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有新煮的参茶,喝了暖暖身子。”李云睿随手翻着桌子上的书简,故作冷静地说道。
林婉儿应声而起,走到了参茶摆放的地方,安然坐下,大概观望了宫内的情况,发问道。
“宫里的侍女都散了?”
李云睿整理着桌上的书简,将一些不重要的书信丢入碳火中焚毁,漫不经心地回道。
“都在各找出路,想着换个主子,能够留在京都。”
“怕也不容易!”林婉儿叹了口气,说道。
“总比跟着我好?”李云睿的脸上有了几分自嘲之色。
“总归是凉薄了些。”林婉儿说道。
“这宫里,心善的早就被吞了?”李云睿看向正在焚烧的书信,眼神也多了几分凉薄。
“这时候我本不该见你,既然见了,就交代几句。我如今败了,你还来看我,是自己往深渊里跳。
总算情分上,我们还算母女,也还算说的过去。今夜之后,就当不认识我。明日,也别来送我。”
林婉儿的眼神开始变得复杂,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中年女人,纠结地问道。
“你有没有背叛庆国?”
“事到如今,这还重要吗?”李云睿的神色开始有了一些难以察觉的变化。
“若你是被冤枉的,我去见陛下求情。”林婉儿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刚刚说得那些话,你是一句都没听懂吗?”李云睿直直地盯着林婉儿,情绪有些激动,冷冷地问道。
“你有没有害过叶玄?”林婉儿眼角噙着泪,声音已经有些惆怅。
“有!”李云睿继续说道。
“你明明知道,他是我未来的夫婿?”林婉儿眼含热泪,倔强地问道。
“怎么?是要赶在我走之前,过来兴师问罪?”李云睿语气加重,冷冷地说道。
“所以,你有没有背叛过庆国?”林婉儿说道。
李云睿神色自若,依旧不慌不忙地说道。
“有,还有什么干脆一并问了?”
“自我出生以来,您来看我次数屈指可数。我想着你也有难处,长大以后就好了。
后来我被送出了后宫,重病缠身,您一次也没有来过皇家别院看我。病最重的时候,死前,您会不会来见我一面?
您心里还没有我这个女儿,您为了大权争斗,毫不犹豫地向叶玄下手,因为您从都没有想过,也根本不会考虑我的感受!”林婉儿热泪盈眶,激动地说道。
“我为什么要在乎你的感受?欢乐、痛苦、孤寂、悲伤,这些东西只要活着谁不会有?
可是前提你得活着,才能感受到。林婉儿,我只要你能活着,其他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做的事情,你认为仅仅只是勾结北齐那么简单吗?
我为什么不去看你?我为什么会躲着你?躲你躲得越远越好?因为只有这样,等到事发之时,你才能置身事外,哪怕我被千刀万剐,你还能好好活着。”李云睿突然站了起来,形态已经接近癫狂,大声说道。
“你究竟还干什么?”林婉儿站起身来,问道。
李云睿声音嘶哑,欲言又止。
“你不要再问,你也没必要知道。未来岁月,你活你的人生,将我当做洪水猛兽远远避开。”
“那叶玄呢?您应该知道我心里有他?害他也是为了我好?”林婉儿追问道。
林婉儿此言一出,如同石破天惊,气氛顺便变得十分诡异。
“要不是你喜欢他,我还不一定非要杀他?”林云睿看着眼前佳人,冷冷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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