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元府女姝 第397章 ,都得过年

《元府女姝》第397章 ,都得过年

作者:淼仔 字数:4200 书籍:元府女姝

  今天是全国姑奶奶们归宁的日子,南阳侯夫人此时也在娘家,她的母亲早亡,父亲是个老古板,妾是暖床和生孩子的,不能管家,老大人接来妹妹夫妻主持家务,南阳侯夫人和姑母感情也好。

  中午酒席上也极热烈,说着祁氏奉养章妈妈的好。

  燕燕带章妈妈出府本是没有办法,她身边必须有个在婆家说话算话的老妈妈陪伴,已不自证别人证也无牵强,带上婆婆的奶娘是不得已而为之。

  也是章妈妈平时无事不争闲气,如果天天挑拨,燕燕也不敢带上她。

  一年过去,两年过去,燕燕摇身一变,而弃妇变成孝顺媳妇,章妈妈在这两年里也有回来看看的时候,她手里有钱,想念老东家,就买点东西送回来。南阳侯夫人娘家受到实惠,想想章妈妈手里哪里有钱,只能是祁氏所给,或者是祁氏店里所得。

  这里有一个原因,就是冯氏和婆婆不好也很关键。家有两个媳妇,一个媳妇不好,另一个媳妇自然是好人,而祁氏也实在大方,这源自于店铺里有钱。

  南阳侯夫人的父亲,南阳侯的老泰山是这样说的:“多亏云世子,当年公主于朝堂之上力挽朝政,云世子如今又挽救老世家。咱们敬云世子。”

  南阳侯对此连连点头:“是是,就是这话,说来我真真惭愧,祖宗体面在我手上丢了许多,要是没有世子,景儿往新集办的是混账事情,会把家里也连累。”

  栾景也在这里,大气也不敢喘,陆娟娘一个人硬是拖垮马家,如果祁氏也不服的话,护国公世子夫人又是她好友,南阳侯府也好不到哪里去。

  南阳侯夫人愤怒了:“不是我说了又说,景儿是为谁?为他的姑母马家,为你的外甥马得昌。”

  南阳侯尴尬,栾景向他回话的时候清清楚楚,想帮姑父马家翻案,证实新集女子皆放荡。

  南阳侯信吗?

  他信。

  栾景等人在京里也花天酒地,大白天的抓着个良家女子调戏,也许喝多能办出来。但是调戏时被一大堆的人反抗,还敢硬顶着报我爹是谁,一直调戏到底,云展不到场,栾景怎么也不会认错。那一帮子纨绔都没这个胆。所以护国公在他们口中绰号辟邪,云展绰号小辟邪。

  有人说马得昌就敢,马得昌调戏案也是出在外省,在京里要装贵公子,能科举得官是上上等,不能科举得官就要花钱得官,外表形象多少留点余地。

  老泰山让女儿闭嘴:“我没和你说话,再说为表哥也算情意。就是那位马表公子实在不像话,有事自己担,为什么要连累他爹。”

  南阳侯夫人的话又被挤兑出来:“父亲,我们家也花了许多的钱。”

  南阳侯父子再次尴尬。

  老泰山又让女儿闭嘴:“吃饭吃饭,男人说话你别插口。”

  姑太太见侄女婿尴尬,笑道:“偏你们要说不痛快的话,还是说祁氏吧,这大正月里的,几时往外家来坐坐,吃口年酒也是亲戚情分。”

  老泰山笑道:“是是,妹妹这话有道理,景儿啊,你去见祁氏,就说外祖父请她来吃年酒。”栾景涨红脸不知道如何说他和祁氏不往来,至今他没胆走入店铺,这位外祖父又改口:“还是你娘去说吧,让长辈说,不是压着祁氏拜年,而是让祁氏知道这话出自我的口,不是你们夫妻间说笑而出。”

  栾景大松一口气,连说极是。

  他怕等下又说出什么来,他接不上话,可巧临江侯世子找他,外祖父道:“找到这里来一定有事,你去吧。”南阳侯也愿意栾景和吴天雄走动,其余的世家侄子们,另外的那些纨绔没有官职,南阳侯表面上不好说,其实心里不大情愿栾景和他们走动。

  毕竟,共同语言是夫妻间、朋友间,重要的一点。

  栾景如得大赦般出来,和吴天雄寻个地方坐下来。

  大正月的小酒馆一般不开,满京里寻一家开门的没有必要,直接往青楼上就有酒菜,栾景和吴家都还算富裕,请一顿不在话下,两个人也不计较谁请客,结伴而行相当自如。

  酒菜到齐,栾景举杯:“老吴,谢你救我,我外祖父在说祁氏这样好那样好,我真害怕他当众问我和祁氏的房闱事,幸好你拉我出来。”

  吴天雄道:“那我求你的事情,你会答应?”

  栾景道:“你说。”

  吴天雄的人一下子垮下来:“帮帮忙,请你娘往我家吃年酒的时候,别穿新皮裘行吗?”

  栾景大约明白他家富别人穷的感受,虽说吴天雄家里不穷,从其它纨绔话里能感受,如果见到表哥马得昌,那感受往往伴着老拳加深记忆。

  他先道:“行,咱们是兄弟。”

  再道:“怎么了?”

  吴天雄道:“你自己还不明白吗?去年你家父母亲是一身新皮裘,你家过年请海味也是上等,这让别人家里请年酒只是为难。今年也这样。”

  栾景道:“过年谁不穿件新衣裳,你身上难道不也是。”

  吴天雄提起衣角:“这一件八两银子的衣料,十二两银子的裁缝钱,二十两的小事情,我还穿得起。”

  栾景刚要摊开手说笑一句,吴天雄道:“比不得你家,我的长辈们去年那身皮裘几千两,你家正厅上还挂虎皮,活似山寨聚义堂。”

  栾景刚想笑,又叹气:“别提那张虎皮,我母亲和父亲急眼一年,幸好陈家还没就任,否则我母亲能气到看医生。”

  满心里苦来寻栾景的吴天雄也乐了,闻祸而喜呗,他嘿嘿两声。

  西和子爵陈家不知走的什么运,有清河侯起头,南阳侯临江侯等人还愿意照顾他家,南阳侯拿出那张虎皮,黄老大人想法让陈家复职,上任公文开好,送到西和子爵手上,陈家再穷也得庆贺一下,当晚尽醉,第二天一早,世子陈镶贵揣着他老子的公文就任去了。

  公文上写的名字一清二白,不是陈镶贵,可是从黄老大人再到帮忙复职的人,及就任的衙门上官,都不指望纨绔世家里有得力官员,不过是大家给祖宗功勋上一点儿薄面,给一个不要紧的官职,就像栾景吴天雄说他们在衙门里就是杂役一样,是个打杂的官员。

  这种打杂跑腿官在衙门里最多,一个两个官员混日子,不影响衙门正经公事。

  所以老子来,还是儿子来,衙门上官也不放心上,反正照顾你陈家有个官职也就这样。

  就任公文是老子的名字,衙门里登记的是儿子的名字,也就这样吧,吏部知道原因也不会查,没有什么可查的,内幕具细大家都知道,反正是照顾你陈家一个官职,吃一份儿皇粮饿不死,想升官?看你自己本事,可没有人会照顾。

  本来这事情如此这般也就结束,陈家有份皇粮知足去吧。

  结果西和子爵当官没当够,他五十岁上下,以为自己不老,不肯让儿子出头,父子掐起来,陈镶贵的官因此停职,衙门里上官发话,你们父子自己掐明白了再来,我这里只能要一个。

  大半年的过去,直到今天爷俩也没掐明白,南阳侯夫人丢了虎皮却看了乐子,气愤心情才得到一些好转。

  笑完了,吴天雄道出他找栾景的原因,原来吴家在这一年里损失一笔大财。

  “我父亲怨我娘,我也怨我娘。去年见到你母亲的新皮裘眼热,又见到虎皮更是动心。不是我总提那海味上等,你家也太招眼,几十两银子一斤的东西拿来办年,虽说一盘用上一两二两,可你家招摇的海味不是只有一盘。有盘大虾不就行了,干嘛还加上墨鱼干,煮上瑶柱粥。再加上其它的菜,你家年酒一桌怕不要十几两二十两的银子,这一个正月里请下来,每天十桌八桌的,这得多少钱?”

  栾景陪笑,吴天雄在气头上,他不好解释其实没花钱,而他和祁氏不好,也张不开口说祁氏眼里有公婆,但还是看不上丈夫,哪怕吴天雄对他夫妻关系了如指掌。

  再提一遍不痛快的只能是自己。

  吴天雄直着眼睛:“我娘辛辛苦苦的打听来,据说光请你母亲吃酒就花了几十两私房,你母亲说这些皮货是西北来的,那虎皮好是当年新打的,虎威还在。我娘回来说这生意可以做,我父亲不答应,我也不答应。家里不复祖宗当年光景,父亲说他守成就好,说我读书不成,让我守成就好,他现在天天守着我的儿子读书,指望下一代里能出个上进的,把家业重新振奋起来。我们这些没出息的人,守着就好,不丢田地不丢店铺就好。”

  栾景拱手:“受教。”

  吴天雄暴躁:“受教个屁。”说的渴了,急急吃酒。

  栾景陪他。

  放下酒杯,吴天雄又说起来:“也是我舅舅实在遭瘟,我娘向他说了,他居然还往外面打听一圈,不知道遇到哪个遭瘟的对他说,西北收货几两银子一件皮毛,有些偏远地方一斤盐换一件皮毛,再偏远些一斤盐里掺三斤沙,也是一斤盐换一件皮毛。”

  栾景瞠目结舌,他算黑心纨绔,却想不到黑心商人的手段。

  吴天雄恨恨的骂:“我娘听说这么便宜,加上路费也没有多少,拿出私房一千两,说丢了也只当买个阅历。我遭瘟的舅舅找了十几个人去年夏天往西北去了。”

  栾景啧舌:“都说西北土匪窝,平西郡王剿匪时是官兵,没匪时他就是当地一霸,正宗的本地土匪,你舅舅十几个人好做什么。”

  “你说这句我更生气,我舅舅吹牛说十几个人里有一半是有名的镖师,他借了印子钱请的镖师。”

  栾景头发根都要竖起来:“这这,最后欠了多少!”

  吴天雄咬牙,把个手掌拿出来晃动:“一共赔出去三万多两,大年三十那天我才撕掳干净。”

  “啊!”

  栾景实实的惊呆住:“什么镖师敢要这个价儿?”

  “镖师?我呸!废物还差不多,去西北的人全死了,包括那几个要高价的镖师。”

  “你舅舅?”

  “也死了,他们在西北请的向导逃回来,我们家里才得信。好嘛,我家舅母带着我的表兄表弟表姐表妹闹我娘,那十几个人的家眷闹我和我父亲,不赔钱就往衙门里闹,我父亲一气之下往我娘的家庙里见了族长,把我舅舅除了族籍。”

  栾景道:“这这,难怪你家没有举哀,这这,也难怪你舅母带着全家闹你家,难怪我最近没见到你。”

  吴天雄诉苦:“老栾啊,那几个废物镖师就赔了两万,余下的人赔一万多。我家舅母没有钱,又没了丈夫除了族籍,就把祸水往我家里引,说我家有钱赔。我父亲是不得不赔,可是家里哪有这么多的现银子,卖田卖店铺的会让大家知道我吴家穷了,到时候受不完的小人气。”

  栾景在这里打个岔:“你就是个小人,陈家穷了,你还笑话他来着。”

  吴天雄反唇相讥:“你也是个小人,你也笑话了。”

  栾景闭上嘴,吴天雄呼呼喘气。

  半晌,栾景道:“你要我做什么来着,”

  “请你母亲来吃年酒别再显摆富贵,据我知道的,今年外省受灾,咱们这几家都受穷,我家更是没有账面上现银,又把几块不中用的田卖掉,就这还不够,我父母亲往我岳父母面前打下字据,卖了我媳妇的嫁妆。”

  栾景张大嘴:“这这,嫂夫人贤惠。”

  “她不贤惠又有什么办法,反正家里就我一个儿子,家产迟早是我们的,她不救命谁救命。我娘的嫁妆,在这些年里大家来来往往的都知道,就像你母亲的嫁妆我也知道,这些都不敢动。只有卖我媳妇的,也怕别人看出来,请我岳父母帮忙遮盖。到时候就说是我岳家穷了,我媳妇卖嫁妆救娘家。我母亲说等风头过去,就卖她的嫁妆赔给我媳妇。如今我娘不再管家,家已经交到我夫妻手里。”

  吴天雄起身深深施礼:“请帮我这一回,请令堂往我家吃年酒时,衣着随意些,你家的年酒我家还没有去,到那一天酒菜随意些,别再刺激我娘,她白了好些头发,受不了刺激。”

  栾景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今年外省受灾,确实他们这一伙子人家都跟着受累。

  自清河侯、南阳侯、临江侯、龙山侯虎步侯再到春江伯等人一直往来,是他们有共同语言,在生意上在管家上在丈夫花天酒地上面,都能聊上半天。

  彻底穷了的西和子爵府陈家女眷受大家看轻,但是坐下来也能聊上半天,就是有很多共同之处。

  南阳侯府今年也是借着受灾处理不想要的田产,但是外省受灾严重,田产卖不出钱,就是打着受灾旗号卖掉,免得养田花费更多。

  不怎么赚钱的店铺也卖了两间。

  但是家底子还有,南阳侯府办年不受窘迫,据栾景知道的,父亲南阳侯还在暗暗接济西和子爵陈家,栾景自己也在接济陈镶贵,这种花费不高,也就百把两银子的事情。

  清河侯也有接济,否则陈家办不了年,更别提继续往来请年酒。

  栾景还知道临江侯也有接济,但是听过吴天雄这一番话,栾景知道吴家如果有个万一,也离穷不远,账面上现银花光的后果,是吴家有个什么事情出来,就只能和当铺朝奉走动走动。

  栾景赶紧答应下来,这顿酒也抢着会钞,弄得吴天雄难为情:“也没穷到几两银子花不起。”栾景还是会了钞。

  本想和吴天雄尽醉,晚上看一回花灯再回家,话倒干净,两人都没有再吃酒的心,吴天雄往外家接母亲,栾景也回外家,拉着母亲到空屋子里,这就说了个干净。

  南阳侯夫人惊的面色阴晴不定:“我就觉得吴家哪里不对,没想到瞒得铁紧,居然死了一个舅爷也不举哀。”

  她也不算是正直的妇人,但也没有黑心到底,遇到这样事情也一口答应下来帮忙,但片刻后怒气勃发。

  “你父亲一定知道,他一定又背着我和吴家弄鬼儿。”

  栾景连连解释吴家还能支撑,南阳侯夫人也不肯听,本来打算晚上看过花灯再回家,这就备轿回府查账去了。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回到书页 下一章 > 错误反馈

设为首页加入收藏保存桌面网址发布会员中心留言本

Copyright © 2024-2025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