侪黎醒来的时候头昏脑涨。
他费力地坐起身,几l乎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只记得自己是答应了跟詹正青去喝一杯,接着就喝懵了。
并且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喝懵的,依旧感觉自己明明没有喝多少。
他捂着头有些痛苦的□□了一声,觉得脑子里有极多的画面在转,并且混在了一起。
好像是做了一个梦,然后、然后詹正青带他回了家,接着就是一些光怪陆离的画面。
他艰难地移动到床边,腿软得跟泥一样使不上劲,检查了一下周身,衣服有好好地穿着,身上也没有什么显眼的痕迹。
可他不会再单纯地觉得那是梦,是他自己的问题,与现实无关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詹正青……詹正青绝对有大问题。
起码他肯定与之前产生了什么变化。
侪黎以前有跟朋友出去喝过一点酒,不过只是沾一点,不会喝太多,更没有像现在这种上头宿醉的经历。
宿醉……是这种感觉吗?
他有些不确定,因为他听别人说宿醉都是什么头疼欲裂,之前喝得有多嗨,宿醉醒来之后就有多想死。
他感觉自己现在的状态,与其说是宿醉,更像是熬夜干活干了好几l天,得不到休息,感觉特别累。
外头的天是亮的,他看了一眼时间,如今临近中午,因为之前没有留意日期,所以他不清楚自己是否昏迷了一天有多。
他觉得自己像是在床上躺了很久,可是如果真躺了这么久,为什么会觉得这么劳累?
纯粹是睡了太长时间所以越睡越疲惫吗?
紧接着侪黎一个激灵,有些他宁愿永远遗忘的记忆也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怎么说呢,就有点想死。
这不就是,纯纯的酒后乱x。
这不能算是一回生二回熟吧?
他之前跟詹正青清清白白,怎么喝了酒之后就……搅到一块去了??
那是真实的吗?
侪黎现在有些分不清梦境跟现实了,可他总不能做这样一个难以启齿的梦吧??
他努力想着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然后,想起白哥好像从他床底下爬出来了。
侪黎又努力冷静了一会儿L,扒着床沿往床底下看。
床底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
哈哈,操了,冷静个鸡毛。
说实话,白哥爬出来之后他基本就断片了,脑子里根本没有相关画面,不知道白哥爬出来之后做了什么,直接就衔接到詹正青身上了。
侪黎的脑袋快要爆炸。
白哥会动这件事他倒是有种“我就知道”的感觉,可现在白哥是去哪了?
詹正青有见到它吗?詹正青又去哪了?
床铺上没有第二个人的余温,应该是早就离开了。
妈的
,他说詹正青这浓眉大眼的正派人士,怎么能玩得那么花。
什么“成结”,他是再也不想听见这个词了,这不是犬类才会……
嗯?等等。
侪黎顿了一下。
这不是,犬类才会有的功能吗?
詹正青一个正常人类,他是哪来的……“结”?
不是道具,他该死的清楚,搞得他去了半条命。
不行,自己再琢磨也想不出结果,还是要去问明白。
……虽然要找詹正青问“我们昨晚是怎么搞上,具体怎么搞”有点那什么,但是他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不说别的,他直觉自己要是再在这个世界里困上去,昨晚的场景只会反反复复且莫名其妙地重复出现。
妈的。
他是不是被玩了?
侪黎一边沉思一边抓头,将自己的头发抓得一团乱。
所以詹正青到底是去哪了?
侪黎拿起手机,一看没有信号,又无语地放了回去。
他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就要出门找人。
一出门,发现自己多了个对门邻居。
门是打开的,他一眼就看见了里头的詹正青。
侪黎:“……”
这什么,直接明牌?
他压根就没有什么对门邻居,昨天的时候这还是面墙呢?这么简单粗暴地把詹正青那高级公寓安在他对面,这未免太违和了,到底是想干什么啊!
真是无语他妈给无语开门!
詹正青见他出来,向他走近,说:“你醒了?”
男人面色如常,像是他们昨晚只是纯睡觉,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若不是侪黎打心底里认为他有异样,又该反过来觉得不对劲的是自己了。
“你、你不用上班吗?”
侪黎干巴巴地问了一句。
“上班?”詹正青道,“啊,我今天休息。”
“说去来也真是巧,我把你送回来的时候,发现我们居然是对门,还真是……”
“你有看见我的人偶吗?”侪黎打断了他,开门见山,单刀直入地问
“……什么人偶?”
“像你这么高,这么壮的人偶,”侪黎紧盯着他,“它不见了。”
正常来说,要是詹正青看见了白哥,他还要苦于怎么向他解释白哥的存在。
他有预想过詹正青会怎么回答,或许会装傻,或许是白哥走到哪里去了然后给指出来,万万没想到詹正青说:“不在你那里吗?”
“啊?”
侪黎感觉他这话听起来有点奇怪。
詹正青:“你昨晚不是抱着他睡觉,跟他玩得很开心吗?”
侪黎惊呆了。
这是什么意思,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你,我……”
他看着詹正青,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下一刻,熟悉的男声居然从身后,从
他的屋子里传来了。()
“侪黎,你在外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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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分明是詹正青的声音。
可是詹正青明明站在他面前,声音又怎么会从身后传来呢?
侪黎好像有点反应不过来,或者说,他的大脑突然变得迟钝了。
可能跟人一直盯着同一个字看,便会逐渐觉得陌生一样,他看着詹正青的脸,感觉男人的长相似乎产生了微妙的改变。
“怎么了,这样看着我?”
男人笑了笑,上前捧住了他的脸,而他并没有反抗,或者说,他并没有要反抗的认知或是意识。
他看见了白色的,长长的蛛丝。
“怎么了,侪黎?”
男人轻抚着他,既爱又怜。
“你不是,要找我吗?”
……
“?!!”
侪黎猛地翻身坐起。
因为起得太猛还眼前一黑,捂着头好半天才缓过来。
他先狠掐了自己一把,痛得飙泪,这回应该不是做梦。
什么东西?都是些什么东西?他一点不想玩什么“盗梦空间”,脑子都给干烧了。
侪黎深吸一口气,又一次扒着床沿往床底下看。
没有。
竟然没有。
他看了半天,看到都有点脑充血了,见他床底下是真的什么都没有。
这回侪黎是脑子一片空白了。
为什么没有?
难道他还在梦里?
还是说白哥真的自己爬出去了?
他忍不住开始疑神疑鬼,梦里的经历让他下意识地怀疑起遭遇的一切。
这种影响很不好,他自己知道。
可是……可是,有没有可能,他其实根本就没有收到过快递?
侪黎及时停止了自己胡乱猜测的行为。
不可能,他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乱七八糟的梦,不管是什么,一切都是这个世界在影响他。
他还在副本里,顾礼安还没消失。
这里的东西大概率是他弄出来的,顾礼安不知通过什么手段,获得了他的记忆。
他想了一下,直接给詹正青所在的警局打了电话。
“你好?”
这回接电话的是个女人。
“请问詹正青,詹警官在吗?”
“你要找他吗?”女人有些诧异,随后似乎将话筒拿远了些,喊道:“詹警官,有人找你!”
过了一会儿L,话筒被人重新拿起。
“我是詹正青,请问有什么事?”
“詹警官,你记得我吗?”侪黎道,“我昨晚跟你回去做了笔录的。”
詹正青听见他的声音之后,似乎顿了顿,道:“是,怎么了?”
“啊,不是,我就是想问一下,我们昨晚去喝酒的那家酒吧叫什么名字?”
侪黎是故意打办公电话问这种私人问题的。
() 詹正青没有说话,他停顿片刻,道:“昨晚,我没有带你去酒吧。”
“你还好吗?”
他像是不知道侪黎为什么要这么问,觉得他是不是生病了。
各种思绪在侪黎的脑子里飞来飞去。
他不认为詹正青是因为旁边有人所以才这么说,也不知道他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假设詹正青说的话是真的,那就说明从他录完笔录之后的事情全部都是他的臆想,完全就是鬼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说到底,在他眼里,以詹正青已经不可信了。
就算不是像之前被温慈设计当了控尸,他感觉应该有点别的什么……混进去了。
是詹正青,但不完全是。
“其实我感觉好怕,”侪黎故意做作地说,“我走在街上,老感觉有人在看我,詹警官,你说是不是有变态啊?”
“……有可能是你的心理作用,”詹正青说,“如果实在害怕的话,可以来找我。”
侪黎:呵,男人。
“我晚上睡觉都睡不好,能不能跟你同居,你来保护我呀?”
他又说。
这话题转变令人相当猝不及防。
是正常人都不会这样讲话,让人听了只会感觉这人是个神经病。
侪黎那被一号夸赞的,不知从何而来的娴熟钓鱼技术重新上线了。
就算对方知道他是故意的,那也得咬钩。
果然,詹正青先是沉默了一下,随后道:“好。”
“我把地址发给你。”
已经是“我知道你知道我有问题”,但那又如何,不戳破那就还是得继续下去,来回拉扯。
就这样,侪黎当天单枪匹马地冲到了詹正青家。
他本来气势很足,可在进了屋后,就跟被戳破的气球一样,漏了个精光。
因为一进门,他就看见白哥坐在沙发上。
操了。
那种震惊程度跟压迫感,侪黎能忍住没后退一步甚至当场跑路,那都算是他心理素质好。
“你……这……”
他又不会说话了。
“啊,你说这个人偶?”詹正青看了白哥一眼,不以为意地道:“你喜欢吗,送给你。”
这、这就是你的计划吗??
“……不用了,谢谢。”
“你真的不要吗?”詹正青似乎有点遗憾,“我还以为你喜欢。”
心领了哈,别说从床底下爬出来了,就是看到它挪个位置,那都够心脏喝一壶的了。
詹正青看侪黎有些僵硬的样子,说:“你在我家随意就行了。”
“那……它呢?”
“待那就好,”詹正青说,“你想跟它睡觉也不是不行。”
侪黎的表情有点裂,在他拒绝之后,本以为就没什么能让他瞳孔地震的事情了,直到看见他房间里的床头柜……
好生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