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言拍了拍她的手背,领着她进入房间,关好房门后,道:“嗯,父亲命我着手调查此案。”
“夫子,你明知此事会惊动容叔叔,早晚都要插手此事,上午为何不答应崔氏,任她纠缠?”弯弯绕绕,真的令本狐脑袋疼。
“轻易答应,会给人留下好说话和好欺负的印象,容瑾丽害过你一次,没得到好处,反而受到了惩罚,焉知其不会心里生恨,做出其它坏事,汐月,收拾一下,我们去青澜坊,查看一番。”
去青澜坊,岂不是可以见识一下传闻中的青楼,云汐月兴奋的蹦跶起来,一把抱住容瑾言,嘴里不停蹦出来夸赞之词。
明知有些夸赞,听听就好,容瑾言还是将其放在心底最深处,宠溺的盯着笑颜如花的小狐狸,掩去眼底的占有欲,暗道为了守住这样的笑容,无论付出何种代价,自己都愿意。
咦,俏夫子为何又用这种眼神看本狐,总有一种自己是待宰羔羊的错觉,算了,不管了,只要他高兴便好。
半个时辰后,一辆朴素的马车,停在青澜坊的后院,容瑾言扶着云汐月下车,凌天带路,领着二人进入庭院。
穿过植株茂盛的后院,进入大厅,跟着穿红着绿的老鸨,来到三楼的雅间,翠娘轻轻敲打木门,喊道:
“云韵,容府来人了,快开门。”
连敲几声,屋内却毫无动静,凌天嗅到一丝血腥味,暗道不好,拉开老鸨,抬起右腿,猛踹木门。
咚,啪嗒,木门被踹开!
四人进入房间,只见一位身着绿纱的姿容秀丽女子,趴在矮桌上,垂直而下的白皙手腕,有一道深深的血痕,滴答滴答,血液顺着伤口流出。
凌天大步上前,探了下口鼻,随即迅速从衣衬扯下一条白布,系在女子手腕处,帮其止血。
“翠娘,愣着干嘛,快去找大夫呀!”云汐月望着僵在原地不动的老鸨,焦急的说道。
“哦……这就去!”语闭,刚回过神的翠娘,跌跌撞撞离开房间。
容瑾言走上前,弯腰蹲下,伸手捻了点血液,温热的触感,令他皱了皱眉头,起身走到窗前,仔细查看窗沿,打开窗户,发现此处刚好能看见后院。
“夫子,你是怀疑有人刚才站在窗户边,观察我们,那云韵岂不是被他人所害?”
“从伤痕来看,手腕是云韵自己割的,汐月,莫要太同情弱者,我们继续搜查吧!”
语闭,容瑾言宠溺的看了小狐狸一眼,转身去别处搜查,云汐月自是也没闲着,去翻了翻云韵的衣柜。
五颜六色的薄纱裙,挂满了衣柜,凑近能闻见若有若无的香味,伸手拨开衣物,握拳敲击木板,听到有别于其它位置的声音,暗道找到了!
拔下发簪,上半身趴进衣柜,一阵霹雳哐当之后,成功打开暗格,从里面取出一个黑匣子,邀功似的抱到容瑾言身旁,笑着说道:
“夫子,在暗格里找到一个黑匣子,可惜没有钥匙,打不开。”
“汐月,你真棒,才一会的功夫,便找到隐藏起来的盒子,凌天,过来开锁。”
闻言,执着于搜寻床榻的凌天,小跑上前,从袖中掏出一根铁丝,插入锁眼,鼓捣几下,只听咔嚓一声,铁锁便被打开。
“凌天,没想到,你还有如此本事!”云汐月杏仁眼瞪得溜圆,震惊的说道。
凌天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将黑匣子推到公子面前,道:“幼时贪玩,时常被锁在房间里,是以慢慢摸索出一套独有的开锁技巧。”
‘贪玩’和‘被锁’有必然联系,本狐从未听过,摇了摇脑袋,凑到容瑾言身旁,打开黑匣子,见到里面的东西,瞬间两眼放光。
翡翠手镯、珍珠项链、金银发簪等财物,铺满整个盒子,云汐月攥紧俏夫子的胳膊,来发泄自己激动的心情。
片刻后,容瑾言拍了拍小狐狸的手背,待她放开束缚后,端起匣子,命凌天找了块布,将财物倒了出来,轻敲底板,拇指用力一滑,打开夹层,取出里面的书信,细细阅读。
云汐月踮着脚尖,扒着俏夫子胳膊,逐字逐句念出纸上内容,末了皱了皱眉头,道:
“夫子,‘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是表达爱情嘛?莫非云韵真的与扬程砚有私情。”
“嗯,不过云韵的情郎,是不是扬程砚值得商榷!”
语闭,容瑾言收起书信,拔弄布上的珠宝,看到一支莲花流苏步摇,眉头微皱,拿起细细查看,随后递给凌天,命他查一下步摇的来源。
听到门外传来上楼的哒哒声,凌天迅速恢复现场,片刻后,翠娘领着胡子发白的大夫进来,好奇心上来的云汐月,围在床榻边,观摩看大夫行医。
把脉、查验伤口、上药一气呵成,忙活完,何大夫擦了擦额间的薄汗,扭头见一位红衣女子,抱着柱子,好奇的盯着自己。
“丫头,你对医术感兴趣?”何大夫捋着山羊胡,笑着问道。
闻言,云汐月摇了摇头,本狐只是好奇医术高超之人,应具备何种气质,日后好哄骗日渐起疑的阿水,乖巧的笑了笑,道:“大夫,云韵伤势如何?”
“到底是柔弱的女子,力气不大,割得不深,未伤及要害,按常理,本不该晕倒才是,唉,也可能是身子骨太虚所致。”
精通舞艺的云韵,身体会虚弱?
云汐月上前,捏了捏她的四肢,肌肉紧实,比寻常女子要强健许多,疑惑的捶了捶脑袋,暗道总不可能她是在演戏吧?
仔细想想,还真有这个可能。
何大夫嘱咐翠娘几句,便拎着药箱离开,容瑾言端起矮桌上的茶盏,放到鼻尖轻嗅,闻到极淡的香味后,抬头神色不明的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云韵。
“翠娘,除容海拓以外,云韵可有别的相好?”将茶盏放下,容瑾言转了几圈,似是漫不经心的问道。
闻言,翠娘眼神闪躲,低头绞着手帕,末了叹了一口气,道:
“云韵是清倌,平常接待客人,只是跳跳舞、抚抚琴、对对诗,偶然也会喝上几杯,若问是否有亲密之人,在被容二爷包养之前,确实与扬家大公子往来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