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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年的乔丹，职业生涯的第二季，有几个众所周知的缺点。
三分球，绝对的短板，他还在学习如何命中三分，还没有因三分不准而感受到刺骨的痛。
传说不善于走左路进攻，路易不知道这个是怎么传出来的，极其不靠谱。
“不能够”像伯德和魔术师那样带动队友走向胜利。
“执着于得分王”，非常自私。在历史上，只有一名球员实现了当季得分王并率队夺冠的壮举。
那个人就是被认为是历史最强个人赛季的1971年的卢·阿尔辛多。
可乔丹是个后卫，后卫刷得分王然后输球的例子太多了。
这些对乔丹的质疑在路易所处的世界，已经被打破，乔丹在波特兰重新经历着这些。
不同的是，波特兰的队友比芝加哥要强得多。
路易对他进行的防守针对，除了不防三分这点，其他的，都需要第二个人，或者第三个人的帮忙。
二年级的乔丹还没90年代版本的他那么会传球，此时的他更自信，更迷恋自己的进攻能力，只有被逼到没办法的时候，才会冒险传球。
可是，他如今的传球无法和30岁时的自己相比。
30岁后的乔丹，就像现实版的木吉铁平，对手或许可以封住他所有的进攻线路，但无法封住传球线路。他会在被逼到绝境的时候送出一个很润很柔的机会球给队友。
遗憾的是，现在是1985年冬天，乔丹还是个把自己当成超级英雄的愣头小子。
这就像是一场路易和乔丹的斗智斗勇。
路易就信了球探说乔丹左路进攻能力不佳，但他又不全信。
逼乔丹走左路，让队员全力封住他向右出手的可能，再加上尤因激进的夹击与防守笼罩面积。
乔丹吃了一个回合的亏，就学会用传球和猫一般顺滑的大面积反方向转身来摆脱防守。
德雷克斯勒是乔丹被重点围剿的受益人。
乔丹会把球传到他手里，由他来终结。
可，路易斯·奥尔的防守意识，让路易非常惊喜。
上赛季在那支摆烂的尼克斯里，他似乎没有认真地防守过，所以路易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能力。
现在看来，他的防守虽然达不到防阵级别，但也具有平均水准以上的实力。
就像公牛后三连的罗恩·哈珀，哪怕他一个防阵都没有，但有他在，公牛的侧翼铁三角才能成为绞杀所有球队的囚牢。
有时候，尼克斯没办法把乔丹往左路上逼。
因为他的第一步过于凶猛，这还是在80年代的规则下。
这年代，持球人必须先让球着地，脚才能迈出第一步，而不像未来那种，先起步，再运球，或者全场一条龙只运一两次球的宽松吹罚，为观赏性和流畅度无下限地纵容球员。
现有的规则下，乔丹的第一步爆发力可以做到让防守人反应不过来。
艾利斯在他面前就是个木头人。
乔丹的突破就像是“123，不许动”。
艾利斯站原地没反应，乔丹突破，杀到篮下，尤因准备协防，可是，太过着急了。
路易看得直摇头：“他在防守的时候，对整片油漆区的空间没有概念，没空间感，把每一个持球人都当成破门而入的强盗。”
汤姆贾诺维奇和其他的助教们都觉得路易对尤因太严格了。
空间感，这是个新鲜的词汇。
当今内线有谁具备出色的防守空间感呢？谁能在对手突破的时候每次都站在正确的位置上？
可能一个都没有。
尤因还是个喜欢出击的“守门员”，这种激进冒失的防守风格，注定是刀尖起舞，收获大，风险也大。
尤因的出击给了乔丹秀操作的机会。
乔丹当着尤因的面跳起，在空中舞蹈，180度的旋转，右手背对着篮筐把球勾起，打板命中。
“哔！”
Andone
“派翠克！”路易喊道，“禁区没有马努特，你要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动动脑子，不要看见迈克尔就肾上腺素上脑！”
乔丹加罚也进，再带领队友前场紧逼。
尤因谨慎地把球发给威尔金斯，威尔金斯想把球给斯托克顿。
可是，斯托克顿现在由乔丹盯防，他没有接球机会，身体被挤兑得死死的。
偏偏威尔金斯竟然还看到了可能的传球机会，他试着将球送出。
然后，乔丹如同由夜色掩护的黑豹，以世间陆上的最快启动速度扑出，右手如同咬死了猎物脖颈的犬齿，将球抓住，断球之后原地暴跳，连尤因都来不及阻止的一球，轰！
“妈妈咪啊！！”
特鲁克·罗宾逊就像看见鬼一样：“这小子不是人啊！”
赵远征大声笑道：“你们敢相信波特兰曾在他和萨姆·鲍维之间摇摆不定吗？”
54比40
半场结束前一分钟，路易叫了暂停。
现实是残酷的，他们连一个能和乔丹对位的球员都没有。
如果不能对上位，哪怕是对他的突破带来一点点的限制，比如被一步过的时候能摸摸他的衣角、碰碰他的胳膊、戳戳他的肚子——如果能做到这件事，你就能在他突破的瞬间想办法袭击他的鸡儿。
可悲的是，一个都没有。
打出状态的乔丹，谁去防都没用了。
威尔金斯刚上去的时候还能防，现在拿他没办法。
路易换下了奥尔，一个防守能力在平均水准以上的内线，此刻是没用的。
因为防乔丹需要两个到三个，而且还不一定防得住，就算防住了他还能找到好角度出球。
如果动用这种防守资源都防不住对方的话，留一个有防守的球员在场上又有什么用？
还不如走个极端。
路易改由安托万·凯尔和尤因搭档。
一个高，一个矮；
一个胖，一个瘦；
一个防守全队最好，一个防守全队最差；
一个不会卡位，一个不会抢篮板。
“从现在开始，防守是次要的。”路易重点说，“我想在进攻端看到更多的内容。”
或许概念一开始就错了，口袋阵这种东西，对J博士那种没攻坚能力的伪超巨管用，可乔丹他根本不在乎你口袋里藏着几个人。
对方三分不准，可人家就是能突进来，再把球分出去，让队友轻松得分。
而且，随时能上强度像刚才那样全场断球。
尼克斯的侧翼天赋与开拓者存在着一条鸿沟，想靠防守扼杀开拓者的进攻，目前看远远不够。
这是打了23分钟，落后14分带来的教训。
与之前不同，路易换了种打法。
尤因和凯尔虽然是挡拆为主，但终结进攻的机会大多来到他们手里。
他想要重点打击开拓者的内线，看来看去，波特兰最差的仍然是内线。
只是之前开航母的经历让路易以为他手下这帮人还是波士顿的那群人。
就算是凯尔特人，想防住这支开拓者的侧翼，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想想一个伯纳德·金就在他们面前翻江倒海了。
尤因有身体优势，凯尔的背身技巧利索。
上半场结束前，他们两人的内线进攻为尼克斯追回2分。
56比44
开拓者领先2分。
路易接受中场采访时说：“我不知道冲突是怎么发生的，我只知道泽维尔·麦克丹尼尔是个管不住自己嘴的年轻人，你们可以看见他一直在说话，至于说什么我就不透露了。”
开拓者大优势，记者们只对打架的经过感兴趣。
路易回到更衣室，严厉批评了尤因的某些错误防守选择，还有他的篮板卡位。
“我说得嘴皮子都要破了，卡位！卡位！派翠克！”路易拍着战术板，“特鲁克，你应该有按照我说的教他卡位吧？”
罗宾逊担心路易扣自己工钱：“我以父母的名义起誓，我都教了，但改掉某些习惯是需要时间的。”
这比赛打得路易很窝囊，内线本该是大优势，但却打成了均势。
“我真不知道在大学四年不教球员卡位的教练是他妈什么水准！”
路易发完火，拿起战术笔指着战术板：“下半场，我不管谁来内线，直接给我撂倒！我他妈宁可看到他们在罚球线上投100球，也不想再看到他们轻松上篮！拿出血性来！”
防守端下重手，进攻端打内线。
路易一改之前作风，完全是以季后赛的标准来对待这场比赛，他非赢不可。
众人离开更衣室，路易拉住尤因，复读机般念道：“卡位！卡位！算老哥我求你了，卡位啊派翠克！”
尤因羞耻不已，甩开路易的手应道：“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