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厉裕琛还是没让景糯跟着自己到处跑,只不过临走前,给景糯套了一枚戒指在手上。不是多么昂贵的首饰,只是一枚朴素的铂金圈,上面刻着厉氏的花纹,呆在她的中指上。
景糯其实有些不解,不过厉裕琛执着她的手指亲了亲,玩笑似地说:“让别人知道你有主了,省的打你的主意。”
景糯瞧他语气随意,神色却是很郑重的样子,困得迷迷糊糊间取笑了他几句,到底也没有拒绝。她知道厉裕琛对她总没安全感,如果这小小的戒指能让他放心一点,那就带着吧。
在游泳池胡闹的时间太久,景糯后来又被抱着下楼在巨大的浴缸和洗漱台上不怎么温柔的打架,等一切收拾好她和厉裕琛说了几句话睡着的时候,月亮都已经藏进厚厚的云朵里睡着了。
她这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肚子饿极了才醒,起来习惯性的去找人,爬起来打开卧室的门才想起来,厉裕琛已经在早晨就上飞机走了。
厨房里瓦罐里温着汤,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药香,还有炖的酥软的肉的香气,景糯盛了一小碗坐在餐桌边,举起手来盯着上边的戒指发了会儿呆。
过了片刻,她找出手机来,拍了一张带着戒指的照片发给温诗柳。
景糯:看,戒指。【图片】
温诗柳:?
温诗柳:套牢了?你要和他结婚了吗?
温诗柳:怎么这么突然,你是认真的吗???
温诗柳:他这个人是挺不错啦,对你也很好很上心的,万里挑一的优质男人了,但是要说缺点也不是没有。
温诗柳:……靠,他有什么缺点??
……
温诗柳的消息跟加特林机关枪似的突突过来,言语中又惊恐又难以置信,还带着老母亲的忧伤和担心。
景糯打字本来就慢,还老打错字,温诗柳等不及,直接打了个电话过来。
景糯虽然打字慢,可是她说话快呀!所以电话一接通,她立刻就说:“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个真是厉裕琛不放心才给我的。”
温诗柳:“嗯?什么意思?”
景糯之前没和她说过厉裕琛对她似乎有些过分紧张,这一次就简单解释了一下,带着这个戒指的作用,最后说:“不过他把这个套在我手指头上,也不能阻挡我出去玩呀,你猜他是不是偷偷又安排了人悄咪咪盯着我?”
“嘶……”温诗柳确实没想过,事情的走向怎么会这样。
“真不是要结婚?”她又确认了一次。
“真不是呀,八竿子打不着呢。”景糯趴在餐桌上,外面天气不算好,没有太阳,灰黑色的天空雾蒙蒙的,这样的天气她总是觉得很困。
温诗柳毕业后,对于寒假和日期就没有什么感受了,打着打着电话,翻起日历才发现还有半个月就是农历新年了,上次和家里打电话时说起回去的时间,订了票后就没注意时间流逝。
“快过年了,今年想去哪里玩吗?”温诗柳问她,“去年去了冷的地方,要不要去暖和的地方呆几天?”
“工作不忙吗?”景糯问。厉裕琛年底和年初都有忙不完的工作。
“又不是你家厉大老板,工作室有了合作伙伴,人手多了一点,大家逐渐分工明确起来,不需要像之前那样一个人同时做许多事情了,所以轻松很多。”温诗柳待的那边没什么过年的气氛,就和平时的日常别无二致。
景糯想想还是拒绝了:“算了吧,我要是出去玩,厉裕琛估计天天提心吊胆的,他本来就很忙了,还是让他轻松一点在这里待着吧。”
她还说到厉裕琛想带她到澳大利亚过春节的事情,有些犹疑苦恼。
温诗柳问她:“你想去吗?”
她知道前一阵子景糯跟着厉裕琛去给老厉总过寿,就是去的澳洲庄园,那一次景糯和她偶尔会说几句,看起来体验感都还挺好的。
其实厉裕琛要是想着这次春节也把景糯带过去,热热闹闹,她是不反对的,平心而论,就景糯出事昏迷许久那一次,厉裕琛的惶恐不安,还有凝视景糯时眼睛里藏不住的深切情意,她都看的真切,打心底对这个经常冷面训斥下属的男人就有了一种娘家人的认可感。
“我记得你上次说你很喜欢厉总的父母,相处的很好啊?”温诗柳说。
“是很好啦,但是我就是觉得很奇怪,春节的时候到别人家里去。”景糯其实是很喜欢厉夫人的,老厉总的话并不多,他面容较厉裕琛更加威严,景糯有点惧他,但是厉夫人不同。
厉夫人温和又可亲,讲话宛若春风化雨,对待她处处细致,做事又是直性子,两个人就好像平辈姐妹一般,景糯本来社交中无论老少就一直都更加亲近同性,这一下子就被厉夫人给吸引过去了。
听到她这样说,温诗柳短暂的沉默了一下,真想呼噜呼噜她的脑袋,她难道就没想过,厉家或许早就内定她是一家人了。
“如果要我说的话,我当然是会赞同你一起去的。”温诗柳说,“不过这还得看你自己的意愿,你要是真的不想,你家厉总肯定也不会强迫你。”不过很有可能就是他也不回去了而已。
景糯和温诗柳打了半下午电话,最后还是温诗柳那边要忙了才挂断,屋子里静悄悄一片,景糯坐了一会儿,感觉自己已经有些想厉裕琛了。
傍晚门口的可视电话响起来,景糯不知道厉裕琛不在还会有谁来,接通了才发现是酒店的外送服务生。
服务生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电话一接通就笑得见牙不见眼:“小姐,中午来摁铃您没接,我就把保温餐盒放在门口了,您怎么没拿啊。”
景糯这才想起来,厉裕琛走之前还嘱咐过自己按时吃饭,想到自己今天就喝了点厨房温着的汤,顿时心虚起来。
厉裕琛应该不知道吧?
她出去把餐盒取进来,中午没吃的那一份就被原原本本的又拿回去了,服务生叮嘱她用完餐把碗碟放在食盒里面,然后放在门口的小箱子里,明天来送餐就会顺便拿走了。
景糯嗯嗯应着,赶紧进了屋,实在太冷了这个天。
结果晚上睡觉前,厉裕琛就打来电话兴师问罪,沉声责问今天她怎么不好好吃饭。
“我才走第一天你就这个样子,我就要合理怀疑你不能照顾好自己,让人把你打包送到我身边来了。”厉裕琛一边处理工作一边说。
景糯对他的言论是丝毫不害怕的,她很知道厉裕琛有多忙,两三天就辗转一个城市甚至国家的频繁程度,怎么会舍得让自己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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