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志满腔怒火,冷冷地望着蓝衫人道:“你心中还是有些不服,是吗?”
蓝衫人双目也射出寒芒,道:“你好大的口气啊!”
白天平低声对洪承志道:“他受了伤,咱们不能再把他打伤了。”
洪承志冷哼一声,强忍下去,未再发作。
蓝衫人双目暴射出的激忿怒火,也似乎逐渐平静下来。
白天平冷眼旁观,发觉了两大可疑。
第一、这蓝衫人是对两人尽了极大的容忍,不愿造成冲突。
第二、这位总巡主,在发怒时,只有双目中暴射出神光,但脸上肌肉冷硬,瞧不出一些变化。
这证明,这蓝衫人和自己一样,也戴了人皮面具掩去了真正的面目。另外,有一点不能确定的是,对方似乎是在穴道受制的威胁之下,好像是早巳解开了被点制的穴道。
有了这两大疑窦,一点迷惑,白天平突然间变得十分温和。
轻轻咳了一声,道:“总巡主,我们愿意给予总巡主最大的合作,希望我们能够取得解药,因为,这是我们混来此地的用心。”
淡然的笑一笑,蓝衫人也变得十分和气,道:“别把我这总巡主的身份,看得太高了,掌理解药一事,是本教中最高的机密,一时间,我无法答应你一定能够取到。”
洪承志道:“但我们却非取到不可。”
蓝衫人怒望了洪承志一眼,道:“我想,咱们早晚要有一场搏杀的。”
洪承志道:“在下随时候教。”
白天平急急对洪承志一抱拳,道:“志兄,忍耐一下好吗?”
他一直不叫出洪承志的姓来,可以尽量的减少秘密外泄。
洪承志叹口气,向后退了一步,不再多言。
蓝衫人道:“有一件最重要的事,两位先要记着,天皇教中有很森严的规律,两位对我这等态度,一旦为人窥见,立刻就会暴露了身份。”
白天平道:“是!咱们当尽量和阁下配合。”
蓝衫人道:“由现在开始,两位暂时作我的从卫,只有如此,你们才能和我相处一个篷帐之中。”
白天平道:“我们必须在一两天内,取到解药。”
蓝衫人道:“所以,你们得尽力忍耐着,唯一取得解药的可能,就是等待机会……”语声微微一顿,道:“有一句话说,能大能小是条龙,只大不小是条虫,两位身负重命,应当全力以赴。”
这几句话十分明显,洪承志也听得心中若有所悟,一抱拳,道:“在下,从此刻起……”
蓝衫人一挥手,接道:“随时能记得你扮装的身份就行了。现在,咱们走吧!”转身举步行去。
白天平、洪承志相互望了一眼,跟在蓝衫人的身后。
紧行一步,白天平追在了蓝衫人的身后,低声说道:“总巡主,要不要我解开你受制的穴道。”
蓝衫人道:“不用了,你们取得解药之后,再替我解开穴道不迟。”
白天平怔了怔,忖道:“这人奇怪的很,穴道受制,竟然不求解去,难道他早已自行解开了穴道,或是根本就没有制住他的穴道。”一念及此,疑窦顿生,也暗暗提高了警惕之心。
蓝衫人带着两个人,行出了密林小径,又是一处在茂林中辟出的空地。
这地方很小,但看起来,却很精致。整个的空地,只有三四幢房子,但却全部用翠竹编成。
蓝衫人大步行到靠东首的一间竹屋,缓步行了进去,道:“两位请坐在这座竹屋之中,未得我招呼,最好不要离开。”
白天平一欠身,道:“在下等遵命。”
蓝衫人似是对白天平的合作,十分满意,微微一笑,道:“两位如肯和在下合作,看起来,咱们取到解药的机会很大。”
白天平道:“一切仰仗了。”
蓝衫人笑一笑,转身大步而去。
望着蓝衫人的背影,洪承志低声说道:“白兄,这个人好像是很奇怪?”
白天平道:“什么奇怪?”
洪承志道:“他似乎是有意在帮助我们。”
白天平道:“咱们身处虎口,应该小心一些,那位总巡主,也确似有意帮助咱们,不过咱们也不能太相信他。这个组合中,充满着奸诈,寸寸杀机,步步死亡,咱们不能有一点大意。”
洪承志点点头,道:“兄弟的阅历太差,白兄要多用一点脑筋了。”
白天平笑一笑,道:“兄弟的阅历也不丰富,反正咱们谨慎一些就是……”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兄弟有句话,想奉劝洪兄。”
洪承志道:“兄弟洗耳恭听。”
白天平道:“洪兄对令妹的事,希望能暂时向后压上一压。”
洪承志道:“白兄的意思是……”
白天平道:“咱们先取解药,任何妨害到取得解药的事,希望能暂时丢弃,等咱们取得解药之后,再设法办令妹的事。”洪承志道:“好,兄弟一切从命。”
忽然间,一阵步履之声,传了过来。
步履声在室外停止,紧接着一个冷漠的声音传了进来,道:“总巡主在吗?”
白天平缓缓站起身子应道:“不在。”随着答应之言,白天平缓步行出了小室。
只见一个身着黑衣劲装的大汉,腰里束着一条红色的带子,佩着长刀,神情肃然而立。
黑衣人道:“两位是……”
白天平道:“咱们是总巡主的从卫。”
黑衣人道:“两位是新入选的从卫吧?”
白天平道:“是!原来的从卫,不幸战死,咱们是新入选的。”
黑衣人点点头,道:“这就是了……”语声微微一顿,接着:“两位能不能找到总巡主呢?”
白天平道:“什么事?”
黑衣人道:“阁下难道没有听总巡主说过吗?”
白天平意识封这黑衣人的身份不同了,微微一欠身,道:“咱们刚刚入选,不懂规矩,有很多事,总巡主还未来得及告诉咱们。”
黑衣人指指身上的红色腰带,道:“这红色的带子,你们也不认识吗?”
白天平道:“兄台指点。”
黑衣人沉吟了一阵,道:“我们是教主的红带从卫。”
白天平一抱拳,道:“失敬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