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气息铺面而来,脸上热腾腾的一片,让她浑身都是酥酥麻麻的一片,心底里更是泛起一片一片的涟漪。
这么一刻,顾一瑾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她有一些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往脑袋上冲。
脸上也因为血液的涌上来了而红了一片。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后退,只是心跳格外的热烈。
男人见她没有说话,低低的笑了一声,伸手微微的碰了碰她细嫩的脸颊,声音清浅的拖着尾调:“嗯?”
他看着顾一瑾微微的笑了一下:“看来你这小姑娘是不排斥我这么靠近。”
傅末格外的有分寸,没有给顾一瑾太大的压力和压迫感,所以很适时的就离她远了一些。
也就是这个时候,顾一瑾才敢深深的呼吸了一下。
他坐回原位以后,又接着说:“要是排斥的话,你早就推开我了,或者说,直接给我一巴掌?”
顾一瑾微微的吞了吞口水,她的关注点总是很清奇:“你现在是我的领导,我哪儿敢扇领导的耳光?”
傅末被她的这一句给哽了一下,最后有些哭笑不得的:“那听你这话的意思就是,你很想扇我一巴掌,但是因为我现在是你的领导,所以才自己忍下来了?”
“........”顾一瑾:“我可没有这么说。”
刚才那一刹那,她是没有排斥的,而浑身上下的那个感受,是陌生又异样的,她有些不知道那样的感受是怎么样的。
傅末:“你那话里的意思就是这样。”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那就是不排斥。”
顾一瑾:“......”
反正横竖都是这个答案。
她忽然发现,和傅末聊天,只要他想要知道的答案,就一定会被从嘴里给撬出来。
这就是一个警察的恐怖之处。
莫名其妙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掉入了他的话坑里。
顾一瑾微微的敛下眉眼,她也不是拖泥带水和那样扭捏的人。
很直白的就开口说:“我不知道你究竟喜欢我什么,但就像是你之前和我说的那样,那时候你误会我喜欢你,你说你没有谈恋爱的打算,我现在的答案跟你那时候是一样的,我现在,也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她都还照顾不好自己,也顾不过来自己的所有事情,在顾一瑾的眼里,恋爱就是要对对方负责。
她现在完全不觉得自己能有这样的能力去对对方负责,尤其对方还是傅末这样的人。
她完全都看不透眼前这男人。
傅末:“.......”
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当时就是脑子有问题才会胡误会,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以至于这姑娘拿着自己以前说过的话来还给他。
男人微微点了点头:“嗯,确实是不着急,毕竟小姑娘现在还小,是认真做学业的时候。”
听到他这样发说的时候,顾一瑾心底里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可男人嗓音低沉,缓缓的又开口说道:“但是,我年纪不小了.....”
这话的语气,意味深长,不高不低的声音,甚至还有些模糊。
顾一瑾抿抿唇,没有说话。
她现在是个纠结体,还做不出决定。
“你要追我,我要考虑考虑.....”顾一瑾抬起眼,看着他:“我现在给不了你准确的答案、”
“我知道、”傅末笑了笑:“给不了准确的答案就是不喜欢。”
“没事的,这样的事情,一般是先交给男人来解决的。”
他说完,起身捡了桌子上的碗筷,去了厨房里面自己把碗洗了。
顾一瑾这回,有些不敢去看男人的背影。
低着头,咬着下唇瓣,心跳格外的快。
傅末垂眸洗着碗。
看小姑娘的反应来判断,自己应该还是有些机会的吧,起码小姑娘的反应不是很排斥。
只要不是很排斥,那么就是还有些希望。
......
关于巷子里五具尸体的案件,很快就传开了,不光本地人知道,外地人也知道了。
温吟和傅叙远在京城,都知道了这样的事情。
温吟挺关注这样的事情。
警方给出的消息,那五具尸体的年龄才最大的才十七岁。
岑继尧已经在被关着了,南远岛也已经被抄了,可发生这样的事情,还是会不由得让人想到那一件事情上面。
傅叙微微的给温吟按着肩膀:“不要想着去插手这件事情,现在你最大事情是你的身体问题。”
温吟手里抱着平板,刷着网上的这些新闻。
被傅叙给直接拿走了平板。
温吟现在的状况就是,不适合接收这些负面的消息。
她需要有一个良好是身心。
温吟微微的皱了一下眉梢:“他们的年纪还这幺小。”
她抬起眼,一双眼眸温顺又乖巧:“他们的家长知道了吗?家长知道后,会伤心吗?他们的家长,是不是都像是李倪媱和温明那样?”
如果家长都是那样,那这绝对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
她这样无辜又乖顺的眼神,似乎一下就扎进了傅叙的心底里,明明这么乖,却让他有些心疼。
男人轻叹一声,温声细语的开口说:“这一些消息,暂时都还不知道,需要等警方去调查才知道。”
他捧起小姑娘的小脸颊,细致温和的吻了吻,“咱们先不管这个,这个案件的警情我帮你盯着,有什么消息我就告诉你,好不好?”
温吟知道他是不想让自己心底里有不好的事情。
“嗯......”
或许关注着,关注着,她就会忘了这件儿。
在这个酷热的暑假里,广为人知的事情不仅仅是这一个案件,还有就是京城的开发区新项目。
他们已经开始投入,也已经开始有工程队的人进去了。
圈内的人,也都已经传开了。
说是云城的首富舒家,因为这一件事情,恐怕是要更上一层楼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就攀上了京城那边的关系,远在京城的这么大项目都接了下来。
这天,舒父就回家了。
恰巧舒半烟在家里。
她时常回家看看,陪陪妈妈说说话。
正和妈妈坐在客厅里吃水果,就听到舒父回来的声音。
穿着一身西装,脸上的表情笑眯眯的,所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接下来了这么一大项目,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喜气洋洋的味道。
舒母:“哟,这是哪个大老板啊,在外地那么久了,京城寸土寸金的,你还舍得回来啊?”
这话多少是有点儿阴阳怪气的。
自家媳妇,舒父还能不了解吗?
无非就是因为自己在外地久了,没有回来陪着。
舒父笑着:“我人在外面,心却是在家里的,我不是天天晚上都在给你打电话么?”
他背在背后的手忽的拿到前面来,手上提着一个精致的包装袋。
“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限量款的包包,你不是最喜欢了吗?我这一回去京城不光是收货了生意,也还认识了一些朋友,这就是拖朋友帮忙弄来的。”
新款,又是限量。
这当然是富太太们都争抢的东西了。
尤其是有些包包限量十个,可好想法满世界的富婆都忍受一只,也没人知道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多半都是一些高仿的,但人家也背的乐意。
舒母看到这个,脸上的笑容立马就变得开朗高兴起来。
“算你还有些良心。”
舒半烟坐在沙发上:“反正父母是真爱,孩子就是意外呗,我都懂的。”
她说着,就拍拍手,从沙发上起身:“我走了,不在这里跟打扰您二老谈恋爱了。”
“闺女。”舒父这时候叫住了舒半烟:“你跟我来房间一下,我有事儿跟你说。”
“有什么事情不能在这里说?”舒母开口:“就在这说,你们父子俩,还跟我有秘密了?”
“老婆。”舒父微微的揉了揉舒母的肩:“这件事情,很严肃,我跟闺女谈完,就跟你说。”
舒半烟懒洋洋的跟着舒父去了书房里。
一到书房,舒父的眼神就变了。
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格外的严肃。
舒半烟就知道,自家父亲这要聊的事情,可能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因为他对自己,从来都是笑眯眯的,很少有这样的表情。
舒半烟坐在了他的对面:“怎么了,什么事儿?”
“什么事儿,你是不是和陈凛在谈恋爱?”
舒半烟微微的顿了一下。
稍微一想,就知道这事儿是谁说的了,就国外回来的那位呗。
“是,我是在和他谈恋爱。”
舒父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简直是胡闹!”
“他只是一个保镖,你是什么身份,他是什么地位,怎么配得上你?你还认真的,你就算是随便玩儿,也不能和他谈恋爱,他只是一个保镖!”
舒半烟皱眉,眼神也跟着冷了起来:“保镖怎么?保镖就不是人?什么身份?什么地位?我和他都是普普通通的人。”
“普通人,他就不可能是一个普通人!”
能够在边境线上遇见,能是一个怎样的普通人?
自己的女儿,自己的掌上明珠,和一身份不明的人谈恋爱,这绝对是危险的。
“你必须跟他分手,他会给你带来不幸,你以往任何事情,爸爸都可以满足你,但是唯独这一件事情不可以,爸爸是为了你好。”
“他会给我带来怎样的不幸?”舒半烟冷眼看着舒父:“我谈恋爱,不是给你谈的,我自己喜欢就够,我不管他会给我带来怎样的不幸,我都会和他在一起,为了他我连命都可以不要,我还管自己幸不幸?”
舒父:“糊涂!这世上男人千千万,你要什么样儿的男人没有,非要他陈凛!你现在马上给他打电话,保镖我给你重新请,现在就跟他解约!”
舒半烟起身,冷眼看着他:“不可能!我是成年人了,你就算是我的父亲,你也不能干涉我的任何事情和选择!”
“尤其是我和他谈恋爱这件事,爸,我喜欢他,很喜欢他,我希望你不要去找他说些什么话,如果我知道他是因为你要和我分手,我就死给你看。”
舒半烟说完这句话,转身就离开了,把舒父气的不轻。
她几乎是用跑着下楼的,无视舒母的喊叫。
一路下楼上车,陈寒峥看着她气呼呼的下来,眉梢微微的挑了挑:“吵架了?”
“开车!”
看来大小姐是气得不轻,他没有再说什么,直接把车开走。
“去哪儿?”
“去你那儿。”
他点点头。
一路上舒半烟都没有说话,脑袋靠着车窗看着外面的风景,很难过的样子。
她一直认为自己的父亲是一个很开明的人,可今天看来,好像不是,所有豪门大家有的毛病,他身上都有,非要讲究什么配不配,非要讲究什么门当户对。
更接受不了自己的父亲那样的说陈寒峥。
一路抵达陈寒峥那儿,舒半烟都没有说话。
一直到陈寒峥下车,给她开了车门。
男人站在车门前,高大的身影吧光线遮了很多,几乎阴暗。
她抬眼看着他,男人俯身下来,解开了她身上的安全带,声音慵懒又温和的开口:“怎么了不开心?跟我说说看?”
说着,男人还细细的摩挲她的脸颊,鼻尖微微的蹭了蹭她的鼻尖:“我给你分忧?”
舒半烟摇头,抱紧了他,兴致不高。
她讨厌有人插手自己的事情,尤其是恋爱这件事。
陈寒峥是很好很好的男人,只要她知道,别人都不知道。
只有她知道他对她多好。她这辈子,或许能再遇上喜欢她的,但绝对遇不上想陈寒峥这样喜欢她的,连生命都愿意给她的,他有什么,他就竭尽全力给她什么。
陈寒峥失笑,把人从副驾驶位上抱下来,“多大个姑娘了,下车还要男朋友抱。”
舒半烟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双腿环在他的腰间,脑袋埋在男人的胸膛。
声音有些闷闷的开口:“陈寒峥,你会不会跟我分手?”
陈寒峥微微的顿住:“怎么了?我没事儿跟你分手做什么?”
舒半烟抱着他,更加的觉得不切实际,抱的很紧。
这就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舒半烟微微的摇摇头:“我不想跟你分手。”
他抱着她,一边走,一边很认真的回答:“嗯,不分手。”
舒半烟咬了咬男人的耳垂,这样陈寒峥浑身上下一阵酥麻。
“别闹,在外面呢......”
她环住他的脖子,却凑在他的耳边说:“不分手,那我们就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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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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