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家里还有菜吗?老七和言言难得回来,今晚多添两个菜吧?”温家四伯说着往橱柜看,他上下翻了翻,没看到好菜。
温祖光立即反应过来,他拿了一百块给哥哥,“哥,去村口买条鱼吧,再来两斤猪肉,咱们也好久没一起吃饭了。”
温家四伯看着那张红钞票,眼睛亮了亮,“行,那我去买,刚好今天三嫂在家,我让她过来一起吃饭。”
其实,温家四伯想的是让温家三伯母来做饭,毕竟自家老母亲的厨艺不怎么好,这么多好菜,他是个享乐派,可不想白白浪费了。
温家四伯走了没一会儿,温家三伯母乐呵呵的来到老温家,她的丈夫在外工作,留她和孩子在老家,她的房子距离不远,过来不过几分钟的时间。
“妈,听说老七回来了。”温家三伯母拎着鱼和肉进了一趟厨房,温言瞧见她,低声的喊了一句“伯母”。
“老三家的来了,今天真是麻烦你了,还要让你过来做饭。”
温家三伯母是个会来事儿的,她笑着说:“我是您儿媳妇,孝敬您是应该的,这么多好菜好肉,是我该感谢您才对,要不然我还吃不上这些好东西呢。”
“就你嘴最甜,老四老七打牌去了,晚点就回来,你先做饭,我去菜园里摘几颗蔬菜,一会儿你带回去。”
“诶,谢谢妈!”
“咕咕咕,咕咕!”
菜园里几只老母鸡你追我赶的四处跑,温老太太摘完菜将老母鸡赶进鸡笼,温家三伯母正好在洗米。
她一瞧那胖乎乎的老母鸡,脸上闪过一抹喜悦,“妈,您这鸡养的可真好,不像我,家里的鸡仔瘦不拉几的,身上都没几两肉。”
“这养鸡啊,也是得将方法的,改天你想学,我教你啊。”
“那怎么好麻烦您呢,其实这鸡养的好不好也不打紧,只是我家那小子和丫头这不是在长身体吗?我本想着家里养的土鸡有营养,准备等鸡养大了给他们炖汤喝。”
温家三伯母难受的抹着泪,“可我实在是没用,都半年了,愣是没养出一只胖乎乎的土鸡来,可怜我家俩孩子,长得瘦瘦弱弱的,成天闹着肚子饿。”
温老太太一听,急的跟什么似的,她连忙抓了一只胖乎乎的老母鸡送到三儿媳妇面前,“哎呀,家里的孩子吃不饱,你怎么不早说呢?”
“妈,您,您这是干嘛啊?”
温老太太动作麻利的抓住鸡脚用绳子绑住,“喏,把这只老母鸡拿回去,给你家的两个孩子补补身体。”
“妈,这怎么好意思呢?”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孙子孙女没营养,我这个做奶奶的拿只鸡给他们补身体,难道不是应该的吗?快拿去吧。”
“可,可我要是拿走了,那其他既兄弟——”温家三伯母一脸为难,而她的手却早已提前一步从婆婆的手上接过了那只胖乎乎的老母鸡。
“家里还有四五只呢,你一只,老四一只,剩下两只等老大老二过年回来送过去,这不就刚好吗?”
温言坐在院子里,将婆媳俩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心里不禁冷笑。
分配的多好,只是不知道爸爸若是听见,会不会很难受,明明都是自己的儿子,她不明白,为什么奶奶就这么不喜欢爸爸。
老话都说,爹疼长子,妈疼幼子,可她的奶奶,几个儿子里,每一个都很好,唯独不疼爸爸这个幼子。
不过温言也大概知道原因,当年奶奶怀上爸爸的时候已经有孙子了,本来是不想要的,但爷爷不忍心,非要生下来,最后奶奶碍于爷爷,只好作罢。
后来,爸爸四五岁左右,爷爷没了,但他将宅基地等留给了爸爸,当时几个大伯很生气,于是便趁着爸爸还小,就把原本属于爸爸的东西抢走了,妈妈偶尔提起时,还是咬牙切齿的,不过爸爸并不在意,每一次都是笑一笑就过去了。
据悉,爸爸小时候,几个大伯原本还打算把他卖掉,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没能成功,这些事温言到现在还觉得不可思议,但爸爸每次提起都会洋洋得意的说:几个哥哥没把他卖掉,就是对他有兄弟情的表现。
而爸爸,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对几个哥哥们很感恩,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利益来成全几个,可那些大伯们,非但不感恩,还觉得理所应当。
爸爸就是个不被期待的孩子,又怎能获得奶奶的疼爱呢?
······
晚上,温家三伯母做了一桌子的的“好菜”,爸爸给钱买的鱼和猪肉不翼而飞,只剩下几盘绿油油的蔬菜。
温祖光尚未说话,温家四伯却不满的直拍桌子,“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一点荤腥都没有,还吃什么吃?”
温老太太瞪了儿子一眼,拉着他去一旁说话。
过了一会儿,温家四伯笑着回来,“老七,真是对不住了,家里没油了,煮不了猪肉和鱼,下次,等你们下次来的时候,哥哥我一定买好酒好菜招待你们。”
温祖光心里大概能猜到怎么回事,他笑着点头,秉着“家和万事兴”的态度,没多说什么。
而这时,刚做完饭的温家三伯母,她拎着一个食盒说要回家喂鸡先回去了。
温祖光挽留了几次,温家三伯母只是笑了笑,态度很坚定。
温娇娇从外边回来,一瞧三伯母手上的食盒,眼睛死死盯着,“伯母,你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啊,好香啊。”
温家三伯母侧过身挡着食盒,“能有什么,就是些剩饭剩菜,我拿回去喂鸡的,这不是怕浪费了吗?”
说完,她急匆匆的离开,头也不回。
这一幕全都被温言看在眼里,她记得在院子的时候明明看到了三伯母做鱼,炒肉,还炖了一个排骨,怎么这么快就没了?
饭桌上,温家四伯没什么胃口,他的女儿更是吃了两口就丢下筷子跑了,温老太太追了出去。
“今晚没什么菜,真是不好意思啊。”温家四伯转身走向橱柜,他从里边拿了一个碗,里面装着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送到了温言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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