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罗拄着重剑盘坐在原地,看着那团古怪的胶体,平静的问道:“你不准备自我介绍一下吗?”
亚罗没敢放松警惕。
阴影胶体只是一团魔力,应该是一种类似‘魔力之眼’的魔力仆役,谁也不知道暗中是否还躲藏有其他危险。
“哼!介绍?”魔力仆役不忿的滴咕了一句,可又忌惮着什么,停顿了片刻后,翁声道,“立即离开费尔南多巫师家族的牧园,这里不欢迎任何外来者!”
“牧园?费尔南多巫师家族?”亚罗面露惊讶的重复了一句,他也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钓到了正主。
‘要不要将雷德·拉内利的事情透露出去呢?’
亚罗有些犹豫。
如果将雷德·拉内利之前说的话透露出来,说不得就能挑起两者的矛盾。
两虎相争,或许能渔翁得利?
很快,亚罗转而这个想法压了下去。
自己随时能走,可‘拉内利’家族终究还是要留在这里,雷德·拉内利既然敢告诉自己,最严重的后果自然也应该在他们所能承受的范围内。
不知道两个巫师家族到底是什么关系,简单的将消息透露出去,不一定能获取什么利益,反而还有可能引发更严重的后果。
虽然两个巫师家族都不看重凡人,但他们也有竞争关系,相互竞争之下,多少给了凡人们留有一个抉择喘息的空间。
垄断才是最可怕的。
定下心神,亚罗把玩着剑柄,抬头冷声地道:“所以,这些惨绝人寰的事,就是你们造成的对吗?”
他本就打算在这里大刷经验,同时也是在借此机会,试探魔力仆役是不是真的在忌惮,忌惮的原因又是什么。
至于有没有其他的原因,那就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惨绝人寰?”魔力仆役挣扎着汇聚了起来,魔力开始向中间汇聚。
亚罗心中提高了警惕。
不过魔力仆役并无异动,只是汇聚出了一枚有如月牙的眼睛。wap..com
但那只古怪的眼睛打量了一下亚罗的相貌,同时对亚罗穿着的皮甲和手持的烈火重剑多看了几眼。
“呵,原来还是个小孩子,难怪会这么的幼稚!”
亚罗长叹一声,拄着剑柄缓缓起身:“真是一个恶心的世界,不管到了哪里,都是在生啃同类。”
嗡!
烈火在晶莹剑身上开始燃烧,剑刃中央的奇异眼眸也开始缓缓闪烁。
这句话虽然是在试探,却也是亚罗真心的感受。
就算是畜生,大多都会物伤其类,秋鸣也悲。
可这个世界的巫师……不,甚至是凡人中的贵族,都不成将普通人当人看。
见此情况,魔力仆役悄然后退了少许,沉闷的声音也莫名变得尖锐,像是难以理喻亚罗的想法:“这片土地曾经遍布凶戾魔物,是我们,是我们这些巫师才清理了魔物,才开垦出了能让凡人存留的空间。”
“是我们的后代立国管束,才建立了一座座城堡。”
“这些凡人就是我们买来的奴隶,就像购买的种子一样,在我们开垦出的田地里一圈一圈的生长。”
“你说……这种东西,是我们的同类?”
亚罗:“……”
与善人居,如入兰止之室,久而不闻其香;与恶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
魔力仆役中传出的声音,正是应了这个道理。
魔力仆役无法理解亚罗的想法,亚罗何尝又不是?
不过,亚罗心中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从这番话来看,施法者应该是不是从通缉令上得知了自己的实力。如果看过通缉令,知道我就是记录石上那位‘嫉恶如仇’的人,自然不会奇怪我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不是依照通缉令得来的消息,施法者的实力应该也不会太强。
既然如此……
亚罗童孔勐缩。
瞬身术!
前一刻亚罗还平稳站着,下一刻便已经冲到了魔力仆役身侧。
中间毫无征兆!
弧月剑法-下弦月!
曾!
晶莹剑刃挑打在砂石上,暴起一团烈焰,迅速击散了那团凸起的果冻!
法术也分许多种类。
比如像奥术射线、连环闪电、地刺术等等,就像丢出激发好的手雷,聚合出这些法术后,就只能控制释放的方向。
也有像水球术、火球术等等,聚合出法术成品后,还能借助精神力,像控制遥控汽车一样,进行一定程度上的控制。
再就像光亮术、雾气术等等,就像需要连接电源的家电一样,用出法术后还需维持魔力的输入。
不过,持续性法术如果被恶意破坏,施法者一旦中短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持续输入的魔力自然会发生溃散。
亚罗勐然看向百米之外,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好远的施法距离!”
光亮术虽然不是强调施法距离的戏法,可光亮术同样也只是最为简单的零级戏法,维持所需的魔力非常微薄,即便如此,亚罗最多也只能释放四米左右远!
‘这是什么法术?居然有如此强的探查效果?’
‘还是说借助了什么宝物?’
亚罗心念微动,脚下无不做停息,立即施展瞬身术。
双腿成影,身体迅速前冲!
几乎就在同一时,百米外一处土丘下就窜出了一道黑影。
亚罗定睛一瞧,却是一名身穿黑袍的消瘦男子。
“该死!你再不离开,费尔南多巫师不会放过你的!”
消瘦男子一边厉声威胁着,一边丢下了一瓶试管,同时身上冒起一道术法微光,而后他的速度就越来越快。
跟着跑了几步,看着逐渐遁入黑暗的身影,亚罗无奈地放缓了下来。
追不上。
主要是天黑路暗,亚罗无法看清前方的道路。
速度慢了,赶不上那道黑影。
可如果速度过快,身上没有穿戴有重甲,一旦摔倒,骨折都是轻的。
这种事又不是没有先例,亚罗第一次试用‘二瞬身’的时候就发生过。
几步放缓,亚罗看着前面深邃夜幕,喃喃自语:“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这种望风而逃的做法,实在太过古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