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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子钦一边笑着一边道：“那看来是在下见识浅薄了。”
苏凌也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然后道：“你如若有不懂的可以找我讨教。到时候我都可以尽数告诉你。”
随手慕子钦不太喜欢这样的交谈，但是为了搞清楚秦曦说的话，他必定要应下。
苏凌虽不是个好大喜功的人，但是听到这样的话还是会从心中升起很多的自豪感。一时间就将酒多喝上了几杯。坐在慕子钦身侧的秦曦不敢说话，只是低头，想着可以借此不被苏凌注意。
可谁知她这样苏凌更容易注意到她，他道：“你怎的一直低着头？还不同我们说话，甚至不同我们倒酒？什么时候忘忧阁的姑娘这么的不懂规矩了？”
被突然点到的秦曦吓得直抖，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好在这个时候慕子钦开了口，道：“她刚给我唱了家乡小调，勾起了思乡之情。你就让她再缓上一缓吧。”
慕子钦的话不但没让苏凌放过秦曦，反倒是勾起了他的兴趣，他“哦”了一声后，起身绕到了她的身边坐下。这时候秦曦已经吓得完全不敢说话，连头都不敢抬。
见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苏凌突然兴趣大增，他抬手将她的脸抬了起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我见犹怜的样子，秦曦的眼角还挂着泪水。顿时让苏凌心中升起了怜惜之意。
“你这幅样子，我会心疼的。”苏凌用深情的眼睛看着她，还抬手要将她眼角的泪擦干，但是没有想到的是，秦曦却将他的手一把甩开，激动的站了起来，然后冲着他大喊：“你这个疯子！”
秦曦不说话任由苏凌给她擦眼泪也许还好。至少苏凌还会对她温柔并轻言细语，但是现在是不可能了。因为苏凌才听到她的话的时候整个脸色都变了。
苏凌阴着一张脸，问：“你刚刚说我是什么？”
看着眼前那个面色阴沉的人，秦曦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奴家……什么都没有说……公……公子听错了。”
可苏凌又怎么会是那么轻易绕过别人的人，他直接一把将她的脖子握住，然后一边用力一边用阴阳怪气的声音问：“怎的？是我不应该对你温柔吗？让你如此说我？”
秦曦努力喘着气，道：“不，是奴家太愚笨，对公子善作评论。”
“那本公子问你，你是凭什么认定我就是个疯子呢？”苏凌手上的动作不断加重。还没等到等到秦曦把话说完，就听到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声音。
秦曦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苏凌活生生给掐死了。慕子钦看着他手中秦曦垂下的头颅，心中一惊，同时也充满了懊恼。后悔自己之前没有相信秦曦说的话，否则她就不会被苏凌杀害。
苏凌看着手中断气的人一笑，道：“真是经不起折腾。别的还要被我折磨一番才死。”
“苏兄，你这样……不怕官府来抓吗？”
苏凌挑嘴一笑，道：“官府来抓我？简直是笑话。在整个大干国，我想除了当今圣上是不会有人敢抓我的。”
苏凌这话一出，慕子钦心中提起了警告，他悄悄降话记下，然后笑道：“没想到苏兄的身份有如此好处。在下学到了。”
“这就是你我两国之间的差别。”苏凌一边笑着一边招呼慕子钦继续喝酒。
慕子钦也没有做太多动作，只是坐下来继续和苏凌对饮。那一夜他们一直到子时才让船夫将船划回岸边。下船时两人的酒也喝得差不多，苏凌的步子甚至显得有点踉跄，还好岸边的仆人及时将他扶住，否则他将跌入河中。
苏凌一边拉着身边的仆人，一边道：“今日真的很开心。多谢仲闻相陪。那今日就此别过吧。”
“好的。那苏兄慢走。”
苏凌挥手告别，站在岸边的慕子钦任由寒风将他身上的酒气吹走，也同时将他的酒吹醒。
那一次见面后，慕子钦就再也没有与苏凌相见。也是因为那次之后，慕子钦从另一个角度了解到了苏凌的性格。他做事必定要有十足的把握才会动手，否则根本没可能让他多动一步。所以慕子钦才能那么肯定苏凌不会反噬。
洛歌醒的消息才安晚秋那里的时候，她在自己的宫里发了好大的火。房间内能扔的东西都扔了。看着满地狼藉，刚刚进屋的人发出了一声尖叫。
“哟，我的秋夫人。这是咋的了？屋子里的东西都不要了么？还是其他的。怎的就全都给砸了呢？”
安晚秋闻声望去，就见一不认识的老妇站在了门外。那老妇穿的是慕晋国宫中才有的料子——雪织。这种布料是整个慕晋国特有的。而且布料的款式是宫中高阶宫女才有的。
安晚秋打量完她，立刻上前行礼道：“不知道这位嬷嬷是从哪个宫中的女官，怎的来我这小小的宫殿里呢？”
“老奴见过娘娘。”那嬷嬷先行礼而后，道：“老奴是淑华宫的女官——沈沉茗。平日里负责整个后宫中的女官，比管理后宫宫女的女官要高上一品。”沈沉茗最后这句话说的很刻意。
安晚秋听出来了她话的意思，立刻上前热络的将她扶起来，然后道：“沈嬷嬷前来可是有事？”
沈沉茗笑着反手扶起安晚秋，道：“夫人真是个伶俐人。老奴是奉王后之命前来问话的。”
“问话？怎的王后会让嬷嬷来了？她宫中不是从来都没有人能进吗？”安晚秋知道了沈沉茗的来意，立刻反问：“难道娘娘就那么着急消息吗？”
“倒不是娘娘着急，而是娘娘觉得是夫人的消息来得太慢了。而且娘娘等了好久都没有见到千乐去报信。所以就让老奴前来了，顺便来看看千乐是不是途中遇到了不测。”
沈沉茗才说出“千乐”两个字，安晚秋的脸色就变了。
她趁着一张脸道：“娘娘真是关心下人。不过这下人却背信弃义的成了洛歌的走狗。”
“走狗？”沈沉茗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
“嬷嬷你是不知道，这千乐几日前被德妃叫到了临华殿，然后出来就成了临华殿的内侍总管了。现在说不定正在德妃的宫中吃香喝辣的呢。”
沈沉茗没有立刻回答安晚秋，而是想了片刻道：“既然夫人这么说，那么老奴有几个疑问想请夫人解答。不知道夫人怎样想的？”
“你问的这些问题和千乐有关系吗？”
“不算全有。但是却可以从问的几个问题里判断出他是否真的背叛了夫人和娘娘成了德妃的人。不知道夫人可以么？”
“既然如此，嬷嬷问就好。”安晚秋一边示意沈沉茗在自己旁边坐下，一边让她问。
沈沉茗微微一蹲，谢过安晚秋后立刻开口道：“夫人最后一次见到千乐是什么时候？”
“昨日。他来告诉我洛歌其实并没有昏迷太久，而且已经醒了好几天。然后他就走了。”
“那大概是什么时辰？当时他是怎样的动作？”
“入夜，临近子时的时候来的。当时进门的时候他不停的回头看着身后，像是怕有人跟着。之后他进来后便直接跪下向我汇报他打探的消息。”
“那请问夫人，他说完后可有什么特殊的动作活是其他的？”
安晚秋思考了片刻，道：“并没有。他就是向我跪安后就离开了。连一刻都没有停留。”
“那老奴再问夫人，他走了之后你的宫中可有什么异常？”
“没有。”安晚秋摇了摇头。
“那现在就明白了。”沈沉茗欣慰一笑，道：“夫人不用担心，这千乐依旧是娘娘的人呢。他并没有叛变。”
“那他为什么成了德妃宫中的内侍总管？”
“哈哈哈哈。”沈沉茗一笑，“现在这一切都明朗了。这肯定是德妃的伎俩，为的是夫人与千乐生间隙，从此离间你们。如若成功了，那么就可以让千乐为她所用。这样即让夫人和娘娘中间的联络人没了，同时也可以拉拢千乐，让他为自己打探消息。这样岂不是一举两得？”
被沈沉茗这样一点，安晚秋茅塞顿开，她立刻道：“那就是说，如若本宫诊的生气，并且不再和千乐有任何联系，那么她就可以打破我和娘娘的一切结盟。”
“对。这样同时也让娘娘和夫人损失了原本可以进宫帮你们的表妹。如若老奴的消息没有错，那么这月底夫人的表妹就要和镇远侯的长子成亲了。”
“对。如若当初不是收到千乐的消息说德妃那个贱人已经死了，那么本宫是坚决不可能让表妹全家将她的名册取走的。说实话，进宫总比嫁给镇远侯长子好。”
“那倒未必。”沈沉茗摇了摇头，“夫人只要利用好表妹，那么同样也可以帮到娘娘和夫人的。毕竟这镇远侯长子是个有抱负的人呢，他想着今年秋日就参加科考。到时候如若他考中，然后入仕为官。那么夫人又何愁和娘娘没有人来帮你们俩。”
“那也得他能考中啊。如若不能考中……那么一切计划都是白费。况且这次考试，本宫打听过了，王上极为重视，所以监考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要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