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给我们倒了三杯水,接着说,“辛苦三位坐一会了,先生休息期间切记不可打扰,我还得去打扫卫生,恕不奉陪了……”
“没事你先去忙吧,不用管我们。”
小童很有礼貌的离开,铁山忍不住问,“哥们,你是不是有啥事瞒着我?”
“没事啊,我有什么能瞒着你。”
“不可能,你搁这儿糊弄谁呢,当我是桐桐啊?”
一旁的桐桐抬头看向铁山,埋怨地看了一眼。
“平时看你大大咧咧,没想到观察起来还挺仔细的嘛。”
我笑了笑解释道,“实话跟你说吧,其实这老哑巴以前是干倒斗的,长岭搬山听过没?他就是来自这里。”
“而且老哑巴并不是天生丧失语言功能,而是被人害的。”
“被人害的?”
铁山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问,“你咋知道。”
“不跟你说了是三叔跟我说的嘛,老哑巴这人健全的时候喜欢喝酒,早年间被仇人下了毒,这一喝就遭了,要不是当时送医及时,兴许连命都保不住。”
我叹了口气,“三叔当时跟我说可能这就是报应,因为他随队挖了太多古坟,所以上天故意安排仇人在其酒中下毒。”
“后来老哑巴就不干这行了,把他从墓里带出来的文物全都上交给博物馆,也算是为自己赎罪吧。”
“认识他的人虽然都知道他以前是做什么的,可没有一个人提起过往,只当他是一个不会说话的正常人,反正老哑巴自从被人下毒以后,心里就只有四个字,重新来过。”
铁山很认真的听着,听完以后他才说,“这么一看他这一生还挺有面儿啊。”
“人家可是长岭搬山一派出来的,不仅精通天文地理,腿脚功夫也是一流的,据说他曾经一个人下墓,里面机关无数愣是没伤到他一根毫毛,谁知道真假呢,反正我知道老哑巴的确有本事,因为我见过。”
那是当年三叔第一次带我来这里,他和三叔友好切磋的时候我在旁边看见的,两个人也没有大打出手,只是互相试探几招,可就是这么几招才让我发现老哑巴不是一般人。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如果当时我只是个普通人的话,兴许也看不出来。
等了好一会,铁山实在有点不耐烦了,看了眼时间说道,“不是这都一个小时了,他还没醒呢?等得我瞌睡都来了。”
“急什么,慢慢等……”
铁山长舒浊气,唰的一声站起来。
“你干嘛?”
我看着他疑惑问。
“不干嘛,看看宝贝儿,不然太无聊了。”
铁山转身走向展柜区,趴在玻璃上一个接一个的瞅着。
“看归看,别乱来啊。”
我提醒一句,这下把铁山整无语了,“拜托大哥,这玻璃这么厚,我难不成还能打碎了?”
“那可不一定。”我忍不住笑了出来,脑海中至今还有铁山开启龙虎霸体的画面。
又等了好一会,小祖宗也开始有点不耐烦了,我只好带着她一起去看展柜里的古董。
其实这里面掺杂着许多假货,可同样值钱,只不过没那么贵而已,尽管假货巨多,老哑巴白白送人也是亏。
经过我的一番忽悠成功让桐桐躁动的心安静下来,她很认真的看着古董,每看一个都会指着问古董由来,是什么年代的,怎么制作而成的。
总共一个半小时以后,我终于等到自己想等的人,老哑巴穿着一双拖鞋走出来。
当他发现我们的时候,眼神顿时变得清醒,嘴里发出不清楚的声音,等小童拿着拖把跑过来的时候,我才明白他是在叫他。
老哑巴比了一阵手语,小童点点头也同样用手语回答,他这才明白过来点点头重新看向我们,嘴角还露出笑容。
“我说老前辈啊,你这一觉睡得够久啊,我们都快等麻了。”
铁山忍不住吐槽起来,我瞪了他一眼,拱手弯腰说道,“前辈不好意思,打扰到您了。”
老哑巴笑了笑,一边发出声音一边比着手语,旁边的小童立马翻译,“先生说他记得你,是不是白老三的徒弟。”
没想到这么多年他还记得我,说明我这几年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我点点头回答是,老哑巴快步走来,拉着我的手坐下,他发出来的声音我只能听懂一两个词,而且还要想半天才反应过来,还好这小童一直陪着老哑巴,不管是手语还是声音,他都能快速理解。
“先生说好久不见你长这么大了,还问白老三现在怎么样。”
刚翻译完,老哑巴抬手打在小童后脑勺上,他急忙改口说,“是白前辈。”
我呵呵一笑,“托您的福,师傅一切安好,他还时长念叨您来着。”.CoM
老哑巴能听见声音,自然不需要小童翻译,他点点头继续对我比着手语。
“先生问你现在是不是结婚了,这个小朋友和这位大哥是谁。”
一听误会了,我赶紧解释道,“前辈您误会了,这是我妹妹,叫吴雨桐,桐桐快跟大爷爷打招呼。”
桐桐的乖巧逗得老哑巴发出一连串笑声,他也快六十岁了,所以喊爷爷并不过分。
老哑巴又看向铁山,这次不用我来喽,铁山主动自我介绍,“老前辈好,我叫铁山,东北人。”
老哑巴点点头继续比划着手语,小童看完以后才翻译道,“先生问你们今天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确实因为有事才来打扰您的,我们想了解一下陈家祠堂,不知道前辈您是否知道一些情况,网上有很多关于陈家祠堂的离奇传闻,我觉得都不靠谱,所以才想来问问您。”
老哑巴沉默着,最后用手语比了一连串,仅仅只跟我们说了一句话。
他说陈家祠堂不是活人能去的地方,劝我尽量别去,除非迫不得已。
我想问为什么的时候,老哑巴忽然摇头继续比划手语,我也只能先等小童翻译,再行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