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开始了话从前。
“想当年啊,我才六十岁,小小年纪就证道筑基境,当然,跟你是没法比,但在那时已经算是横压一代的天骄人物了。
“在我们那个年代,筑基境已经算是修真界的塔尖儿了,还从未听说有人达到过传说中的金丹境,直到那个男人的出现……”
“您是说戴……”
“对,就是他!”师父咬牙道,“若非被他打伤,动了道基,或许我也能晋升金丹境,在他之后,陆续有一些老友突破到了金丹境,虽然不多,但灵气环境明显优于从前。”
“所以师父认定,是灵气复苏,而不是灵气枯竭?”
师父又道,“这是我的个人经历,而我的师父,你的师祖,在她活跃的年代,筑基境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以她筑基初期的修为都足以震慑东南、西南以及南越部分地区,就连这座太姥山都是以她命名的,几百年了,至今当地百姓仍在供奉太姥娘娘。”
随后师父又从妖怪的实力、数量,各修真门派的人数规模变化进行论证,各方面都指向了灵气复苏的可能性。
云轻低头沉思,确实是一代更比一代强,师祖只是筑基初期,师父受过重伤,也达到了筑基后期的修为,而自己还不到两百岁,年纪轻轻就已经金丹后期了。
只是这灵气复苏的未免太慢了,都几百年了,还没达到金丹不如狗,元婴遍地走的程度。
另外她还有疑点,“师父,如果师祖只有筑基初期修为,作为我们隐仙派开山祖师,她是如何写出《斩心决》这种旷世心法的呢,我一个金丹修为学起来都很吃力,至今只参透了三分之一,还有其他术法神通也都非常玄妙啊。”
“傻孩子,灵气复苏的前提必然是灵气曾经枯竭过,在不知多少年前,必然存在一个修行者的盛世时代,只是因为不知何种原因,盛世转衰,一位位修士前辈湮没于历史中,甚至连名字都没有留下来,只有零星传承被我们这些后来人得到,我师父就是这样一个幸运儿。”
师父指着那枚玉扳指,“你师祖就是在山里打劫的时候捡到了这么一枚玉扳指,得到了前人传承,这才踏上了仙途,只是当时灵气稀薄,又无人教导,要不然以她老人家的天资,成就不会比你我低的。”
玉扳指是储物法宝,原主死后任何人都可以把储物法宝占为己有,捡到它们可能就是捡到了一条完整的修真传承,甚至还附带法宝和丹药符箓。
如今很多修真门派和势力最早都是这么来的。
隐仙派的传承很完善,虽然人丁稀薄,但在众多修真门派中绝对是拔尖儿的存在,从云轻出山二十年,所有修士都绕着她走就能看得出。
有些门派虽然人多势众,但资源不集中,还不如隐仙派这种集中优势一脉相承呢。
师父对云轻道,“这扳指里面的丹药和天材地宝不知能支撑你走到何等境界,你需要省着些用,如今当务之急是给自己找一个接班人,以免我隐仙一脉断了传承。”
不仅送出玉扳指,又说出这番话,云轻知道师父时日无多了,她忍着悲伤问,“师父,除了只收女弟子,我还需要注意些什么?”
师父摇摇头,“收徒这件事不需要你费心,师父会帮你选一个的,你只需要找到那人即可。”
云轻不解,师父耐心解释道,“隐仙派有一门传承,名叫‘卜天术’,此法可以推衍未来,只是于己身伤害极大,若非我已经风烛残年,可舍不得为你用此术。”
“师父,我不要你用此术,我可以自己找徒弟的!”云轻的眼睛开始朦胧。
师父微笑道,“你懂什么,若非我师父临终前为我用了卜天术,我如何能捡到你这样惊才艳艳的徒弟,一百年前我就没有东西能教你的了,反倒是经常受你恩惠,现在,轮到师父为你做点什么了。”
说完,她推开云轻,周身光芒大作,闪现道道符印。
云轻又惊又骇,然而此时又不敢打断师父施法。
一刻钟后,师父收敛光芒,但人也苍老疲惫了许多,只见她睁开眼,手指向北方,语气兴奋若狂道,“你的徒弟,大岳皇朝七公主是也!”
……
储秀宫内。
一夜贪欢,虞之鱼比胡禄醒得早一些,此时她已经在考虑,自己是生儿子好还是生女儿好了。
“还是生女儿吧,生个女儿就是七公主,生儿子却是大皇子,大皇子诶,太危险了……”
“小鱼儿,你在嘀咕什么啊?”
啊,我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吗?虞之鱼忙贴到胡禄面前,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
“陛下,臣妾何时才能感受到胎儿的动静啊?”
胡禄睁开眼,懵了一下。
回忆片刻后,他侧身面向虞美人,“小鱼儿啊,朕要告诉一个基本常识,就是:亲嘴是不会让人怀孕的。”
虞之鱼羞红了脸,声音如蚊呐般,“陛下何止亲了嘴~”
胡禄搓了搓尚有余温的手,及时承认错误,“没错,但那也不会怀孕,你不懂,夫妻相处就是这样的,总喜欢去抓对方有,自己却没有的东西。”
听到胡禄这话,虞之鱼疑惑地审视着他的脸,最后一只小手掐住了胡禄的脖子。
胡禄:???
突然,一阵掌风袭来,眼看一道人影就要冲到两人身前,一掌拍在虞之鱼天灵盖上了。
胡禄大喝一声,“住手!”
那道婀娜的黑影立即定住。
胡禄抱住受惊的小鱼儿,又道,“回去吧。”
黑影二话不说,立即隐去了身形,但却看不出她是从哪儿消失的,又是在哪里出现的。
胡禄拍着虞美人的美背解释道,“那是枭三,枭组织十大头领之一,因为擅长隐匿之术,所以一直在我身边保护我,只有遇到行刺才会现身。”
虞之鱼惊恐道,“臣妾没有想要行刺陛下啊!”
胡禄安抚道,“我自然知道,只是你无缘无故掐我脖子干嘛?”
虞之鱼缓了两口气道,“不是陛下说的吗,夫妻相处,总喜欢去抓对方有,自己没有的,我看来看去,也就陛下脖子上那个疙瘩是我没有的。”
她说的是喉结。
胡禄被这丫头逗乐了,直接在床上打起滚来。
最后他在虞美人疑惑的注视下,抓住了对方的小手,表情认真道,“其实朕说的不是那个,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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