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魔女
雨依然在下。
凌乱的脚步和奔走声在街道上响起,洛兰希尔也趁此走出了巷子,这时地面的雨水中依然残留着不少黑色的蛇影。
她小心的跳开那些有蛇的地方,然后走到街边某处关闭的店铺屋檐下,向外侧走去。但没走多远,一群穿着制服和锁甲的人已经赶到了。而她也被拦在街道一边。
“你叫什么名字,为何在此?”为首那名队正看着这位少女,眉头微微皱起。
三更半夜,雨夜之中,一位如此漂亮的女孩出现在此地,并不正常。
“我.....”少女不得不解释起来。
听完后,这位队正的眉头稍微松开了些,毕竟今天白天的事情,大部分人都知道,晚上年轻人聚在一起喝酒晚归确实也正常。
“不过还是得请你来一趟椒图门,暂且停留一段时间,等待我们核实后,才能放你离开。”
“好吧。”少女微微点头。
“可以借我一把伞吗?”她伸出手,看着依然有水花的掌心,而身体外围那层薄薄的风幕并不能完全遮挡厚密的雨水。
“可以。给这位小姐一把雨伞。”
一把油纸伞递给洛兰希尔,她将其撑起,随着些人走向城中官府的所在地。
进入一处把手森严的院落后,其中一处房屋的门扉早已打开,门口和内里还有数位甲士守卫。
“先暂且在此处等待,但这里不能随意开口交流。”一位甲士如此述说,然后让少女进去。
这个房屋内已经站立了好几人,似乎都是在现场不远处发现的居民,其中有老有少,还有一位少女眼熟的年轻人,正是在大选中出名的应残萧。
“葭兰小姐也受到牵连了吗。”他见少女进屋,站起询问。
“是的。”洛兰希尔有点无奈的摇摇头。
“也是无法,先在这里暂且等待吧,我们这几人的行踪许多同年都可以证明,倒也不用太过担忧。”
“也是。”洛兰希尔将雨伞放在门角,看了看屋内各处或站或坐的各人,自己也找了地方暂且坐下,闭目养神。
体内那棵翠绿的小树依然不高,不过其树枝上的枝叶要比之前繁茂了许多,葱葱郁郁。那那只树间的毛绒小鸟如今也用树枝做了一个窝,安稳的坐在地面,闭目打着小呼噜。看那身形似乎胖了点。
少女的意识慢慢沉浸其中,仿佛自己也变成了那只在小窝中安睡的鸟儿,睁开眼睛。
她活动了下翅膀和脚,站立起来,看了看头顶枝叶中的小巧浆果,其中的有的青涩,有的泛黄,还有的似乎熟透了,散发出诱人的红色。
试着挥动了下翅膀,但还是很难飞起来,意识世界和外界并不一样,这里能飞,似乎意味着某种概念上的变化,估计要序列三才行。
洛兰希尔化身的这只小鸟,在树杈间蹦蹦跳跳,啄下一颗红色的浆果,然后吞入腹中,一股温暖的感觉便从心头升起,随后感觉自己的超凡核心又精进了几分。
如果再过一段时间,大概就能晋升序列3了,而据说那时会遇到一阵心智扰乱,如果没有智慧,很可能就会被其迷惑,而进阶失败。
这便是新时代里晋升序列3的障碍。对人类等智慧生物而言,并不是难事,但对一些魔兽或妖兽的话,就是一道坎,很容易被那些熟悉的感觉迷惑,而沉沦在本能之中。
而序列4的时候,就是另一道障碍了,据于百仇的说法,那时会遇到各种幻象来迷惑和惊扰你,其中有的让你沉迷,有的让你惊恐和畏惧,有的让你怀恋难以割舍,万千皆有,都来自你心中的各种浮想和杂念。
如果没有抵抗过去,超凡核心就会消散为原始的玛娜(元力),然后重新来过。
想着将来要碰到的心障,少女摆摆头,又想起听到的另一种说法。那就是不管这些扰乱的东西,强行以力破巧,在外界的种种惊惧干扰下,强行镇定,顶着巨大的压力晋级。这样也能成功,但就好比逃课一般,今日虽过了,但下次只会更加艰难,如果想继续进阶,迟早要把这跳掉的考试补回来。
好比考试一般,开始只是考简单的加减乘除,后来考乘法,再后来考方程式,各种有理数无理数,集合等。
如果前几次逃课,后来面对越来越繁复的问题,更是无从下手,一败涂地。
她想着这些的时候,呼吸渐渐平缓,似乎是靠着椅背睡着了,而这时身上的衣物也逐渐干透了。
第二天。
早上府差端来米粥,让房间内的众人喝下,填补了些饥饿,之后又有几位穿着黑衣的官员进来挨个询问。其实一些问题昨晚来之前就询问过,但这次还是再重复了一遍,避免遗漏和做好记录。
问完后,那位穿着黑衣的男子点头。
“这次惊扰到葭兰小姐了,您可以带上东西离开了。”洛兰希尔的行踪在昨晚根本不是秘密,她基本全程和大家在一起,之后宴会结束才回去,路上碰到确实是巧合,毕竟她居住的客栈就在不远处,路线也完全对的上。
而就在洛兰希尔准备走的时候,她听到了一些争执的声音。
“为什么你昨天离开酒楼如此早,却依然在那处街道。”那名男子问着身前的应残萧。
“我只是在那里等人。”
“等谁?”
“等那位遇害的官员,高未明大人。”应残萧如此回答,眼神凝直,看着眼前质询的官员。
“你是想了解当年之事吗?”这位官员似乎隐隐知道些情况,眉头皱起。
“是的。”应残萧沉声回答。
“哼,你可知当年我玄衣宫多少前辈折在此事上,门中禁令再次和这件事沾染上任何关系。虽然你是应掌座的孙子,但若是继续执迷不悟,那你与玄衣宫的情分可就淡了。”这位官员似乎有些不愉。
“我若非打破砂锅问到底呢。”
“恐怕先破的是你自己,哼。”这位官员似乎不想再说,摆开衣袖,愤然走出大门。
而这位青年依然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离去的背影,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