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轶沉默了下来,拦住付勇,不让他多言。
昔日的旧伤在隐隐作痛,付勇抬手覆上,眼神晦暗。
“对,就是你这个**!”董都奋力的抬起头,面露讥讽之色,狂笑道。
头怎么抬起来了,下去!温茶皱着眉头,一巴掌又给拍了下去。
“咚!”
董都的脸狠狠地砸在地面上,嘴角渗出血丝,他不在求饶,而是对站在门口的付勇破口大骂,用词之肮脏,听的温茶直皱眉头。
几句之后,温茶忍不了了,用小刀在董都的脸上划了一道血口,白嫩的脸颊上出现了一条红色细线,过了几秒钟后,鲜红的血滴从线中冒出。
“你要是控制不好这张嘴,我不建议拿针给你缝上。”
董都不由屏息,他只觉脸上一凉,紧接着传来难耐刺痛感,刚想喊叫,触及到对方的视线后,哑了声。
“那东西可有解?”温茶询问道。
董都能感觉到脖颈旁的凉意,身子不由凉了半截儿,他颤着身子说,“没,没有。”
这个还是他托了不少关系才得来的好货,听说是最新研制出来的,服用后会难以自控,比以往的那些货更要让人上瘾。
普通人根本戒不掉,强行逼迫只会让对方癫狂致死。
温茶眼眸蒙上一层怒意,她抿着嘴,握拳一下一下地砸了下去,跟大锤子似的。
拳拳到肉,与些同时丝丝缕缕的黑气从温茶的指尖钻入董都的体内,不知锤了多少下,易轶握住温茶的手腕。
“够了。”依你这个手劲,再打下去这个人就嗝儿屁了。
温茶甩开他的手,直起身来,冷眼望着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人,身上没一处好的地方,尤其是脸简直是惨不忍睹,亲妈站在旁边都不一定能认出来。
如果是以前就好了,这种人渣直接杀了都不为过,温茶有点恍惚,心口依旧钝钝的疼。
脑海中一直在想,如果没有发生这种事该有多好,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在一起耍嘴斗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那导致这一切灾祸的源头,全在于自己递出去的那瓶水。
是她害的……
温茶眼中最后一丝光亮熄灭了,瞳孔变成了灰紫,指甲一点点变长。
既然无解,那你还不去死好了。
易轶率先发现了温茶的不对劲,将付勇一把推出去,将门关上。
他站在门口抵住房门,看着温茶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生长,小犬牙也变得尖长粗大,她盯着董都,眼中带着嗜血的杀意。
易轶暗道不妙,几步上前将温茶抱住,肩上传来剧痛,温茶皱着鼻子,死死的咬住易轶的肩膀,浓郁的血腥味在她口中弥漫开,全身的细胞都发出欢呼声,表示欢愉,温茶不由咬的更深。
易轶闷哼一声,右手抬起,轻轻的拍着温茶的背脊,强忍着剧痛轻声道,“冷静点,缨。”
他能感觉到怀中的人身子一僵,逐渐安静下来,他仍轻轻地拍着,像是在安抚炸了毛的小猫咪。
温茶眼眸闪烁几下,似野兽一般的利爪一点点褪去,又恢复成洁白圆润的手指,她松开口,浓稠的血液从她嘴边滑下。
出于本能,温茶下意识伸出舌尖舔干净,易轶看的眼神一暗,喉结上下滚动,不免有些口干舌燥。
他似乎听见对方叹了一口气,只见面前那尤物,将手覆上他被咬的地方,又麻又痒。
不过片刻,对方收回了手,“这次,谢谢了。”
易轶摇摇头,并表示其实你还可以再来一口,不用客气。
(ˉ﹃ˉ)
温茶要是知道他内心的小九九,可能会一拳打上去。
这次情绪波动过大,妖力有些不受控,脑子里都是对新鲜血液的渴望,这是本能,若是换作以前的身子,倒是不怕的,今时不同往昔,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她都不确定这具靠自己内丹充当心脏的身体能撑多久。
“咱们先出去吧。”易轶开口道。
“好。”
待两人走后,浴室门先打开了一条缝,确认那些人都走了之后,那个女人才钻的出来,看见地上三个不明物体,发出一道女高音,刺入云霄。
深夜。
戈母躺坐在沙发上,闭目浅眠,身子绷的紧紧的,为了突发状况,能够迅速反应过来。
戈柔躺在病床上,神色疲惫,那么娇娇小小的一个小人儿,此时已被折磨得不成样子,她躺在床上眉头紧蹙。
不知从哪飘来一股淡淡的清香,闻了叫人心神安宁,戈母身子逐渐瘫软了下来,脑子里的那根弦逐渐放松,睡熟了。戈柔一点点松开紧蹙的眉头,慢慢的安定下来。
窗子不知什么时候开了,微风吹动洁白的窗纱,窗纱拂过,温茶站在病床前,替她擦干额角的汗水。
“对不起。”
她伸手按在戈柔的额头上,运转体内的妖力,将她体内的药劲儿一点点朝自己体内运去。
这个对自己来说只能算是小痛小痒,只不过有些麻烦。
温茶脸颊上裂开几道红线,手上也有,她敛目。
这是她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处理方法了。
风雨已经过去,希望你日后皆是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