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孩眨了眨葡萄眼,上前奋力挤到二人中间,后背发力,将容瑾言撞开,抱住云汐月的腰,软软糯糯的道:
“汐月姐姐,别害怕,黑孩最会抓老鼠了!”
此时,云汐月有点懵,不解的看向俏夫子,见他微微摇头,便拍了拍黑孩的头,将他推开,温柔的说道:
“好了黑孩,姐姐害怕的劲已经过去了,夫子,离厢房不远的墙角处,发现有个洞,在往外冒水,且还窜出几只大老鼠。”
“嗯,头绪理得差不多了,黑孩,你去请葛家人过来!”
闻言,黑孩神情复杂的看了二人一眼,末了转过身子,似一道闪电般,快速跑远。
“夫子,你有没有觉得,黑孩今天有点奇怪呀?”
每次本狐想跟俏夫子亲近,黑孩都会阻挡在中间,一次两次还能说是巧合,可这都第多少次了!
“汐月,给师兄写得信,已经送出去了,不日便会有回复,黑孩大概是想在离开之前,多与你我亲近一些,好了,别想那么多了,不想要你那五两银子了?”
一提到钱,云汐月瞬间将疑惑抛到脑后,拽住俏夫子的衣袖,向外面走去。
……
“容夫子,您是找到重要线索了吗?”葛老爷子期许的问道。
“葛老,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可能性,那就是……窃贼根本不存在。”
“瞎说,金豆丢失是不争的事实,我看你……”葛彬霜面红耳赤的骂道。
“住口,夫子,老夫管教不严,还请见谅,不知您所说窃贼根本不存在的意思是?”葛老爷子扭头瞪了大儿子一眼,用眼神示意他闭上臭嘴。
“门窗完好无损,屋内无外人进入的痕迹,金豆丢失一事并非人为,葛老爷子,你要向被你无辜冤枉的黑孩道歉。”
闻言,黑孩震惊的看向容瑾言,他没料到夫子会替他说话,葛老爷子看了眼,脸上还有些淤青、胳膊行动不利的黑孩,眼里闪过一抹心虚,轻咳一声,道:
“黑孩,那日是老夫不对,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偷窃一事,赖在你身上,更是害得你身受重伤,在此向你真诚道歉,希望你能原谅老夫!”
见父亲神情悲戚,孝子葛彬华忍不住开口道:“爹爹,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相信黑孩会原谅你的!”
咦,这是在道德绑架吗?本狐不允许!
“呦,葛小公子的意思,莫非黑孩不原谅,就是不大度,不尊敬长者喽?”云汐月学着话本里的人物设定,阴阳怪气的说道。
“在下……在下不是这个意思!”见话语被误解,葛彬华神色焦急的解释道。
“那你是哪个意思?黑孩,大胆说出内心真实想法,别怕,有汐月姐姐给你撑腰呢!”
若没有看见她怕老鼠怕到,直接扑到某人怀里的情景,黑孩还会信她,不过她的话,令黑孩十分的感动。
“所有的赔偿已收到,我和葛家再无关系,何来原不原谅一说?”
小孩刚毅的语气,令葛老爷子微微震惊,在说出请求原谅之前,设想过各种结果,却没料到小孩根本不在乎他的道歉。
“是老夫狭隘了,黑孩,你以后定会有大作为。”
“我也很看好黑孩,只要坚守本心,定能一飞冲天,葛老爷子,偷金豆子的贼是老鼠!”
“啊……老鼠?”葛老爷子眼睛瞪得贼大,震惊的问道。
“厢房存有粮食,且并未放驱鼠之物,地面又铺着碎砖头,这些都为老鼠的生存提供了便利,存放萝卜的沙土,有淡淡的鼠骚味,越靠近金豆子埋藏位置的土壤,鼠骚味越重,最直接的证据是,红布包有老鼠咬过的痕迹。”
“就算知道是老鼠偷的,可……要去哪里找呀?”葛彬霜插话问道。
“一窝老鼠打洞,至少两个洞口,刚刚采用灌水之法,找到连接在厢房外面的出口,金豆就藏在洞中,开挖吧!”
老鼠洞最浅也得三米,这下葛家人有得忙喽,想到这,云汐月就不自禁的笑了出来。
低头的黑孩,眼神微闪,内心天人交战,最终想起汐月姐姐所说的话,抬起头,目光坚定的看着葛家父子,道:
“我有个法子,无需挖洞那么麻烦,不过我要十两银子的报酬。”
“不用了,葛家人多,找几个壮汉,挖一会就行,阿霜愣着干嘛,快叫你几个堂兄弟过来帮忙!”
精明一辈子的葛老爷子,一顿好菜好酒,和十两银子如何抉择,他自有考量。
云汐月上前,拍拍黑孩肩膀,示意他不要在意失败,暗道葛老爷子的抠门用在了错误地方,堂兄弟来帮忙,挖出了金豆,哪知会不会生出别样的心思!
片刻后,几名五大三粗的汉子,扛着铁锹走进葛家院子,按照容瑾言所指方位,吭哧吭哧开挖,时不时浇点水,软化土壤,降低开挖难度。
两个时辰后,葛彬霜一声尖叫,兴奋的喊道:“挖到了,爹,我挖到了!”
葛老爷子闻声赶来,推开众人,激动的盯着裹着泥土的金豆,弯腰在儿子的帮助下,下坑,开始捡拾金豆。
“喂,葛小公子,金豆已找到,你该兑现承诺了吧?”云汐月摊开手,用眼神示意他赶紧付钱,当着众人的面,料他不敢推辞。
葛彬华皱了皱眉,不悦的看向伸手要钱的红衣女子,君子言而有信,她此举明显是不相信自己,从袖中掏出提前准备好的钱袋,放到她的手里。
“姑娘若是不放心,可以数一数!”
云汐月听出他语气里的不屑,可谁会跟钱过不去呢?打开钱袋,仔细数一数,末了冲他笑了笑,转身蹦蹦跳跳回到容瑾言身旁。
“葛老爷子,金豆数量可对?”
袋里装满金豆的葛老爷子,兴奋的说道:“对,对着呢,多谢容夫子帮老夫寻回财物,今日老夫做东,谁……”
见他有强势邀请众人留下之势,容瑾言急忙打断道:
“抱歉,家中还有一病患,出门许久,也不知他身体如何,是以不能留下做客,还望葛老爷子见谅!”
家里有病患,本狐怎么不知道?
变相的拒绝,葛老爷子自是听出来了,可容瑾言亲自为他搭好了台阶,清了清嗓子,道:“既然如此,就不多留容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