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祁凡忼还是没有去。
他心里藏着彷徨和害怕。
他害怕自己闯过去真的得到了那个答案。
他身边有了人,那个女孩是他喜欢的人,两人要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
而自己呢。
自己这份世俗不容的恶心爱意又怎能出现于世?
他没有那个资格站在他的身边,光明正大的那种,不是么?
心脏好似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残酷的撕扯着,一点儿也不温柔。
密密麻麻的疼痛席卷而来,遍布四肢百骸。
如今他已经得到了在公司很大的一部分话语权了。
甚至祁士廉带着他出席各大宴会介绍,很明显把他当成了接班人培养。
而他那些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亦或是其他对他只能暗暗恨着,面上还要装作兄友弟恭。
可这些又能有什么用呢。
祁凡忼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惫充斥而来,在前几天,哪怕让他熬到天亮他都不曾觉得累,反而觉得很有干劲。
现在呢。
他推掉了后面所有的事,一个人又钻去了酒吧,一瓶又一瓶的喝着。
可这些天锻炼下来的‘千杯不醉’让他的大脑无比清醒。
祁凡忼干脆结了账,步伐带着几分凌乱的走了出去。
胡乱走着,漫无目的。
街上灯红酒绿,人来人往。
可他没有归属,没有家。
世界之大,却没有属于他的容身之所。
他只能颠沛流离的存在这个麻木不仁的乱世里。
感受着人与人的利用猜忌。
被资本所包裹着密不透风喘不过气。
不知不觉到了桥上,他站在桥边,伸出手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很大的手掌盖住了那双眉眼。
和他相似的眉眼。
原以为,他仗着这个优势,可以得到他几分青睐。
没想到竟是猜错了么。
一滴晶莹剔透的泪从眼角流了出来,顺着脸庞消失不见。
“喂。”
熟悉的声音响起,祁凡忼浑身僵硬,整个人绷紧,不敢有所动作。
是幻听吗?
许清闲蹙着眉,他才送了池三水回家,路过这的时候就看到这道熟悉的身影跌跌撞撞的不知道要去哪里。
于是他就放慢了车速,后来干脆就近找了一个停车位停下,然后下车。
好在这个‘醉鬼’没走多远。
他一下子就追了上来,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走到了桥边,一副想不开的模样。
到底是……认识的人吧。
许清闲来不及深想自己干什么要追过来,是不是因为担心还是什么。
只能匆忙的随便找个借口在心里搪塞过去,跟着祁凡忼到了桥上。
见他整个人愣住,许清闲也有些迟疑。
难道是他认错了?
许清闲跨步朝他走近,却没想到听到自己靠近的脚步声,对方跟个什么似的被吓得。
“别过来——”
祁凡忼躲避着,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狼狈。
“祁凡忼,别闹了。”
许清闲蹙着眉,怎么这么大个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耍什幺小孩子脾性?
“别过来——”
祁凡忼说道,他避无可避,最后居然直接往后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