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出事了,我现在根本联系不上崔浚。”万星河火急火燎地冲到算命铺子。
把歪在门边打瞌睡的半瞎子,吓了一跳,差点从藤椅上滚下来。
“那走吧!”舒窈懒洋洋的起身,身边跟着饕大头。
万星河一时呆愣,傻乎乎的问:“去哪?”
“找人。”舒窈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明明确确的写着这么大个脑子,怎么看上去像傻的。
“对,对,找人。”万星河一拍脑袋,献宝一样的拿出一件衣服,“大师,我听说你们这种高深莫测的大师找人,只需要用那人身上的贴身之物就能够定位,这件衣服是我特地去他家里面取的,绝对是那小子最近才刚换下的,都还有股汗臭味。”
闻言,舒窈嫌弃的离远了一点,拿手挡在两人中间,距离远超一米以上:“这衣服你自己拿着就好,我知道他在哪里。”
万星河委屈巴巴的把衣服卷好,亦步亦趋的跟在舒窈的后面,隔着一米的距离:“大师,你怎么知道崔浚在哪?是不是你能未卜先知?”
舒窈白他一眼:“我之前看过他的面相。他鼻梁到天庭的部位被黑气笼罩,鼻头带着亮光,是必死之相。”
万星河大惊,手上抱着的衣服落到地上:“那崔浚是不是已经没救了,我们只能够去给他收尸吗?”
“那倒不至于。”舒窈看他都快哭出来,又道,“我此前放了两根饕大头的毛发在他的身上,凶兽之气足以保他短时间的性命无忧。”
万星河又哭又笑,看着甩着尾巴跟在舒窈脚边的饕大头。
这是多么漂亮的一只大白狗,毛发雪白,光滑而有光泽,还有个威武霸气的名字。
就是不知道脱不脱毛,万星河如痴如醉的看着饕大头走过的地方,恨不得在地上发现一两根白色的毫毛。
饕大头被他的眼神看的浑身的毛都炸开了,一个后腿蹬了他一脚。
万星河踉跄着,差点一屁股墩儿坐在地上。
“你这么看着饕大头做什么,你又没有死劫。”舒窈也觉得他的眼神肉麻,“再不走快点,估计你就赶得上给崔浚收尸。”
万星河顿时打了个激灵:“来了,来了。”
舒窈边走边说道:“崔浚这必死之劫印在他的血亲身上,找不出凶手,就化解不了,这个凶手应该也就是弄出蝴蝶簪等一系列东西的人。”
万星河一听血亲二字,一拍大腿:“肯定是崔浚二叔干的,店铺是他开的,蝴蝶簪是他送来的,崔浚估计是在找证据的时候,惊动了他二叔,被关了起来,他二叔还想灭他的口。”
万星河说完还愤愤不平,喋喋不休的大骂,“崔柏元平日里看上去人模人样,却专做些狼心狗肺的事,崔浚可是他亲侄子,都不放过,真tmd不是人。崔浚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摊上这么个二叔,现在也不知道有没有缺胳膊断腿,身上要是少了个零件,唉,谁叫他是我兄弟,我肯定不会嫌弃他的……”
舒窈自动屏蔽他的慷慨激昂,饕大头也跑到最前面带路,四只蹄子越跑越快。
好好的一个人类年轻小伙,怎么说话比以前老大妈的裹脚布,还又臭又长。
“哎!大师,你们等等我。”万星河发现他被落到了最后,连忙拔脚狂追,总算顾不得嘴巴那头。
他们三人速度很快,只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到了一间郊区的别墅前。
这间别墅独立的坐落在这里,外面生长着开的很瑰丽耀眼的野蔷薇,蔷薇花攀在墙上,独成一道生机勃勃的美景。
到了别墅这里,万星河压低了声音,踮着脚,秉着呼吸,就怕弄出一点东西:“大师,这里就是崔柏元的房子,我们现在是不是要进去?就我们三个会不会太少了,要不要我回去再叫几个人。”
“你是打算去打群架吗?”舒窈道:“你可以不进去,在外面守着也行。”
万星河立马摇头:“我还是跟着一起进去,相互有个照应。”
主要按照鬼片定律,被单独留下的,一般是死的最早的。
他进去怕是怕,叫他一个人留在外面,更怕!
别墅的大门被推开,发出细微的声音,里面宽阔明亮,外面的阳光洒进来,照着大半的客厅,温热还有点闷热。
一点也没有万星河想象中的那种阴森黑暗,他心中划过一丝诡异的失落。
除此之外,这间别墅半点人气也没有,就像是有一年半载没人住过了。
“怎么没人,难道崔浚不是被关在这间别墅里?”万星河四处打量着,从最开始的小心翼翼也变得胆子大了起来。
“在下面。”舒窈看着脚下,眼神锐利仿佛能够透过木纹的地板。
万星河心脏砰砰直跳,靠着墙,踮起脚尖,确定从地上不会伸出一只手来,他又一下子的趴在地上,伸着耳朵去听。
“你在干什么?”舒窈走了过来。
万星河嘿嘿一笑:“我以前看那种探案的电影的时候,想要知道这地底下有没有人,人家就是这样做的。”
“那你得出了什么答案?”舒窈看他的目光真的如同看一个傻子。
万星河沮丧的摇头,摇头晃脑的样子,更像地主家的傻儿子。
“走吧!”舒窈不再理会他,带着饕大头走向了比较隐秘的下地下室的楼梯。
万星河连忙爬起来,跟上。
相较于一楼的阳光明媚,这个地下室终于有了万星河想要的阴森黑暗的感觉,这里充斥着一种经典鬼片必有的恐怖氛围,昏暗的光线下,伸开手都不能够数清有多少个手指。
万星河走在最后面,如果可以他更想拉着饕大头的尾巴。
“是崔浚。”下了楼梯后,万星河一眼就看见了躺在不远处的崔浚。
这下面虽然灯光昏暗,但怎么说也是二十来年的死党了,万星河凭着一个影子都可以确定就是崔浚。
舒窈看着眼前的景象,挑了挑眉,看来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崔浚躺在地下室正中中央,一个暗红色的圈里。
他身上是光着的,只剩一条遮羞的内裤,从头到脚都绘着一种复杂难言的符纹,图纹同样是暗红色,就像是长在他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