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天平早已提聚了功力,剑如闪电,直冲而入,封闭了黄世荣的剑势,直刺前胸。
力道强劲,一下子穿破黄世荣护身的真气。但见红光一闪,黄世荣一条左臂,突然掉了下来。
一阵剧痛,使得黄世荣丢了右手的长剑,点向左臂穴道,以止流血。
白天平长剑一刺,剑尖刺向前胸。
白玉山大声叫道:“平儿,不可无礼,刺伤你二伯父。”
白天平一挫腕,收回长剑,却不料黄世荣右手随时而出,一掌拍中了白天平的前胸。
掌力极重,只打得白天平张嘴吐出了一口鲜血,向后退了三步。
何玉霜一伸手,扶住了白天平,道:“天平,你伤的很重吗?”
白天平道:“不太重,但也不轻,内腑伤得很重。”
无名子伸手由怀中取出了一粒丹丸,递了过去,道:“平儿,快吃下去。”
白天平接过药物,投入口中,道:“多谢师父。”
无名子目光转到黄世荣的身上,道:“老二,你如若还有一点人性,就该弃剑受缚了。”
黄夫人道:“如不是白兄弟那一声呼喝,平儿那一剑,就要了你的性命。”
黄世荣神情黯然地说道:“想不到,这两个后生晚辈,竟然练成了刀、剑中的绝技。”
无名子道:“老二,实话说,我早已经对你动了怀疑,我迟迟不下杀手,也就是顾念咱们一番兄弟之情,四十年前,如无你救助,贫道早已不在人世……”
黄世荣黯然叹息了一声,道:“看过了晚辈的刀法、剑术,真叫我有些惭愧了。”
无名子道:“事实上,用不着别人帮忙,单我一人,能不能对付你,你心中应该明白。”
黄世荣道:“有一件事我要说明,我还有很多的杀手埋伏,真要拼起来,我未必会败。”
无名子道:“如是玄支剑士增援呢?”
黄世荣道:“那就很难定论了。”
无名子道:“到你图穷匕现,那时,又将如何?”
黄夫人道:“现世报,已经应到了你的女儿身上,难道你还不知悔悟吗?”
黄世荣叹了一口气,道:“罢了,罢了。”举手一掌,自向天灵穴上拍去。
无名子一伸手,抓住了黄世荣的右腕,道:“老二,你一个人死了,留下江湖上无穷的疑难,叫何人去解决?”
金萍道:“还有的我身世,我究竟是什么人?咱们之间,有一份莫名的亲切感,但我不相信,我真是你的女儿。”
黄世荣道:“孩子,你是我的女儿,那绝错不了,不过,孩子,不用问你的身世了。”
金萍道:“为什么?我如是只有爹,没有娘,哪里跳出我来?”
黄世荣望了何玉霜一眼,道:“叫她妹妹吧!”
金萍怔一怔,道:“叫她妹妹,那是怎么回事?”
黄世荣道:“你和她同是一个母亲,明白了吧?”
这突然而来的消息,不但使得金萍茫然失措,而且,何玉霜为之大吃一惊。
按耐下心头的怒火,何玉霜缓步行近了黄世荣,道:“我母亲……”
黄世荣接道:“她是一代美女,也是一代妖姬,你可以从你和金萍的面貌中看出来些什么,你们都很美,隐隐间,有你母亲昔年的底貌,假如你们仔细的对镜看,我相信你们可以找出一些相似之处。”
金萍回了何玉霜一眼,何玉霜也回顾头望着金萍。
黄世荣叹息一声,道:“孩子们,上一代的恩怨,我希望你们不用再问什么了,总之,错在我一人。”
何玉霜黯然流下泪来,道:“我父亲是不是你杀的?”
黄世荣道:“我虽不是真正的凶手,但我以司马宽之名主持天皇教,并派人杀死了你父亲,不过,那时间,我也在场。”
金萍尖声叫道:“你既然在场,为什么不阻止他们杀死我的母亲。”
黄世荣道:“你母亲是自杀而死的。”
金萍道:“你为什么不阻止。”
黄世荣道:“我阻止不及。”
黄夫人冷冷说道:“你离家出走,抛弃了我们母女,也是为那个女人?”
黄世荣道:“不错。”
黄夫人叹息一声,道:“你要离家出走,移情别恋,这本是—件很单纯的家务事,为什么要把整个江湖上,牵入了是非之中。”
黄世荣道:“夫人,往事如梦,不用再追究了。”
无名子道:“老二,公谊、私情,都已经到了非解决不可的境地了,你既有悔悟之心,就该有一个很清楚的交代了。”
黄世荣道:“我要交代,不过,咱们得先谈好条件。”
无名子道:“什么条件?”
黄世荣道:“让我死在此地,我不要再见别的人。”
无名子道:“老二,你既敢为恶,又不怕死,为什么不敢面对着那些人,你一生满身罪恶,但至少应该死得清清白白。”
黄世荣道:“我该死,一死了之,但我不愿意使妻女再蒙羞辱,你们可以把我处死,不论如何一个死法,都无关紧要,但你弟妹,却是一个很贤德的人。”
白玉山道:“二哥放心,嫂子的事,兄弟一力承护,决不让嫂子受到委屈。”
黄夫人凄凉一笑,道:“此时何时,还说这些作什么,往事已去,年华不再,只要凤姑的魔功能除,恢复她本来性情,我就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