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隆把魄罗都放在一边,然后把盾牌往墙边一竖,踩着盾牌爬上了房顶。
他扫掉房顶厚厚的积雪,把房顶扒开一条缝观察男孩的位置,然后来到了屋顶离男孩较远的一端。
接着就是抬脚一顿踩,直到把屋顶踩出个洞一只脚陷入进去为止,再把洞口扩大到能让人通过的程度。
“给布隆一条绳子,要结实点的,摔一跤的滋味可不好受。”
再然后,男孩顺利的被救出来,紧接着马上转移到有火炉的房间取暖去了。
小胡子一脸崇拜的看着高大的布隆,似乎明白了他举动背后的含义。大胡子伸出爪子拍了拍它的后背,一脸得意的样子就好像在说:“怎么样?我的主人厉害吧?”
泽尔看到这里也是忍俊不禁,直觉告诉他,如果让小魄罗继续跟着布隆四处行善,也许就会变得强大而富有爱心。
布隆继续跟村里人打听情况,询问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
这时一个女人从村子外面回来了,看见房子屋顶被开了个洞就到处找人问情况,了解事情经过后亲自来找布隆道谢。
“大英雄,实在太谢谢你了,救了我家小莫……”
她自称是小男孩的母亲,说她把孩子留在家里是去外面捡柴火了,但没想到暴风雪来得那么快,回不去的她只能躲在山洞里祈祷孩子在家平安无事。
“不用谢,只要孩子没事就好。”要是对方是女的,布隆真想拍拍她的肩膀让她振作起来。他一向都对母亲很敬重,因为他的信念都是母亲教给他的。
“那怎么行呢。”
为了感谢布隆,男孩母亲决定把家里冻肉拿出来给布隆熬上一锅地道的弗雷尔卓德炖野猪。
布隆帮助别人从来都不求回报,他的母亲告诉他弗雷尔卓德人都是一家人,即使是敌人遇到了生命危险他也会出手援救,因为他相信爱能感化仇恨。
不过美食在前,布隆也不好违着胃的愿望去拒绝人家的好意。
“哈哈哈,太棒了,是布隆最喜欢的炖野猪!”
看着布隆乐呵呵的笑起来,魄罗也跟着哼哧哼哧的哈气,虽然它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开心,但笑不一定总是需要理由的。
男孩的母亲火急火燎的去准备食物了,因为她的孩子也需要这一顿炖肉来让身体暖和起来。
炖野猪最好是用居瓦斯克野猪,这种野猪成年体重动辄上吨,肉质鲜美,一只足够一个村子吃上好几天。不过更大就意味着更难捕获,对于这个村子而言,普通野猪已经够了。
布隆就在村子里等着,顶着暴风雪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他也有些累了,此刻在村里落脚歇息吃点东西补充体力最好。
他拿起铁锹帮助村民一起铲雪,边出力边聊天。几个崇拜他的小孩跑过来帮忙,实际上是来缠着他讲故事的。
布隆便把从别人口中流传的关于自己英勇事迹的故事讲出来。虽然大多数的故事内核都是真实事件,但这些故事越传越离奇,愈发神乎其神,已然变成了一个个流传甚广的传奇。
不过这没什么,弗雷尔卓德人向来喜欢吹嘘自己。
布隆本来就喜欢讲故事,讲自己的故事,即使如此,他还是把最精彩的都留到了后面。毕竟温暖的篝火和美味的炖肉都有了,怎么可以少了精彩的故事呢?
没什么能比一顿美味佳肴能把人们聚在一起了。
但没过多久,男孩的母亲就急匆匆的跑回来了。
她说村子旁边那条河流的水位下降了很多,仅剩的那点水位也被冻住了。
“可能上游的瀑布被冻住了。”一开始的那位村老说叹气道:“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昨晚的暴风雪那么大……如果没法从河里取水,那就刨些雪煮化再去炖肉吧。”
“不行,炖野猪要用河水煮才更好吃,雪水煮的还是差点了意思。这样吧,你们找个人带布隆去上游看看,布隆来让河流重新流淌。”
“那就麻烦你了。”村子说。
由于青壮年都留在村里铲雪,所以是之前的小女孩带着布隆离开村子。
走在路上,布隆不停的摸着自己光滑镫亮的脑门,似乎这样有助于思考。
虽然他的脑子不是那么好使,但是他有着自己的考虑。
其实无论用河水还是雪水煮都行,弗雷尔卓德恶劣的环境注定人们无法对口味太过苛刻。
味道上的细微差异完全可以忽略,但如果不把河流打通的话,人们取水就会变得很不方便,每次都要把雪煮化才能得到水,这无疑是在浪费柴火。
而刚才小男孩的事情就说明了这个村子不是每户都有足够的柴火可以用的,所以这种浪费应该尽量避免才对。
他不希望有任何人冻死。
“在那里!”来到上游,小女孩指着山坡上一处冰封的瀑布,倒悬的冰柱挂在断崖边缘,流不下任何一滴液态的水。
“奇怪了,正常来说这种规模的瀑布没那么容易被冻结才对……为什么这些冰柱这幺小?”布隆看着瀑布,感觉不太对劲。
“你不把太阳拉下来融化冰块吗?”小女孩天真的问道。
“哦吼吼,如果那样做的话就太热了,冰块还没有化成水就直接变成气跑掉了。”布隆摸着脑壳笑着说:“而且瀑布是因为水流太小太慢才被冻住的,并不是暴风雪太过猛烈的原因。就算解冻了瀑布也改变不了水流太小的问题,再过一段时间还是会被冻住的。我们再往前走一段,说不定就能找到答案了。”
小女孩爬不上悬崖,布隆就让她在原地等着,自己带着魄罗往上走。
他的猜测果然是正确的,一颗被暴风雪摧断的大树横倒在河面上,阻断了弗雷尔卓德的血液。
走近一些,他发现旁边还有一些静止蛰伏着的东西。
石甲虫,被魔法赋予生命的石质生物,经常在村庄附近的高地安家筑巢,通过吞噬岩石来成长繁殖。
和魄罗一样,它们也是通过分裂繁殖的。如果放任一只石甲虫不管,它很快就能繁殖出大量个体,随后筑成的巢群足以改变地貌。
眼前这颗大树就是被石甲虫的活动破坏了根系,从而扛不住暴风雪的吹袭才倒下的。而且看样子,这些石甲虫群还有继续扩大的驱使,巢群迟早会形成水坝把河流彻底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