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长家道:“有这等事,在下倒未听过了。”
江堂道:“这件事,知道的本就不多……”目光一掠何玉霜,接道:“姑娘听到了此言之后,还望能保持镇静,别太激动。”
何玉霜道:“你说吧!我受得了。”
江堂道:“令尊英俊潇洒,令堂美丽绝伦,姑娘揽镜自照,就可以瞧出令堂当年的大部容色,令尊风流韵事,固然是招来了很多的忌恨,但令堂的美丽,也是祸起萧墙的原因。”
何玉霜道:“你是说,教主杀害我父母的原因,和我娘有关?”
江堂道:“是的!令堂的美色,令教主倾倒,借令尊风流之名,出手围杀,我们的目的,只在令尊,但想不到,令堂的贞烈,竟然要舍身相护,就这样,不得不连令堂一起杀了。”
何玉霜心情激动,全身也微微颤动,但她却强自忍耐,道:“什么人杀了我父亲?”
江堂道:“这个,很难说,我们是数人围攻,令尊似乎是先中了教主的一剑,以后,被我们乱刀劈死。”
何玉霜道:“我母亲呢?也死在乱刀之下吗?”
江堂道:“是的!姑娘,那是一场混战,我们十八人合攻他们。”
何玉霜道:“什么人杀中我母亲第一刀?”
江堂道:“这个,在下没有看清楚,不敢妄言。”
何玉霜冷冷说道:“是不是你,听说本教中,除了教主外,以你的武功最高。”
江堂道:“这话不错,教主武功,过去比在下高明,但现在,是否还高过我,这就很难说了。”
何玉霜道:“你口出如此狂言,难道就不怕教主知道吗?”
江堂道:“何姑娘,我们十八人合作闯荡江湖,目下只有三人活着,教主除外,能活的只有我和彭兄,彭兄是大智若愚,叫人忽略了他,在下没有彭兄那份才气,只有以武功对武功,实力对实力了。”
何玉霜道:“你的实力,可是已然能在教中和教主分庭抗礼了。”
江堂道:“谈不上什么分庭抗礼,但教主心中明白,如是杀了我这个副教主,天皇教下至少一小半人数,会叛离本教,这就是我的保命方法,和彭兄有着显著的不同。”
何玉霜道:“哼!蛇无头不行,鸟无翅不飞,如是教主一举把你杀死,你这些忠心属下,自然会听受教主之命。”
江堂道:“看来,何姑娘对在下的实力,还有些怀疑,对教主,还有一分偏爱。”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姑娘,咱们教主是一位思虑很周密的人,姑娘能够想到的,教主自然是早已想到了。”
何玉霜冷笑一声,道:“我谁也不偏袒,你们都是我的仇人。”
江堂点点头,道:“说的也是,姑娘不是外人,也是咱们教中公主身份,这是自相残杀的局面,不是合力对外,姑娘先找教主呢?还是先找在下报仇?”
何玉霜道:“两个人都要找。”
江堂道:“那很好,姑娘是否现在可以选一下呢?”
何玉霜点点头道:“冤有头,债有主,如若我要找人,自然是应该先找教主,不过,很不巧的是我先碰上了你。”
江堂笑一笑,道:“姑娘,在下并没有逃避。”
何玉霜笑道:“也许,我们最后要有一场拼杀,不过,你既非罪魁祸首,似乎是用不着首当锐锋。”
江堂又恢复满脸和气的笑容,道:“姑娘这么镇静,看来是早已受过高人的指教。”
何玉霜道:“用不着什么人指教我,大悲大伤之后,总会自然平静下来,因为,我要报仇。”
江堂道:“姑娘的报仇原则如何?”
何玉霜道:“报仇就是报仇,还有什么原则不原则的!”
江堂道:“报仇有三种,姑娘准备如何一个报法?”
何玉霜道:“你先说说看,哪三种方法?”
江堂道:“一是分辨是非的报法,姑娘应该先了解令尊是不是该死?然后,姑娘再替他报仇……”
何玉霜道:“第二种呢?”
江堂道:“第二种么,范围小一些,只杀罪魁祸首,从者不究。”
何玉霜道:“还有第三种,又是什么?”
江堂道:“大开杀戒,不分首从,凡是参与这件事的人,一体诛绝。”
何玉霜道:“你们十八人,死了十五个人,余下还有三人,对吧?”
江堂道:“不错。”
何玉霜道:“彭长家是不是只担任把风的工作,没有下手?”
江堂道:“也不错,彭兄深谋远虑,似乎是早已想到今日之事了。”
何玉霜道:“彭长家我可以不究,至于你,你自己说,算不算是罪魁祸首呢?”
江堂道:“这要看你姑娘的看法了。”
何玉霜道:“我的看法?”
江堂道:“不错,在下参与了围攻令尊、令堂的直接行动,而且,也是对他们的主要人物,姑娘要找我报仇,在下觉着并无不对之处。”
何玉霜道:“江副教主倒是想得很开啊!”
江堂微微一笑,道:“想不开又能如何?在下总不能怕死,跪地求姑娘饶命吧!”
何玉霜神情冷厉,沉吟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