摇晃还在继续,并且越来越剧烈,滚滚浓烟从【白鲸】下部向上蔓延,逐渐包围了甲板。
包法利腹腔一痛,整个人脸色愈发苍白,随着【白鲸】的剧烈摇晃跌倒在地。
米切尔踹开甲板门来到甲板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那个废物女人连摇晃都承受不住,苍白狼狈地像朵暴风雨下娇弱的白玫瑰。
“你在干什么!”米切尔怒喝道,“还不走?!想死吗?”
她身上满是喷溅的血迹
,从青绿色的裙摆一路溅到额头,还有鲜血滴滴答答地往下落。
她几步迈到包法利身边,伸手去扯包法利:“我杀了你丈夫,现在你是自由人了,走!跟我走!”
包法利:我当然知道你杀了他,我还知道你是一手戳进福楼拜腹腔杀的他。
包法利(痛的一滴泪往心里流版):“嗯……嗯,太好了……”
米切尔看见了她脸色不好,究竟是旧情难忘还是后悔了都不是现在该说的事,她迅速转了圈周围的浓烟,在几步近的位置看到一架貌似是失去控制所以无头苍蝇一样直撞【白鲸】的直升机。
“那边!”米切尔拽着包法利昂贵的真丝后颈领把她强行拽到那边。
又是一次剧烈的震动。
包法利高声尖叫,缩成一团,像树袋熊一样紧紧扒着米切尔。
……废物!!
被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白玫瑰紧紧攀附缠住的米切尔额头猛爆出青筋。
但是她没有把包法利撕下来扔下高空。
她忍着满额头的青筋,居然就这么抱住包法利,任劳任怨地拉住直升机,要把包法利往直升机内推。
甲板门的位置,有一个浓重血腥味包裹的身影单手捂小腹,一瘸一拐地扶墙出来。
看见这一幕,他的喊声失去了一贯的涵养:“艾玛!!”
米切尔闻声倏地扭头:没死?!
她怀里的包法利更是尖叫着回应:“我在这我在这!来救我!来救我福楼拜!呜呜、!”
到后面,包法利的声音带了哭腔。
与此同时,从舱桥开始崩塌的【白鲸】空间,司汤达、国木田、谷琦,还有保护奥尔柯特的菲茨杰拉德同时破上了甲板。
“这是怎么回事!”菲茨杰拉德的表情阴沉的比海面上的暴风雨还黑暗。
“不知道!”国木田焦头烂额:按计划【白鲸】不该在这时候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