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若非龙族司雨,按照现在天庭的格调阵派分配,早就将昔日为尊一方的龙族真的看成了盘子里的一盘菜了。
可即便如此,所有天上的神仙,灵山的佛祖,都知晓龙族早就今时不同往日。
但说也没有料到,龙族能够破釜沉舟到如此地步,宁愿舍上嫡系太子的命也要争一个一线生机。
不过这并不是让玉帝生气的事。
玉帝早就想要监管海域,册封海神,从根本上瓦解、减少龙族对于这天地见广阔海域的控制。
如果龙族真的朝他低头,他也可以接受将计就计,将龙族的人塞进取经队伍里。
——当然,最后取经成了封个什么就不关他的事了,毕竟这不归他管。
他想的只有一件事——龙族低头,那么这个势力就由他来重新洗牌。
玉帝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龙族确实很果断的低下了头,开始寻求怎么从这里捞一笔功德。
——但龙族是朝灵山低的头。
这不就和他完全无关了?!
西海要办喜事,联通灵山达成了共识,那西海龙王的太子直接和孙悟空那个泼猴一样,等着时候到了直接开始。
天庭什么都没有捞着。
玉帝不能明说,这种事情怎么能够明说。
但四海已经明面上分为两派,其余海龙王到了天上倒依旧还是那个庸弱的样子,玉帝一提起就直接告罪,老泪纵横说道教子无方。
但显然,海神一事要搁置了。
灵山不会同意好不容易朝他们靠近的势力就再一次被天庭总揽。
龙族在这一年里,正式开始在天庭灵山两个派系之中左右逢源。
哪一方都没有办法彻底吞食彼此,又想要拥有龙族拥护只能保持现状。
这一年,西海举办了前所未有的盛世喜事,连水洼里的□□都知道龙族要办喜事了。
小鼍龙跟着父王母后还有几个哥哥们一同来到西海,他实在太难过了,怎么也想不明白他的表姐就成了别人了的。
但回去这么久在地上打了那么久的滚他也知道没有办法了,只能认栽。
不过......表姐穿婚服真的很好看。
小鼍龙觉得自己再也不会开心了,但还是要忍着痛祝福表姐。
他看了一眼表姐羞红了脸,心里盘算着敖烈表哥比自己年纪大那么多,虽然自己现在不能迎娶表姐,估计等着敖烈表哥年纪大的时候表姐就不要他了。
那时候他年轻,还有的是机会呢。
“这傻孩子,乐什么呢?”
西海龙王的妹妹,小鼍龙的母亲见着他一直傻笑,朝着他的脑袋就是来了一下,小鼍龙这才回神:“见过表姐,表嫂,表姐夫和表哥呢?”
小鼍龙左看看又看看,怎么就只看见了舅舅还有大表哥?
表哥这时候都不在?
小鼍龙这些时日一直在家里打滚耍赖,许多真情连他的父母都一知半解,所以小鼍龙还以为婚礼是容白和敖烈的。
容白眨了眨眼睛,摸了摸小鼍龙的头,真是傻孩子,什么事情都不操心。
摩昂那一张板着的脸即便穿着喜服也没有丝毫的融化,倒不像是参加自己婚礼,倒像是来镇守的将军,随时准备上战场杀敌。
容白只看了摩昂一眼,就觉得也不能只怪小鼍龙没有眼色。
——毕竟要不是这一身喜服,但看这一张脸,认为抢婚都有可能性。
但容白没有想到那一日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够答应小白龙“托孤”的摩昂,会伸手挽住她的腰肢,让她随着惯性只能够靠在他的胸膛上。
如同万马奔腾的心跳声在她耳边响起。
听着他沉稳有力的说道:“错了。”
小鼍龙有些分不清。
“是大表嫂和大表哥的婚礼。”
小鼍龙看着所有人都平静的样子,完全分不清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是我的表姐夫突然换人了?
——还是我的表嫂临时换了表哥?
怎么只有他一人分不清楚状况?
.......
四海无尽之处。
归墟。
敖望原本的计划只是想要赌一赌,就赌一次,若是能成那么一切都会不一样。
即便不能成,那他还有那个哥点背,魂归归墟之时也不孤单。
他早就疯了。
但心底里依旧还是期待着祖龙参与灵魂的庇佑,能够给他这个不争气的子孙一个机会。
海底深处,没有一丝光亮的泄露。
敖望只能够任由自己朝着海底沉去。
时间好似一点一点在消弭,耳边也越来越安静。
归墟,何处是归墟。
究竟四海龙王有没有见过也是一个未知数。
海底,无尽的深渊,敖望已经觉得自己快要死在这里了。。
沉睡的巨龙却发现了来自小辈的冒昧打扰和称不上野心的野心。
他缓缓的动了动,利爪轻松的接住了敖望的整个龙身。
那巨龙他在归墟之中盘折身躯,如同一个翻越不过的大山。
深渊之底,名为归墟。
深渊之中,那一直沉睡的巨龙昂起头颅,身上的鳞片成了最光亮之物。
逐渐恢复了生机。
那双紧闭的眸子动了动。
已经是逐渐要复苏的趋势。
海面上,一圈圈的泛起涟漪,悄悄荡漾开来,有没有引起任何的注意。
......
龙族的婚礼并没有盖头这一说,那一日只不过是容白和小白龙敖烈要弄一些花样。
当然,龙族其实也并没有严格的婚礼习俗。
毕竟对他们来说,婚礼都是联姻血缘的见证之处。
别的,只要看的见,那个海滩上就能定情。
等到容白和摩昂送走了长吁短叹来商议事情的叔伯们,容白忍着笑意面上风平浪静的不看摩昂。鬓边的珠钗随着动作微微摇晃。
“我知道你一直不想娶我。”
“若非是敖烈的嘱托,你根本不会答应。”
“我承认是想要借着婚礼让碧波潭增光,别的从没有想过,但你的多心我其实一直知道,却又不知道该要如何化解。”
他们鲜少有如此平和的相处时候。
容白扯了扯嘴角,眼眸上扬,即便说着分辨自己的话也没有办法故作柔弱的态度。
“只要你放下偏见,我愿意与你成为战友,与你一同守护西海。”
眸子两两相对。
容白看着摩昂开始变化的神情,想——他甘心只做战友吗?他甘心吗?
摩昂并不甘心。
——所以那一日他根本不敢想象敖烈为什么会说出口,但他只询问了数遍:你确认吗?你甘心吗?
他的弟说,如果是大哥的话,他甘心。
摩昂本来甘心做兄长,好好照顾弟妹。
他本可以甘心的,但在弟托付之后,莫说是战友,只说是同床异梦他都接受不了。
“不。”
“我是你的丈夫,在西海,你是我的太子妃,在碧波潭,我是你的的驸马。”
他勾着唇,这才有了零星笑意。
像是将领在打开战利品之时的笑容。
“你非善类,但我愿做你的依仗。”
他说出他不提爱意,却句句后退的话。
容白这才满意,踮起脚像是小猫喝水一样舔了舔摩昂的唇,正要落下却被束缚住,等到完全教会学生如此缠绵之后这才被放开。
明媚张扬眼底里却素日泛着冷意的公主,眼底里总算带了几分真挚的笑意,她伸手抚摸了一下摩昂的上下滚动的喉结,娇俏笑道。
“那可都是九头怪物做的错事,与我......无关呐。”
馥郁的气息就在身边,张扬的花香无处遗留,钻进他的每一个毛孔里。
摩昂看着容白将从前碧波潭里的所有事推的一干二净,盯着她的眼眸逐渐加深。:,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