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跟夏语冰说,让她帮着联系一下云函莘。
可夏语冰打云函莘电话也是关机。
刚回到春城的夏语冰感觉不对劲,她便打电话给回朝阳镇过年,还没有回来的李晓春,让他去云函莘家里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结果,李晓春回电话说:“冰冰姐,不好了。云函莘被她爸爸妈妈关起来了,要逼她和镇长的内侄订婚呢。”
“什么?”夏语冰感觉不可思议。
“云函莘的父母不同意云函莘继续上学,逼她和镇长的内侄订婚。”
李晓春以为她没听清楚,只得重复一遍,“云函莘不愿意,她父母就把她锁在房子里,手机也没收了。”
“混蛋!”夏语冰不禁爆了粗口。
这是什么奇葩父母?
不让未来可期的女儿读书,却逼她早早嫁人?
因为第二天就要开拍了,夏语冰只得连夜开车赶回朝阳镇。
她车技好、速度快,一路超速,却控制在不违章的20%之内。可谓把控得相当好。
原本班车需要4个多小时的路程,私家车也要两个多小时,她70分钟就到了。
她将苏宇畅的东风日落直接停在云函莘家附近。
云函莘家条件不太好,所以住的还是老旧的房子,巷子窄,光线又不好,只能过摩托车和电动车,小车开不进去。
夏语冰只能下车,迈开长腿走进去。
夏语冰知道云函莘的父母重男轻女,对她不好。
可没想到,他们让她辍学外出打工不算,现在还逼她早早订婚,甚至还准备今年下半年就结婚!
她真的不能坐视不管了!
因为才九点多,云函莘家还有灯,夏语冰直接抬手砸门。
“谁啊?”过来开门是一个穿着碎花棉袄的中年妇女,云函莘的母亲。
“是我,夏语冰。”夏语冰清冷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云母借着屋里透出来的灯光打量了一眼夏语冰,愣了一下。
然后尴尬地笑笑:“原来是语冰啊,半年没见,长得跟仙女似的,都快认不出来了。”
“阿姨,我是来找函莘的。”夏语冰见她没有让开,请自己进去的意思,只得开门见山的说出来意。
“呀,不好意思。函莘她不太舒服,已经睡了。”
云母笑着推辞道,“要不,你明天再过来?”
“不行,我有急事。”
夏语冰冷硬地拒绝,“明天就要开机拍电视剧了,一会我还要赶回春城去呢。”
“哦?你现在没有读书了,在当演员吗?”云母吃惊地问。
“在读书,兼职拍个电视剧而已。”
夏语冰实话实说,“就是正在热播的《巅峰竞技》,现在要拍第二部,云函莘也有角色。可剧组通知她拍戏,从昨天到今天都打不通她的电话。我只能亲自上门请了。”
“《巅峰竞技》?”
云母瞠目结舌的再次上下打量云函莘,“里面那个小安真的是你扮演的?”
昨天晚上,小安就在比赛中出现了。只是没几个就镜头,一闪而过,她也没太注意。
可今晚小安的戏份比较多,他们一家都觉得这小安长得好像夏语冰。
没想到竟然真的是她?
而且,她还帮自家函莘要到了角色?
于是,云母立即满脸堆笑地后退一步,侧身,把挡着的门让开:“语冰,快进来,快进来。大冷的天,又是晚上,你怎么一个人就来了?”
夏语冰也没有客气,抬腿走了进去。
她一边走,一边不紧不慢地说:“我这不是不得不来吗?函莘秋天的时候和别人一起拍了个广告,被导演看中了,所以在《巅峰竞技》中就给她一个群众演员的角色。”
“后来看她演得好,还加了戏份。晚一点,函莘饰演的女主的班长应该就会出现。
这次开拍《巅峰竞技》第二部,还是有函莘的戏份。所以,剧组让我过来请函莘。
就算函莘真的不舒服,应该也会高兴听到这个消息吧?”
“那是,那是。”云母陪笑着点头。
俩人穿过小小的院子,来到云函莘家客厅。
墙壁斑驳的简陋客厅里,云函莘的父亲和弟弟正坐在脱了漆的木质沙发上,看《巅峰竞技》。父子俩“哈哈哈……”笑得正开心。
云父只有四十五岁,但头发斑白、脸上多皱,看上去至少五十出头了。
他早年为了生个儿子传宗接代,带着云母东躲西藏,到处流窜打工,的确吃了苦。
云函莘的弟弟今年十五岁,头大身体小,长得像豆芽一样。
其实,家里有好吃的都先给他吃了,可他就是不长肉。
云函莘还有一个姐姐,已经出嫁了。
云父两人听到云母领着人进来,便回头看了一眼。
云父看到云函莘先是有些吃惊,然后就拉下脸问:“你来干什么?”
“云大伯,我是来找云函莘的。”
夏语冰又狂又野地看着他,“听说,你把她关起来了?”
“如果你是来找她去上学的话,那对不住,我们不读!”
云父黑着脸没好气的说道,“我们朝阳镇好些人满怀希望,辛辛苦苦供养儿女上大学,有的人甚至借钱去读,搞得负债累累。
结果儿女大学毕业后根本找不到工作!
那我们还去读干嘛?
尤其是女孩子,早点出来打工,早点嫁人,不是很好吗?”
夏语冰就拿着车钥匙站在客厅里,勾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所以,云大伯就想将函莘早点卖了换钱?”
“胡说!哪里是卖?”
云父有些气急败坏的,“明明是给她找了个好人家订婚!”
“没有要彩礼?”夏语冰讥讽地问。
她知道云函莘家就云父说了算,今天云父不同意的话,她休想带云函莘走。
她知道说理是说不通的,那就走非常途径吧。
云父被噎住,接着古铜色的脸涨红:“现在嫁女儿,哪个不收彩礼?难道我们辛辛苦苦将女儿养大,就这么白送给别人?”
“行。”夏语冰点头,“那你养大云函莘花了多少钱?把她给我行不行?”
“你要函莘干什么?”云父、云母一愣,异口同声地问。
“买过去给我打工啊。”夏语冰晃着手中的车钥匙理所当然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