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杜守义穿着身新衣裳骑着车回来,许大茂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和龚小北是一个科的,有些事情他比院里其他人更清楚。
单一点,全厂正式在编干部有九十多个,凭什么让级别最低的龚小北住进了干部楼?
干部楼分配中出现了两个特例,一是海外华侨,是个技术员,一就是龚小北。
宣传科上下谁不清楚?这龚小北就是来镀镀金的。怎么让傻柱的师弟得了手了?
大院里的自行车是稀罕物,一大爷现如今都没买车,见杜守义推了辆车进来,大家都围了上来。
“守义,新买的车?”许大茂明知故问到。
“哪儿新买的?问朋友借的。让守桂和雨水两丫头暑假里学学车。”
许大茂听了直点头,能得到杜守义的回应他已经很满意了。
“哥,你要教我们骑车?”
“嗯,我要没空就让柱子哥教你们。教一回你们就会了,以后自己多练练就行。”
“好咧。”杜守桂欢呼着上来,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新车。
杜守义没再搭理许大茂,他就是要保持和许大茂这种淡淡的距离感,不主动搭茬,但也不起冲突。要把许大茂按在南锣,控制在自己的威慑之下。
坏人也是有他的价值的,至少可以用来干‘脏活’。
没多会儿何雨柱也回来了,看着杜守义他咧开嘴笑了。
“告诉你,哥哥可是进展神速,没准下个月就能拜访秋叶家长,能抢在许大茂头里把婚结了。”
“我今天已经见过家长了,你神气什么?”
“嘿,比我还快?!对方家长怎么说?人同意吗?”
“同意。人家是干部,开明着呢,一点没为难我。”
“那你要结婚了?”
“那还早着呢,得等三年,等我满二十了。”
“哈哈哈,”何雨柱乐了,“那哥哥还是抢在你头里了。”
“你可悠着点吧,别总想着抢谁头里,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快收拾收拾,咱巡街去,一路还能聊聊。”
“巡哪门子街啊?今天该喝一杯。”
“那你找一大爷喝吧,我去溜达一圈。”杜守义说着出了门。南锣是自己地盘,当然要多用点心,时不时露个脸。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就到了六月十日星期六。当京都迎来了入夏以来的第一场雨时,杜守桂的考试成绩也下来了。
两个小姑娘这次考得都不错,等政审完成,就能拿录取通知书了。
“明天下午,上我家吃饭吧。我介绍杜守桂给你认识。”下班回家时杜守义对龚小北说到。
“好。”龚小北很爽利的答应了下来,“那我要准备什么礼物吗?”
“我都准备好了,”杜守义说着将一个蓝丝绒盒子递给了龚小北。“聋奶奶那儿我们也一起去看看,我准备了两盒饽饽,明天再拿。”
龚小北点着头,接过了小盒子。她发现自己竟然不认识这个牌子。
“这是什么牌子的表?好精致啊!”
”宝玑,这是法语。b -r-e-g-u-e-t,Breguet。会念了吗?”
“你还懂法语吗?”
“装大个儿呢,我其实一窍不通。”
“咯咯咯。”龚小北忍不住笑出了声。她喜欢杜守义这种性格,本事不小,却一点架子都没有。
“这是个瑞士人跑到法国造的表,我也说不上他算哪国的牌子了。”
“Breguet,我记住了。”龚小北轻轻念了一遍,然后说道:“你喜欢手表吗?”
“你要给我买表吗?”杜守义笑道:“手表与我终身无缘了,没有办法。”
“哦。”龚小北知道这和杜守义的‘功夫’有关,也没多问。过了一会儿她说道:“守义,我想在你们四合院租个房行吗?要是院子里没合适的,南锣鼓巷里的也行。”
这年月房子大多是租国家的,所以杜守义还以为龚小北说的是换房。听完这话他皱了皱眉头...
干部楼有门卫,一个单身小姑娘住着安全有保障。而且干部楼有身份限制,单这一条,四合院里还真没合适和她换房的。
杜守义想了又想,要说四合院里还真有空房,后罩房靠最西头就有一间。
这套房原来在四合院西北角,和聋奶奶家只隔了一道墙,房前还有个小花园。
抗战胜利后来了个小老板将这套房买了下来,然后将通向大院的月亮门堵上了。他凿开屋子北墙做了个门脸,开起了个前店后院的裁缝铺子。
所以现在四合院的俯瞰图不再是四边形的,在西北角上缺了那么一块儿。
公私合营后这间房被街道收了,现在还空着。要是把那里拿下,只要把北墙上的门堵了,把月亮门凿开,将一切恢复原貌,这间小房就又回到四合院怀抱了。
他想了想将这个情况跟龚小北讲了一下。然后道:“我找街道问问,看能不能把这间房租下来。”
没想到龚小北听到笑了。
“干部楼是我住的宿舍,不是分给我的,要是走了得还给厂里。这是当时说好了的。我自己在东太平巷有房呢,我们和街道换房吧?”
“嗯?你还有房?”
“对啊?我父母的房,我户口还挂在那儿呢。”
杜守义想了想,道:“那是你父母留给你的念想,就算能换也不太好吧。”
“那是解放后分的,不算祖宅,没事儿。我每月还白白交房租呢。”
“你要是决定换,我今晚就和街道王大妈谈谈,你决定了吗?”
“嗯,我就想住的离你近一点嘛。”
龚小北难得撒起了娇。把杜守义这个响雷果实能力者电的麻酥酥的。
当晚,杜守义找街道主任王大妈谈了谈。杜守义现在是南锣鼓巷的一尊门神,听说他想让对象也搬来王大妈当然支持。可那间房是两大‘坨’还带着个不小的院子,比龚小北的那间可大了不少。这事儿有点难办了。
“要不我们补点钱?”
“守义,这不是钱的事儿。”
杜守义想想也对,这不是金钱万能的时代。他说道:“王大妈,您还要给我想想辙,这事儿只有您有办法了。”
“你让她直接住守桂那屋呗?”
“那守桂回来住哪儿?住东太平巷去?不行不行,那丫头小,我得放在身边看着,直到她嫁人了。”
王大妈笑了,“行,不是有了媳妇不要妹妹的人,那大妈再给你出个主意。你让你们厂多给街道一两个招工指标,这事儿就好办了。我拿到支部会上也好开口。”
“招工指标?我一个小电工哪里...”忽然他灵机一动道,“征兵指标行不行?”
“那可太行了。”王大妈笑道:“要是有一个征兵指标,大妈现在就能把这事儿给你定下来,你有这门路?”
“还拿不准,我只能先去打听一下。”
杜守义签到了六条中华。现在是困难时期,中华每年的产量不过区区八千条。那可是有钱都难买到的特供好烟,现在正好拿来办指标走礼了。
看来就像那块护士表一样,系统早给他准备好了,只是他当时没接到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