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崔衡玥的问题,郭毅辉下意识地去思考:工部侍郎和刑部侍郎究竟哪个官职才是自己想要的?
下一刻,他回过神来,却觉得惊讶:眼前的小郎君看着年纪不大,说出的话却像是掌控一切的上位者。
此人到底是谁?
郭毅辉心中警惕顿起:“你到底是谁?”
见郭毅辉还是防备自己,崔衡玥回答了他的问题:“我跟你一样,对世家大族深恶痛绝。
“如今我有一样证据能帮你找到杀害叶侍郎的凶手,你要吗?”
证据?
这是他现在最想要的东西。
郭毅辉只犹豫了一瞬,就点头说道:“要。”
随即,他又问:“你想要什么?”
为官多年,他深知天上从不会掉馅饼,做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价。
崔衡玥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又问了他一个问题:“如果凶手权势滔天,你还敢继续调查下去吗?”
“为何不敢?刑部查案就是为了给死者一个公道,倘若因为凶手权势滔天就放弃,这天下还有什么公道可言?”郭毅辉义正辞严。
崔衡玥眸中闪过一丝敬佩,缓缓说出自己的要求:“我要的很简单,你只要为我做一件事就行。
“这件事不违背天理,不违背律法,且是你力所能及。”
郭毅辉听得好奇:“是什么事情?”
崔衡玥眨了眨无辜的眼睛:“我还没想到,想到了再告诉你。”
“……”郭毅辉心中无语,目光移动到她的手:“是什么证据?”新笔趣阁
崔衡玥神色一凛,手中紧了紧:“你答应我,我就告诉你。”
郭毅辉犹豫了:“你确定你手中的证据能指证凶手吗?”
“确定。”崔衡玥郑重地点了一下头。
见状,郭毅辉沉思了一会儿:“……好,我答应你。”
崔衡玥这才将证据递给郭毅辉:“当时凶手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叶府,是因为叶府有他的内应。
“而这个荷包装的就是内应写的血书。”
闻言,郭毅辉脸上浮现出欣喜的表情,他迫不及待地接过荷包,取出里面的血书看了起来。
“居然是他!”
知道凶手的姓名,郭毅辉很震惊。
崔衡玥一直盯着郭毅辉,发现他的表情只有震惊,没有害怕,也没有慌乱。
她果然没有看错人……
看到后面,郭毅辉的嘴角已经抑制不住地往上翘,脸上也浮现出了笑容。
崔衡玥忍不住提醒他:“齐年广是左武卫将军,手握兵权,区区一张血书不能将他定罪。”
听到这话,郭毅辉笑容不改,将血书叠好放入怀中,又将荷包还给崔衡玥。
“我知道,不过有了这张血书,我能做的事很多,到时候我一定会将凶手绳之以法。”
看他如此有信心,崔衡玥心中稍安,转身就往巷子深处掠去。
“哎,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郭毅辉急忙喊道。
风中传来崔衡玥的声音:“到时候我自会去找你。”
崔衡玥离开巷子,来到街道,她正准备回府,无意间瞥到崔二夫人鬼鬼祟祟地进了一条巷子,她眼波流转,随即悄悄地跟了过去。
跟踪了一阵,她看见崔二夫人停留在一座寺庙前。
崔二夫人抬头看了看寺庙的匾额,随即进了寺庙。
崔衡玥跟着看了看匾额,只见上面端端正正地写着“安平寺”。
这是晋阳城中一座小寺庙,但因为是由前朝有名的大善人所建,平日里香火不断。
二伯母来这里干什么?
崔氏的人上香拜佛不是去城外的皇家寺庙,就是去云州的云悬寺,二伯母怎么会来城中的寺庙?
崔衡玥怀着好奇之心,一步一步踏入安平寺。
进了寺里,崔衡玥隐藏在人群中,不远不近地跟着崔二夫人。
她看见一位中年僧人主动迎上前接待崔二夫人,看其轻松的表情似乎崔二夫人经常来这里,两人十分熟络。
说了几句话,崔二夫人就跟着中年僧人走了。
崔衡玥悄悄地跟上去,看见崔二夫人进了一间佛堂,中年僧人没有进去,在门口守着。
透过虚掩的门,崔衡玥看见崔二夫人对着一块牌位,一动不动。
她移动脚步,想换个方向看看牌位上写着什么。
然而她刚抬起脚,中年僧人仿佛有所感应,朝她所在的方向看过来。
崔衡玥慌忙后退,躲在柱子后面。
她竖起耳朵,仔细倾听,无人靠近这里。
不知过了多久,崔衡玥终于听见动静,她小心翼翼地探头往外看。
崔二夫人站在佛堂门口,将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交给中年僧人,然后就往外走。
崔衡玥急忙缩回头,在附近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好。
待崔二夫人走过去,崔衡玥往后看了看,中年僧人还在佛堂中,没有跟出来。
她想了想,决定继续跟踪崔二夫人。
然而崔二夫人没有再去其他的地方,径直离开了安平寺。
崔衡玥站在寺庙门口不远处,望着崔二夫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她想了想,转身又往寺里走去。
她悄悄来到崔二夫人刚才去的佛堂,却发现佛堂的房门被锁住了。
崔衡玥垂眸思考了一下,随即往左边走了几步,伸手戳破了门窗纸。
她回头扫视了一遍周围,没人。
于是,她转回头,透过门窗纸上的小洞往里看,正好斜对着崔二夫人之前看的那块牌位。
崔衡玥瞪大了双眼,眸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那是块无字牌位,上面什么都没有写。
“谁在里面?”
突然,院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崔衡玥纵身一跃,跳上屋顶,快速离开。
到了偏僻的地方,崔衡玥从屋顶跳下,假装香客混入人群中。
她慢慢地回到崔二夫人去的佛堂,但她没有进入院子,而是拦住了一个小僧人:
“请问,那间佛堂里面供奉的是谁的灵位?”
小僧人不明就里,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我也不知道,但听寺里的人说,那是一位母亲为死去的孩子立的牌位。”
死去的孩子?
崔衡玥皱起了眉头,崔二夫人的孩子明明都活得好好的,她为什么要在这里立一块牌位?
这个死去的孩子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