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这样的话以后, 锖兔看着富冈义勇微微有些开心的样子,自己又实在说不出什么否认的话来。最后他也只是无奈地笑了一下,什么也没有说。
锖兔看着外面的月亮, 然后回头看着呆呆地安静无比地坐在自己旁边的富冈义勇, 轻声说了一句:“不早了, 义勇我们睡吧。”
说完这一句话的时候,富冈义勇迅速把床头的被子展开, 然后瞬间平整地铺好。自己又是无比迅速地躺下, 直挺挺地躺下之后,富冈义勇用那双平淡无波的眼神就这样直勾勾地注视着锖兔。
他的眼睛睁的比平时更大了一点,眼眸本来是安静无比的蓝色, 但是在暗夜的渲染之下居然有了几分暗沉的颜色。偏偏他自己的情绪又是非常的低, 几乎没有任何的波动。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富冈义勇保持着现在躺下的姿势一动不动的, 这样的姿态搭配上他几乎没有情绪的双眼甚至有几分诡异。
他这样的睁着眼看着锖兔的时候, 简直不像是一个人, 似乎是更像一个雕琢精致的人偶一样。锖兔倒是对他这样没有丝毫的在意,不如说在之前这么多时间和义勇的相处,他也早就习惯义勇的这个样子了。
锖兔安静地躺了下去,在合上眼之前,他悄声说了一句:“晚安。”富冈义勇还是那个样子注视着他,锖兔没有理会他这样的注视,甚至可以说是他在纵容着义勇这样的注视。
知道锖兔几乎都要在睡梦中沉浮的时候, 他听到的小小的一声仍带着干涩语气的“晚安。”
今夜后半夜的时候, 天气由晴转为了阴, 风慢慢地刮了起来。伴随着风呼啸着的声音雨也渐渐下了起来, 虽然是这样的电闪雷鸣的声音, 但是富冈义勇依旧和锖兔安稳的陷入了梦乡之中。
在后半夜的时候富冈义勇听到雷鸣的声音的时候短暂地清醒了一会儿,在短暂的清醒之中他下意识的去寻找另一个人,在天上逐渐增大的雨声之中,他摸到了锖兔的胳膊,听到了他在暗夜之中的呼吸声。
富冈义勇悬起来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他听着锖兔的呼吸声带着说不出来的心中的暖意重新睡了过去。
等到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他们两个一起老老实实地坐在床上然后等着人把他们两个一起保释回去。
木下花子第二天一早的时候,就打着哈欠起了个大早过来专门赎回自己的老板,这种事情他已经干的相当熟练了。木下花子熟门熟路地走完了警局的流程。
刚走流程走到一半的时候她实在是没有忍住又打了一个哈欠,木下花子现在真的非常的困了,几乎眼皮都要睁不开了。虽然说来之前她喝了一杯自己泡的速溶咖啡,但是很显然那个东西的效果并不是那么的好。
如果是平常的早起的话,其实她并不是这么困的,顶多是有些睡意,喝一点咖啡也就下去了。但是昨天真的非常的不同,主要是昨天晚上的时候老板和锖兔先生任务还没有做完就被警察带走了。
好在是那个时候锖兔先生给她发了短信,木下花子抹了自己眼角的一些泪水。虽然说那个姑娘应该是没有什么其他的危险了,但是实际上委托还远远没有结束。因为和那位家长拟定的委托就是要他保护他女儿在幽灵酒店的全程的。
但是保护到一半的时候,老板自己就先进去警察局里了。作为一名专业的秘书,她肯定是不能够让自家事务所进行到一半的委托就这样停下来的,好在是那几个一起玩的孩子也不准备继续再那住下去了,想要回家了。
她和酒店的那个前台还有他们的老板都联系过了,顺带着的木下花子还给那位委托人打过去了电话说自己可以顺带着把这些孩子给接回来,也幸好委托人就这样让她给糊弄过去了,没有问她事务所派过去的侦探去哪了。
就这样大半夜的木下花子从富冈侦探事务所出发,然后到达幽灵旅馆那边,然后把那些孩子们都接到车上之后再一一地都送回去了他们自己的家里面。
忙活到了天从放晴又到了稀稀拉拉下着雨的时候才回来,回来之后木下花子还不能够休息,她又为老板这一次能够出来做了不少的准备。
想到这的时候,木下花子就忍不住的想要打哈欠,实在是太劳累了,要不是她有这样的经验,说不定昨天晚上的时候她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伴随着这样浓厚的随意,木下花子想到了自己之前进警局的经历。
那个时候,她还很年轻甚至能够说成稚嫩的那种。那个时候早早的自家老板就在他们事务所刚刚有起色的时候被抓进了警察局。
还是当着她的面抓的,她现在都记得那时候的紧张和心脏的疯狂跳动。
那是一个大晴天,那个时候木下花子是和自家老板一起出任务,就是担心在任务当中会有其他的事情发生,自家老板应付不过来。
原本委托人是委托了他们富冈侦探事务所,还有其他几个不太出名的侦探,似乎都是为了便宜,这些人一起在他继承的一个大房子里面寻找什么遗产还有宝藏。
那个时候,她虽然不是侦探,但是也在跟着其他人一起努力的寻找,虽然说她本意是跟着自己老板的,但是那个时候老板相当不合群而且习惯单独一人,当着她的面三两下翻过了墙,然后又是几步不知道跑到其他的什么地方去探索了。
就像一只蓝眼睛的黑猫一样跑走了,还是不太亲人的黑猫。虽然自己很穷但是家里面还养着一只黑色小猫的木下花子这样想着。
她那个时候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自己默默地找着。直到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那个时候她跟着人流到了现场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老板头微微歪着然后看着地面上的尸体,那个人身上的血迹往外面晕开,老板的脚边还掉着一把刀。
这谁看了不得说上一句,凶手就是你啊。剩下的人迅速报了警,木下花子赶忙跑了富冈义勇的脚边,然后紧张的快让他想一些辩解的话,但是到最后警察赶过来的时候他都没有说一句话。
警察当场就把他抓走了,那个时候木下花子看着拷着手铐的背影,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想着不会自己真的就这么惨吧,老板也不会真的这么惨吧。他们一个丢了工作,一个丢了命?
还是到后来的时候老板在面对警察的质询的时候才把自己的推论一一地说出,木下花子想着过去的这些刺激的事情逐渐没有了睡意。
后来的事情其实她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好像是这个继承这个房子的人和那个死去地三流侦探有仇,专门设计出来的案件,她那个时候好像还听老板提了一两句说是其实那个继承人是给上二楼的第一个人设了一个局,专门就是陷害那个人的。
只不过自家老板思考明白了没有中招,还把那个人反手送进了监狱。想到这的时候木下花子也跟着警察到了关着老板和锖兔先生的这个位置这边。
她带着眼底下面积压的黑眼圈朝着他们笑了一下,然后把他们接了回去,谁会想到自己现在居然成为了富冈侦探事务所操心操肺的秘书了呢?
笑着笑着,木下花子想到了近些日子自己掉的头发,眼下逐渐的青黑,还有时长会被气到发痛的肝。木下花子嘴角的笑意凝滞在了脸上。
她开着车往富冈侦探事务所的时候无比清晰的想着,等回去之后一定得和老板谈一下加工资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