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陆曜的话,可见陈世卿这人有点手段。
“陈世卿也是江州人?”屠苏苏追问道。
陆曜闻言一愣,抬眸看向她,神情有些诧异,“苏苏,究竟是什么案子与陈世卿有关联,他人虽不怎么样,但有离阳公主罩着,很难撼动他。”
“额……”屠苏苏欲言又止,总不能说是因为有个女鬼看上他了。
就算是说了,陆曜不把自己当成傻子才怪。
想了想,屠苏苏灵光一转,脑海里立马有了一个理由。
“是因为大狗啦~他替救命恩人寻找他们失踪三年的女儿,大狗知恩图报,我答应帮他寻找,恰好陈世卿也是江州人,或是见过江云鸢。”
“江云鸢?”
陆曜听到这个名字时,惊讶了从站了起来。
没想到个子太高,撞到了头顶的木板,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屠苏苏笑着扯着陆曜的衣袖,坐会坐椅上,“怎么了,你认识江云鸢?”
陆曜沉言,眼眸暗了暗,“只见过一次,那日林辞带她游湖,恰好偶遇,自林辞投湖自尽后,她便从此消失了,到现在全无音讯。”
“该不会……江云鸢因为林辞的死,也想不开吧?”
屠苏苏此刻心脏如同被揪住了一般,不然一个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至今音讯全无。
陆曜摇摇头,毫不犹豫的掐断了屠苏苏的胡思乱想。
“我见过江云鸢,她本是听雪楼的一名琴师,性情淡漠,对林辞没有半分男女之情,若要为林辞自杀,显然不太可能。”
屠苏苏闻言,眼眸闪着暗光,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意道,“这事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屠苏苏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摸到了一点蛛丝马迹,很显然林辞和江云鸢必然存在着联系。
而导致林辞死亡的陈世卿,必然有瓜葛。
各种各样的线索就像是一张没有尽头的大网,朝屠苏苏扑过来,显然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只有抓住其中一条,顺藤摸瓜追查下去,所有掩埋的真相总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没过一会儿,马车停在了大理寺门口。
屠苏苏跳下马车,转过身来,看着马车上的陆曜道。
“你快去东宫吧,要是太子找你怎么办。”
“苏苏,不敢你接下来要查什么案子,一定要告诉我,有危险的事,你让我来就行。”
“好了,知道了,你快回去吧……”
屠苏苏连忙保证道,催促着陆曜离开。
陆曜一声长叹,哀怨的看了屠苏苏一眼,退回了车厢里,马夫挥舞着马鞭,马车缓缓地朝东宫方向驶去。
看着马车远处的身影,消失在街头,屠苏苏松了一口气,欢欣鼓舞的跑进了大理寺的门。
回到房子,拉着大狗就往京兆尹府衙跑去。
京兆尹掌管京城治安,凡是来往京城的就需路引,而路引便是记载一个人的来处和身份。
江云鸢若是在京城有过痕迹,很显然京兆尹一定能查到点什么。
刚走到京兆尹府衙书房门口,就被县丞拦了下来。
“什么人,没有令牌就往府衙闯。”
屠苏苏怀里摸出了大理寺专属令牌,在县丞的眼前晃了晃。
县丞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头发花白,眼角处一条狰狞的伤疤,只见他眼睛微眯,打量着屠苏苏手里的木牌。
并没有什么惊讶,反而神情淡定的道,“原来是大理寺少卿……不知你大驾光临是因何故啊?”
“自然是为了查案。”
“查案?这书房里放着都是户籍登记之类的,既然是少卿大人需要,那我就给你开门去。”
说完,老者十分配合的走到走到书房门口,将门打开了。
“多谢……”
屠苏苏道了一声感谢后,走了进屋内。
屋子里的架子上堆满的卷宗,屠苏苏按照架子上的时间编写,查找了一翻。
发现没有关于三年前的卷宗。
一脸疑惑的看向老者,“为何没有三年前的卷宗记录。”
老者闻言,微微弯了弯腰,一副愧疚的模样道,“三年前一场大火,把卷宗全烧了,虽然补录了一些,但都记载不全。”
“补录的在那里?”屠苏苏追问道。
老者指了指角落里的架子道,“三年前正值春闱,各地来往不少的学子,科考结束后,大都都各归各处,只留下了几个在城中安家了。”
屠苏苏走到角落里,拿起卷宗翻看起来,发现上面并没有记载关于江云鸢的记录,顿时倍感失落不已。
离开了府衙后,屠苏苏与大狗两人走在街头。
此刻,黄昏挂在柳梢头,天空满天霞云,云彩里透出的阳光,五光十色十分耀眼,好似天兵神将下凡来。
屠苏苏皱着眉头,一副闷闷不乐的走着。
怎么可能这么巧,关于江云鸢的记录,居然全部消失了。
要知道偌大的京城,要找一个踪迹全无的人谈何容易。
大狗看出了屠苏苏情绪的不对劲,知道她是为了帮自己查江云鸢,心底涌起一股暖意。
劝慰道:“苏苏姐没有关系,反正已经找了那么多年,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屠苏苏扭头看向身旁的大狗,见他目光真挚,好似眼眸装满了,即使被打倒了,也有站起来的勇气。
许是因为找了那么多年,深知其中不易,便苦中作乐。
屠苏苏长叹一声,深知一个人凭空消失那么多年,估计是生死难料了。
这些都被屠苏苏压在了心底,不敢告诉大狗,许是怕他失望。
屠苏苏伸手捏了捏大狗的脸颊,笑着道,“没事,姐姐答应你陪你一起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过现在我们赶快回家吃饭吧……”
说完,屠苏苏正要去拉大狗的手,却被他躲了过去。
只见他脸颊通红,不敢看向屠苏苏的眼睛,羞愧的低着头道:“苏苏姐,我不是小孩子了,我都十四岁了,已经是可以娶妻生子的年纪了。”
屠苏苏闻言,不由得笑出了声,“小破孩,你想什么呢……弱冠之年都还没有到,就已经想娶妻生子了。”
“怎么不可以,我爹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和我娘生了我,可惜家乡遭马匪洗劫,全家上下只剩下我一人了,若不是被村子里的老寡妇收养,估计我也活不到现在。”
说完,大狗眼里含着泪花,声音里微微颤抖,似乎极力忍着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