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剪刀布,哈哈,我赢了。”舒窈懒洋洋的摊在一边,得意的笑。
饕大头和半瞎子一‘狗’一人,气氛凝重。
现在天气越来越热,外面的太阳光辉洒下来,是人是狗都不愿意动弹。
舒窈和饕大头还有半瞎子用石头剪刀布做赌,输的就去隔壁的隔壁小卖部买雪糕。
路不远,也就几十步的距离,但就是懒货成堆,懒得都不想动。
“石头剪刀布。”半瞎子思索着饕大头上一回出的是剪刀,这一回十之八九会变,是石头的可能性最大,他果断出布。
饕大头一张狗脸露出和舒窈如出一辙的笑,他手上的剪刀变也没变。
半瞎子沮丧的垂下手,愿赌服输,踩着凉拖,出门走在背阴处,去小卖部买了三个雪糕。
回去的路上他取了其中一个含在嘴里,有心想要热一会儿舒窈和饕大头这两个欺负他一个糟老头子的非人生物。
才走了几步,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半瞎子手上拿着雪糕,另一只手掏出手机,一看上面的号码,整个人瞬间就愣了,快速的接通:“喂!”
“岳真悯,你快来看看小恒,他出事了。”
半瞎子立马丢了手上的雪糕,拦了一辆出租,扬长而去。
舒窈等雪糕等得火冒三丈,最后怒气冲冲的顶着太阳走了出来,刚走了十几步就看见掉在地上已经化了的三只雪糕。
见状,她皱了皱眉,掐指一算,半瞎子没事,反倒还有枯木逢春的迹象。
另一头,给半瞎子打电话的人是他的前妻,名叫潘翠。
半瞎子三十多年前,还叫做岳真悯,初出茅庐,不像现在胆子又小还怕鬼,也是有点本事的玄门中人。
他和潘翠认识起源于一场英雄救美,潘翠被一个游魂野鬼纠缠,岳真悯替她解决了这个游魂野鬼。
两人因此结缘,潘翠对他因此倾心,后来两人生下一子,却好景不长,这个孩子一岁的时候夭折,是被岳真悯的同道害死。
岳真悯拼尽修为,甚至废了一只眼,终于替儿子报了仇,但他和潘翠的婚姻也走到了尽头。
潘翠恨他执意不肯退出玄门,连累儿子惨死,负气离婚,在几年后改嫁给了第二任丈夫,第二年又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周嘉恒。
只是这段婚姻也不长久,潘翠抓到丈夫出轨,再一次离了婚,独自带着儿子周嘉恒生活。
而岳真悯痛失妻儿,心灰意冷之下放弃了玄学一道,退出玄门,终日混混度日,成了天桥上摆地摊的算命先生半瞎子,日子越过越平淡,人也越来越胆小怕事。
半瞎子和前妻潘翠已经有将近十多年没有联系。
半瞎子清楚潘翠骨子里的倔强,如果不是事情已经发展的很严重,她绝不会求到自己这里来。
等到了潘翠家,他看见潘翠人也老了,头发里混杂着银丝,唯独一双眼睛还是同他们当初刚刚认识的时候一样黝黑明亮。
“岳真悯,你快去看看小恒。”潘翠扯着他往儿子的房间走,“小恒最近越来越不对劲,每天晚上早早的就睡了,第二天却死活起不来,整个人日渐消瘦,说话做事都没有精神,今天我去叫他起床,却怎么也叫不醒他。而且,当初你送的那块玉石,已经碎了。”
如果不是这块玉石碎了,潘翠还不会怀疑儿子是遇上了邪门的东西。
潘翠年轻的时候跟着半瞎子走南闯北也有过几分见识,离婚后,她再嫁,儿子的满月酒,半瞎子托人送来了一块玉石。
这块玉石能够驱邪保平安,半瞎子也是破费了一番手段,才弄到手的。
潘翠知道玉石的作用,这些年里一直让儿子周嘉恒贴身戴着。
可是今天早上,周嘉恒带了十几年的玉石却碎成了四块。
潘翠害怕第二个儿子也出事,这才慌慌张张的给半瞎子打了电话。
半瞎子快步的进了房子,床上躺着的年轻男孩今年不过十七岁,正值青春活力的年纪,现在却消瘦的可怜,而且一脸苍白,两颊不见血气。
半瞎子这些年虽然荒废了玄学一道,连之前遇上的找替身的厉鬼都打不过,但对于鬼怪阴气还是有几分感应。
一看周嘉恒这副模样,半瞎子变了脸色:“小恒情况不对,我现在也没有多好的法子,你随我来,把小恒送到我老大那里去。”
潘翠此刻六神无主,半瞎子怎么说她就怎么做,任由半瞎子背起周嘉恒,她跟着往外面走。
舒窈手上的雪糕吃完了,又让饕大头给她弄来一盘冰西瓜,正吃着津津有味,半瞎子背着周嘉恒进来了,潘翠跟在身边。
“老大,你快来看看这孩子,他应该是被厉鬼给缠上了。”半瞎子把周嘉恒放到舒窈身边。
潘翠没想到半瞎子口中的老大,居然是个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多看了两眼。
舒窈:“把他缠上的已经不算是一只厉鬼,而是沾了血的恶鬼。”
厉鬼和恶鬼有很大的不同,厉鬼多是因为执念因果未了的鬼魂所化,即使是沾了血,也是沾的因果范围之内该沾的人的血。
而恶鬼,已经开始逐渐丧失理智,无恶不作,手上的血是无辜者的。
厉鬼一般还有超度或转世轮回的可能,而恶鬼好一点的自己魂飞魄散,坏一点的被打的灰飞烟灭。
当然也有成了一定气候的恶鬼鬼王,能活上上千年也不止,不过早晚还是会遇上报应。
“那现在该怎么办?”半瞎子明白厉鬼和恶鬼的差别,恶鬼更凶更猛,一旦纠缠上便绝不会放手。
潘翠此刻也是白着脸,眼神恍惚,她的第一个儿子就是被恶鬼所害,难道如今又是一个轮回?
“守株待兔。”舒窈看了看门外的太阳,就这炽热的太阳,还没有哪个恶鬼敢直接出门害人,必须得等到晚上。
入夜,风平浪静,舒窈没有回租的房子,而是在二楼的休息室静静的打坐,半瞎子和潘翠还有周嘉恒都在不远处守着,饕大头照例在她腿边挨着,有一搭没一搭的甩着尾巴。
直到,外面的夜空中乌云盖月,不知何时起风了。
“来了。”舒窈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