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平道:“在下目睹这些黄衣杀手的高明手法,不禁有些手痒,也想领教一二。”
紫袍人道:“我有这样多从卫杀手,你们注定要以寡敌众了。”
白天平笑一笑,道:“教主如若要下令他们全部出手,那也未尝不可,可惜的是这里的地形,不太适合大规模的围击。如是教主下令,要你所有的手下,一齐攻袭,也未必能收到很大的效用!”
紫袍人冷笑一声,道:“诸位选择了这样一个地理形势,似乎就是准备逃避、保命了?”
白天平道:“教主不觉这方法用得很可笑吗?彼此搏命动手,不是一般的江湖比武定名,你如是想激我们答允让你尽出天皇教中高手,围杀我们,岂不是白日作梦?”
紫袍人道:“你叫白天平?”
白天平道:“不错。”
紫袍人点点头,道:“似乎是很多事,都由你而起……”
白天平接道:“这么说来,天皇教很看得起在下了?”
紫袍人冷笑一声,道:“天皇教看得起的人,一向是难活很久。”
白天平道:“唉!在下就是有些不信邪。”
紫袍人道:“那很好,不信,你可以试试。”一挥手,接道:“全力施为。”
两个黄衣剑手,齐齐发出一声厉啸,分向白天平和江堂扑了过来。
江堂右手一挥,全力打出一记劈空掌,左手大袖拂动,一道寒芒,自袖底飞射而出。
白天平震动长剑,闪起了一道寒虹,向右首—人迎了过去。
两个黄衣杀手,四支长剑,有如两把利剪一般,合击过去。
攻向江堂的一人,首先遇到阻碍,吃江堂一记劈空掌力,一阻向前冲奔之势,左袖中飞闪而出的寒芒,紧随着卷袭过去。
黄衣人本是攻势,但瞬息变化,使他由攻势变成了守势,不得不改换招式,以迎那江堂的攻势。
白天平和另一个黄衣杀手的搏斗,更是凶险至极。
那黄衣人双剑卷至,白天平竟然挥剑硬接。就在双方剑势将要接触之际,黄衣人忽然一转,双剑忽由两侧攻进,剑起如电,合剪过去。
白天平从未见过这样的剑招,那是同归于尽的一套,那两道交错而至的长剑,有如巨剪合击,纵长八尺内,都笼罩在剑光的范围之内。
在这等威力合击之下,白天平无法退避,也无法向上飞跃,封挡攻势,也只能封挡一面。唯一的办法,只有向前面冲。
这不过是一刹时间,白天平当机立断,挥剑直向前面冲去。
这一击乃白天平全身功力所聚,势道快如闪电。但白天平心中也明白,就算这一击,能把黄衣人刺毙剑下,但也无法避过那黄衣人,双剑向内曲斩之势。
这双剑内合的一击,完全封死白天平后退、上腾和左右闪避之路,只留下前面一个空档,那是唯一的出路,也是那黄衣人的血肉之躯。
不论如何计算,白天平可以一剑洞穿那黄衣人的心脏要害,但他也无法避过那黄衣人的合剑一击。这是与敌皆亡的打法,任何人在这样一个处境之下,都无法自保。
洪承志扫掠全场,也看出了情势不对,但他已无法救援。何玉霜发出一声尖厉的惊叫。
只听一声闷哼,和紧接着的一声金铁交鸣,场中形势,已然平静。
何玉霜丢下了手中飞铃,双手蒙在脸上。
她不敢看场中的凄凉景象,双尸并伏,血溅五步,一个是胸腑洞穿,一个拦腰斩作了两断。她也不忍看,心中情郎的悲惨死状。
只听一个清朗声音,传入了耳际,道:“玉霜……”
声音入耳,何玉霜已停住了哭声,那声音太熟了。放下了蒙面双手,果然,面前站的是白天平。
他脸上仍带着汗水,嘴角间却挂着微微的笑意。
何玉霜道:“你没有死?”
白天平道:“我不是好好的活着吗?”
何玉霜道:“真是令人难信。”
白天平道:“我是死里逃生。”
何玉霜道:“不太可能,告诉我你是怎么逃过那合击的一剑?”
白天平道:“有三分幸运,但最重要的是义父送了我一对龙凤金环,我已经戴了很多年,今日救了我的命。”一面说话,一面扬起双腕,金环映日,闪动着金色的光芒。
何玉霜若有所悟,哦了一声。
洪承志横身移来,挡在了白天平的身后。
原来,白天平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想到了腕上的金环,右手暗劲,推出长剑,双手却分向左右推出,迎向长剑。剑发如箭、洞穿了黄衣人的前胸,双腕却分向双剑上迎去。
这是很危险的封挡,如是一个方位不准,双腕都将被利剑斩断。那对金环坚硬无比,竟然当的一声,震开了那黄衣人的合击双剑。就这样,使得白天平逃过了生死一劫。
何玉霜低声说道:“白兄,你要珍重,不能死,也下能受伤。”
白天平道:“玉霜,你也是一样。”
何玉霜点点头,未再多言。
这时,忽然响起了一声惨叫,那和江堂动手的黄衣人,也倒摔在地上。
搏杀了黄衣人之后,江堂胆气一壮,哈哈一笑,道:“教主,听说,你这些弟子,都是你精心训练而成,但他们看起来,也不过如此。”
紫袍人点点头,道:“你们才杀死了两个人,用不着太嚣张。”
江堂道:“教主的意思,是要他们全数死了。”
紫袍人有着无比的镇静,两手互击三掌,道:“刀卫出手。”
十二个穿着黑衣的大汉,刷的一声,抽出长刀。十二把精钢长刀,日光下闪动着耀目的光辉。
黑衣刀手,很快的布成了一个合击的阵势。洪承志挥刀一挑,挑起了白天平的长剑。
白天平伸手抓住了剑柄,道:“玉霜,你退后一些,必要时再打出飞铃,咱们今天的处境,可能要战上一日夜。”
巨岩夹峙的山谷,不过丈余宽窄,江堂和洪承志两个人并肩一站,已无法容下另一个人。白天平只好退了一步,站在两人身后五六尺处。
江堂沉声说道:“洪少兄,这一场搏杀,是拚命保命的一战,一旦出手,就不可刀下留青。”
洪承志笑一笑,道:“江副教主最好也不要保留,敌人众多,个个都是高手,你已经回头无路了。”
江堂道:“这倒不用洪少兄提醒。”
洪承志道:“江副教主别忘了,目下咱们是生死同命的局面,咱们只有四人,对方不知有多少高手,轮番攻袭,咱们多耗费一分气力,就多增加一分危险,江副教主,如若有办法阻拦住这些黑衣刀手,最好是早些施用出来。”
江堂还未来得及答话,黑衣刀手已发出了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