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弟弟那里吃了闭门羹,千岁沮丧极了。
不告诉她就不告诉她嘛,怎么又暂时屏蔽了她对鬼的感知,这样她还怎么给行冥指路呢?
她这次都没对十二鬼月下手,弟弟真小气!
刚坑死了一个上弦五的千岁脑子里又开始骂无惨王八蛋了。
“我不能再告诉行冥鬼的下落了,无惨说不行。”
千岁抱着恋人的手臂,悲鸣屿行冥和她之前恋爱的剑士都不一样,是个从骨子里都带着温柔的大好人,千岁很喜欢他,想要尽可能的帮上忙。
不就是杀鬼嘛,只要不是真的把弟弟宰了,其他鬼死不死的千岁都接受度良好。
鬼王有着远距离和鬼交流的能力,悲鸣屿行冥自然而然的以为是因为无惨发现了千岁对自己的帮助,并且极有可能会遭受惩罚。
串通鬼杀队的剑士斩杀许多鬼族,怎么可能轻描淡写的就糊弄过去呢?
“所以,千岁会遭受什么样的处罚?”
“处罚?没处罚,无惨对我挺好的,最多不过是吵上一架,减少一部分给我的血罢了。”
姐弟之间吵架是常有的事,还要点脸的无惨根本吵不过千岁,最终的结果就是千岁把弟弟再气出病来,无惨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下一顿血的容器则会由盆转变成碗。
而这次闹出来的事情才死了十几个普通鬼,还没千岁闲着没事在地下城里画鬼王王八图大,无惨虽然心里不爽,却都没有命令糟心姐姐回地下城反省?
傻狍子不过是正常发挥罢了,又不是十二鬼月,死了就死了,之后无惨把感知的能力暂时收回也就过去了,难不成还真因为一些连工具都称不上的消耗品和糟心姐姐吵架?
千岁很坦诚,并借此机会来展现无惨真的没有虐待她的事实。
她都明着当二五仔了,多疑的弟弟都不打算揍她,就是少放点血而已,这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他们之间深厚的姐弟情吗?
但千岁得话听在悲鸣屿行冥的耳朵中却是另外一种意思。
在僧人看来,少女喜欢撒娇又怕疼,总是将感情明明白白的表现出来,同时又没什么心机,连带着说谎都破绽重重。
先不说那所谓的吵架大概率是鬼舞辻无惨对她单方面的责骂,还要减少给千岁的血,一直以为千岁是在临近饿死时无惨才会给她几滴血续命的悲鸣屿行冥不免为恋人感到难过。
但明明都饿成这副样子了,千岁都没有伤害人类的想法,只是默默忍耐着。
提到无惨有可能再次减少给她的血,面上的表情都带着不以为意,不知道的可能会真的以为她不会感到饿吧。
实际上还真没饿过的千岁:嘻嘻。
“饿了的话,这副身体可以给千岁吃。”不忍恋人遭受饥饿折磨的悲鸣屿行冥沉声说道,他的身躯很庞大,应该足够千岁吃到饱:“千岁的唾液能让伤口快速再生恢复,所以就算你吃掉我整条手臂,也会很快恢复原状。”
千岁对恋人的提议毫不意外,她的每一任人类恋人都会说出这种可以被她吃掉的话,但千岁只会在另一种意义上把吃干抹净。
她一般的应对方式就是在对方身上咬出渗血的牙印意思意思,舌头尝一点血液的腥味,再用唾液把伤口愈合,然后欣赏恋人伤口被唾液快速愈合时的有趣的表情。
但在悲鸣屿行冥这里,贴贴的时候为了找刺激千岁没少咬他,她发现对方伤口在恢复时反应会更可爱。
相比于斩鬼时受的伤,千岁的小尖牙锋利不错,但啃咬时却几乎都不会让人感到疼,牙齿刺破皮后随之而来的就是唾液浸入皮肤表层所起到的治愈作用。
那是足够令人完全失控的极致愉悦,光是回想,悲鸣屿行冥身上曾被咬过的皮肤都感到战栗。
如果其他鬼有着这样的能力,大概在不知不觉间将战斗力强大的人类啃食进肚腹,被吃掉的剑士从开始便会失去反抗的念头。
然而拥有着这样能力的千岁却是个不吃人的鬼,甚至她对口中被血腥味占据十分不适。尽管鬼的本能是吃人,她也能克服本能,咬人也不过是为了让总是哭的恋人感到快乐罢了。
初衷是让悲鸣屿行冥止住眼泪,可造成的结果是让僧人完全失去对泪腺的掌控。
“不行,我不能吃人。”
千岁难得坦诚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没有开玩笑给糊弄过去:“虽然已经变成了鬼,但我好歹也是作为一个人出生的,吃同类之类的事,想想就很奇怪吧。”
说的话有些冒昧,但当了一千年鬼的千岁迄今为止都把自己和鬼分开来看,其中唯一特殊的是无惨,那是她仅剩的家人。
哪怕这个家人把她变成了鬼,但想到自己也没受过什么委屈,见不了太阳也不是什么接受不了的缺陷,千岁也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以至于直到现在,她看着鬼死在自己面前也没多少实感,只要不是弟弟,都在千岁的可接受范围之内。
至于弟弟要是嘎在自己面前,千岁有点接受不了,但弟弟去死纯粹是罪有应得,她没有改变现状的能力,到时候阻止的概率不大,应该会选择陪着弟弟一起嘎掉。
但如果连弟弟都死掉的话,她不知道自己留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
千岁坐在悲鸣屿行冥的肩膀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心想要是弟弟能乖一点就好了。
脾气没那么差的话就不会杀死医师,对家人也少一点警惕心,变成鬼后不要擅自吃那么多人,稍微依赖姐姐一点,千岁可以带着弟弟找父母。
老爹和娘亲一定不会看着弟弟饿死,大概率找来死刑犯给弟弟取血喝维持生命。
当然这种结果也只能想一想,谁让无惨和乖巧不沾边,是个王八蛋弟弟呢?
而此时当习惯鬼了的千岁也只是想一想,现在谁把她变成人她跟谁急。
“千岁已经很努力了,阿弥陀佛。”
悲鸣屿行冥抬手牵住千岁的手,手掌轻易就把少女的整只手包裹在自己的手心里。
还在人肩膀上坐着的千岁低头看看僧人,忽然笑了出来:“行冥,安慰人的时候自己哭成这样可没有一点说服力啊!”
千岁就没看过行冥不哭的时候,她也不是没交过爱哭的前男友,其中半天狗的分身哀绝作为悲哀情绪的化身也爱哭,但哭的频率都不到现任的一半。
“......我之后会尽量克制的,如果你不喜欢的话。”
千岁是喜欢勉强别人的家伙,但这次她摇了摇头:“不用,想哭就哭吧,还挺可爱的。”
她要是把行冥给欺负狠了,曾孙孙怕不是要把她给拉进黑名单,她和行冥分手后还想和其他的柱谈恋爱呢。
一顿饱和顿顿饱千岁还能分得清。
现今周边的鬼已经被斩杀的差不多了,鎹鸦又给悲鸣屿行冥送来了新的任务。
并不是斩鬼,而是去鬼杀队剑士选拔考试作为考官。
以前鬼杀队的选拔考试没有考官,把几十个苗子往其中有上百个鬼的藤袭山上一扔,谁能活够七天就能成为正式队员,晋级率还不到五分之一。
千岁还是十多年前和耀哉相处的时候才知道鬼杀队的选拔这么不靠谱。
虽然成为剑士的确要做好被鬼杀死的准备,但参加考核的都是十多岁的小朋友,培育师培育了那么多年显然不是为了把人送到藤袭山上送死的。
通过不了不授予正式剑士身份不就行了,不至于直接让人死到山上。
限制小朋友们只有三次考试机会,人也不会堆积的太多,每年考试的时候找两个柱在去看几天场子,遇到危险情况直接把人救下,大不了直接取消当次考试的资格。
总归是救人,救普通人和预备剑士的小朋友们区别也不大,相比起来那些小朋友的年龄还更小呢。
耀哉上位后就实行了改革,也没有遇到多少阻碍,总有心地善良的柱愿意去看护一下鬼杀队未来的新鲜血液们。
而后也确实从中揪出来了几个隐藏很深,实际上对普通剑士而言实力超纲的恶鬼。
不过藤袭山那么大,柱也有顾不过来的时候,参加的考生也不是完全没有性命之忧,过于弱小的话依旧有着死亡风险。
现如今的柱中,怀有良善之心的柱占据一大部分,悲鸣屿行冥主动请求去给那些孩子们保驾护航。
而和他一起保护考生的还有另一个水柱锖兔。
没错,这一届的水柱有两个,一个是上次千岁见到过的富冈义勇,另外一个是名为锖兔的少年。
前任水柱的两个弟子实力都达到了柱的水准,完成了任务之后,就共同接手了水柱的位置。
当初两人都想把柱的位置让给对方当,还是前任水柱鳞泷左近次和产屋敷耀哉做出了这个决定。
锖兔的那次试炼也是悲鸣屿行冥去做的考官,肉色发色少年斩鬼的架势十分凶残,让他把藤袭山的鬼斩杀干净也没有意义,还喜欢到处救考生,抢考官的任务。
考虑到任由锖兔把鬼杀完的话起不到测试其他考生的作用,以后还要抓很多鬼填补藤袭山的空缺,在询问了主公之后,悲鸣屿行冥直接把人从藤袭山扔了出去,提前给了的锖兔剑士身份。
不这么做的话,之后主公又要颁布让每个柱活捉十多只鬼的命令,悲鸣屿行冥的武器着实不好留活口。
悲鸣屿行冥是把这些事当成笑话给千岁讲的,千岁本该跟着开心的笑一笑,然而她此时实在是笑不出来。
前任水柱鳞泷先生,不出预料的话应该是她的前男友。
任谁从现任嘴里听到前任的名字都会感到惊恐吧!怪不得之前富冈义勇总是往她的狐狸面具上看。
鬼杀队剑士不是寿命都很短吗,怎么五十年了,前男友还活在人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