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平低声道:“洪兄,不可造次,咱们先要看出他们出手的方法之后,想出了破解之法,然后再作主意。”
洪承志站立未动,双目却凝注在正南方位上。现场中整个的沉寂下来,静的听不到一点声息。
忽然间,寒光一闪,两把长刀像旋风一般,卷了进来。
布守方阵的人,也似乎是早有戒备,双刀双剑,一同举起,迎向两把单刀攻去。
一阵兵刃交击声过后,两把卷入的长刀,突然又退了回去。
这一次,白天平和洪承志都看的十分清楚了,两个人两把刀,在一次交接之后,突又向后面退去。
这时,江堂这方面防守的很好,虽被他们冲入五六尺远,但却没有伤人。
江堂据在方阵之间,八个领队各守一个方位,整座的方阵,布置的四面都可以拒敌。
原来,玄支下院,距离江堂据守之处,还有段很长的距离。
白天平、洪承志,和江堂守在一起。
对这些盲人剑手的厉害,八领队都有着很深的了解,所以,他们都约束属下,不许讲话,也尽量避免发出声音。阵势还在不停的变动,只是彼此都用手势招呼。
白天平看完了四周形势之后,低声对洪承志道:“洪兄,请回玄支下院,告诉我义父一声,要他多准备一些火把,和铜锣应用,如铜锣不足,就以金属的用器代替,派出一些人手来,帮助江前辈,对付这些盲人剑手。”
洪承志道:“白兄请去,兄弟去斗斗他们,看看盲人剑手,究竟有什么厉害之处?”
白天平道:“很厉害,他们目不能视物,看不到搏杀和流血的惨状,也能够镇静下心神,全心运剑,攻出的剑势特别凌厉。”
洪承志道:“兄弟心中有些不服,明眼人,会不如瞎子。”
白天平道:“这不是服不服的事,有一弊必有一利,司马宽的聪明,就是用其所长,藏其所短……”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我已经瞧出一点门道,正在寻思对付他们的办法。”
洪承志道:“好!兄弟去一趟……”
话未说完,突闻金风破空,紧接着响起一阵金铁相触之声。
似是很多枚制钱,飞入了方阵,相互撞击。就在钢铁相击声中,十几道寒芒,闪电一般,卷入阵中。
紧接着响起了连声惨叫,和兵刃相击的声音。敢情,那飞入方阵互相撞击的铜钱,竟然是指引这些盲人剑手的信号。
兵刃相触声中,盲人剑手鱼贯攻了上来。八领队已亲自出手,阻挡盲人剑手的凌厉攻势。
江堂没有夸奖这些盲剑手,他们的攻击确实凌厉至极,出剑辛辣,招术诡异,不过片刻工夫,江堂的属下,已被放倒了廿几个,八领队也有一个被腰斩两截。
白天平暗中检点盲剑手只有三个死亡,有几个带伤苦撑,不肯退下。片刻之后,又发觉了他们一种可怕的力量,那就是悍不畏死的勇气。轻轻吁一口气,道:“江老,咱们也出手吧!不出手不行了。”
江堂道:“是!死伤太大,会影响到我们整个士气。”
白天平看他口中虽然连说出手,但却始终不动,心中大感奇怪,低声道:“江老,咱们要几时出手?”
江堂道:“再等片刻吧!”
这时,四个盲人剑手,已然深入方阵,将近中心,距离江堂白天平等停身之处,已不足一丈。
白天平心中一动,忖道:原来,他是等到这些人攻入中心之后,再行出手。
心念转动之间,但见寒芒闪动,一串银光,疾射而出。
这些银芒,发出在兵刃交击之中,影响了那些盲人的听觉。
只听几声闷哼,四个盲剑手,倒下了两对。白天平恍然大悟,暗暗忖道:原来,江堂早已成算在胸。
但闻江堂低声说道:“白少兄,这些盲剑手太勇猛,我们如是硬和他们拼,胜算大小。”
白天平道:“我明白,这等人命换人命的关头,是各凭本领、手段,算不得什么卑下的事。”
江堂道:“白少兄能够了解就好了。”
白天平未再多言,双目却凝注在场中的形势变化。
只见那四个身中暗器的盲剑手,身手一阵抽动,立刻气绝。
白天平轻轻吁一口气,道:“那暗器上淬有毒药?”
江堂道:“不惜,而且是一种很厉害的毒药。”
白天平淡淡一笑,道:“看他们手法的残酷,实在也应该用狠毒的暗器对付他们。”
江堂低声说道:“白少兄,有一件事,是否有些奇怪?”
白天平道:“什么事?”
江堂道;“刚才毒发动攻势的制钱交触之声。”
白天平道:“那是一种信号,在下倒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妥之处?”
江堂道:“什么人发出的信号?”
白天平怔了一怔,道:“指挥他们的人啊!”
江堂道:“什么人指挥他们?”
白天平道:“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
江堂道:“我一直在推想那人在什么地方?终于被我想通了。”
白天平道:“那人在什么地方?”
江堂道:“在盲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