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白可可说这个被老太爷称赞的东西,居然是她自己所做,屋子里面的人都有些惊诧。特别是梅兰竹菊四位小姐,更加觉得不可能。
“呵呵!这个小贱……她怎么会做这个东西,蠢笨如猪。”
“堂堂的相国府的小姐,怎么去做这种下人干的事情,真是给相国府丢脸。”
“是啊,怎么说白可可也是相国府的小姐,哪怕只是一个庶小姐,怎么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人家出去只能是笑话相国府的小姐。”
“娘亲,白白才不要打断骨头,那太疼了。”
“噗嗤……”白白的话让本来还说的唾沫横飞的相国府小姐立刻闭上了嘴巴,也成功的逗笑了白可可和其他的几个孩子。
“好了,你们几个都不许再说了,父亲,这个东西是可可做的,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相国大人说完,老太爷用他那有些浑浊又犀利的眼睛,看着站在一旁的白可可。透过白可可,仿佛看到当年那个让他的儿子一见倾心的女子。那个女子俊俏爽朗,聪明伶俐,像一束光一样的吸引着人们去追逐。只是可惜……如果说是那个女子的女儿做的这个东西,他信。
“嗯,可可,你是怎么想到用松树与菊花做成这个的,还有上面的那些小东西,都是不是代表着不同的含义?”
“老太爷,可可只是囊中羞涩,又不好空着手来相国府赴宴。所以就随便的用了这个季节里最容易得到的东西,做一个小玩意儿而已。没想到还会得到相国大人一家的喜爱,这是可可的荣幸,也是这个东西的荣幸。毕竟它还是入了贵人的眼,也算是可可没有白费力气。”
白可可的话让相国大人有些尴尬,更让相国夫人心生不满。哼!上次已经赔给她两个铺子,居然还在这里哭穷,真是喂不熟的小贱人。可是虽然心里面不舒服,因为老太爷看起来很赏识那个破东西,她自然也不敢说什么,只好等机会再说吧。
“咳咳!可可,老太爷对你亲手做的这个东西特别喜欢,你还是详细的说一说的好。”
“既然老太爷感兴趣,那可可就稍微费一点口舌说一说。可可用松树与菊花搭配,取‘松菊傲霜’之意。仙鹤有长寿之意,鹿有前程似锦的意思,至于其他更深的意思,便是见仁见智而已。如果老太爷有心赏赐,那可可会欣然接受,毕竟长者赐,不可辞。”
“不要脸!”
听到白可可那厚颜无耻,讨要赏赐的话,白菊儿还是没有忍住,悄声的骂了一句。话刚出口,就被距离最近的相国夫人狠狠地瞪了回去。这个小女儿,还真的是被宠坏了,不分场合的乱说话,没看出来那老爷子对那个小贱人做出来的东西那么喜欢,还不知死活的往上凑,真是让人不省心啊!
看到自己娘亲投过来警告的目光,白菊儿只好悻悻的转过脸,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可可,你做的这个‘松菊傲霜’我们大家都很喜欢,一会儿回去的时候让你的母亲给你们拿一些银子。你们家里孩子多,开销自然大一些。”
“那可可就替几个孩子谢谢老太爷,谢谢相国夫人了。”
这一次,不但白菊儿的脸色发青,就连相国夫人的脸都变了颜色,显然也是气得不轻。没想到那么一个破东西,居然还得自己花费银子来买,简直岂有此理!
“对了,可可,听你的父亲说你有两个孩子在国学院,是安阁老的小学子。据说是诗书词赋都特别突出,还有过目成诵的本事,是哪两个孩子啊?”
什么意思,只是不想要认识一下白书和白文吗,没有其他的企图心?白可可对老太爷问出来的话有些警觉,但是话还是要说的。
“白书,白文,老太爷要认识你们两个,过来见过老太爷。”
当白书和白文走出来,站到相国大人和老太爷的面前的时候,白可可不知道是自己太敏感了,还是怎么着,只觉得那两个人的眼睛都发射出狼一样的光芒。白可可立刻一左一右的把白书和白文拉在身侧,像一只护崽儿的母鸡。而白武更是自动的挡在白可可的身前,直视着相国大人的老爹。
这相国大人和他的老爹要干什么?为什么忽然对白书和白文如此的感兴趣,我好像不是突然的一时兴起。这让白可可的心里警铃大作,浑身不自在起来。
接下来相国大人有意的考量白书和白文一些东西,越说下去,相国大人越是兴奋,虽然没有像当初安阁老那样的失态,也是兴奋无比。
“可可,你把孩子们教的很好,都很懂礼貌。但是孩子们越来越大,需要更加好的环境和氛围,这些都是他们成材路上必须的。你看,你有七个孩子,无论是精力还是财力,可能都顾不上。这样会耽误孩子们成材的,不如直接把白书和白文放到相国府,爹爹有时间的时候还可以帮着他们看看功课,毕竟有许多事情都是需要从小的耳濡目染。你用剩下的精力和财力还可以更好的照顾另外几个孩子。”
呵呵……白可可本来想着相国府的人今天会有多少种针对自己和孩子们的恶劣行为,唯独没有想到这一种。这是要做什么?这几天赤裸、裸的抢劫,这就是强盗的行径。怪不得上次相国大人偷偷的去西城,专门的询问白书和白文在国学院的事情,还一反常态的送了自己“双可居”的铺子。果然不愧是朝堂狐狸,在对待自己的孩子身上,也照样是算计的不留余地啊!无利不起早,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白书和白文呢。
想到这里,白可可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孩子交给相国大人,鬼知道相国大人会不会就这么将几个孩子给扣下了,万一真这样,自己岂不是要受制于人?但是面子上还是稍微过得去。
“相国大人,可可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独立的照顾几个孩子,可能在孩子们很小的时候,照顾的有些吃力。但是也熬过来了,从他们渐渐的长大之后,还真的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呢。现在如果让孩子们离开可可,可可还实在是不习惯了呢!何况他们七个一直都是这样的,如果分开了也同样是不习惯呢。所以可可还是多谢相国大人的美意,只能是辜负了你的好意了。”
白可可的话音刚落,一直没有说话的相国府唯一的公子白松,走到白可可的面前。这个名义上的哥哥,有着与相国大人相似的眼睛,就连身上的展现出来的那股狡猾的劲头都极其相似。只不过可能是年龄尚小的缘故,戾气比较重,掩饰的不是很到位。
“可可,怎么与祖父和爹爹说话呢?从你进门就没有喊过祖父,也没有喊过爹爹,就你这样的教养能够教出来什么样的孩子?即使有好苗子,如果不早一点放到爹爹身边教养,都得让你这样的娘亲养废了。爹爹是可怜这两个孩子,担心你误了他们的前程。你非但不知道感恩,相反还……”
“大少爷,可可只是一个小小的,不招人疼爱,甚至是令人讨厌的庶女,我有什么资格与你们一样,喊爹爹,喊祖父,祖母,喊娘亲的。如果可可真的那么不知进退的喊了,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耻笑可可的不要脸呢。可可清楚自己的地位,所以不会那么的自讨没趣。”
“你……”
“可可,你这是怎么说话?你虽然是庶女,那也是我相国府的小姐。出去也没有什么人敢瞧不起你,你怎么自己倒是觉得卑贱?”
“相国大人,你真是说笑了,不用说出去,就是在相国府里面,还有什么人把可可当成什幺小姐,主子了吗?可可哪一次到相国府,不都是像一个乞丐似的。每一次来相国府,可可和几个孩子都如履薄冰,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唯恐踏错一步路,说错一句话,可是即使这样,还仍然免不了的被算计,被坑害,被……”
“够了!现在是在商量白书和白文的事情,你说那些做什么?你是相国府的小姐,那是不容置疑的,而你的几个孩子,那都是我相国府的外孙,我自然要承担起教育他们的责任。否则将来他们会怪你,你将来也会后悔的。”
“相国大人,白书和白文只有跟在娘亲身边,才会读好书,也只有娘亲和哥哥、弟弟在我们身边,我们才会更好。所以我和白文谢谢相国大人的美意了,我们几个孩子都不会离开娘亲的。”
“简直就是不自量力,给脸不要脸!”
“呵呵!不自量力可可倒是承认,只是给脸不要脸这个事儿好像有些不对,在这里谁给过我们脸啊?”
本来应该是一场温馨的家宴,再一次因为白可可的问题而搞得剑拔弩张。相国大人和老太爷拼命地想要让白书和白文留在相国府,而相国夫人和梅兰竹菊四位小姐却是满脸的厌恶和不甘:凭什么那个贱人的孩子,能够得到那么多人的青睐和追捧,竟然还要留在相国府,自己的爹爹居然还要亲自教导?
此时,就连白可可拿来的“松菊傲霜”都没有人再有心思去欣赏了。白医扯着白可可的衣袖,一个劲儿的眨着眼睛。白可可看着白医那不服的小样儿,微微的扬起了嘴角,轻轻的晃了晃头:暂时不需要,还不能做的太绝。
屋子里面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之中,大家都是目光都集中到白可可和几个孩子的身上。有白可可越来越淡定的压着,几个孩子的情绪倒也不至于紧张。呵呵!每一次到相国府都会有新的状况发生,还真的是状况百出,层出不穷,防不胜防啊!有这么一个地方还真是锻炼人呢,虽然锻炼人,但是白可可也很是无语。
正当相国大人要再一次开口的时候,管家忠叔走了进来,与相国大人耳语了几句。相国大人看向白可可,有些诧异的问道:
“他看做什么?今天是府里的家宴,又不是宴请外面的宾客,又没有下请帖。”
“可是,上现在已经在门口了,还能……”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哦,父亲,没有什么事情,只是誉王殿下来了,儿子觉得咱们今日只是家宴,这样是不是不方便?”
“来都已经来了,还不赶紧请进来!何况那誉王殿下还是咱们相国府未来的女婿呢!管家,去请进来。”
老太爷说完,还意有所指的看了看白菊儿,老太爷还以为陛下为白菊儿赐婚,也就意味着白可可与誉王殿下的赐婚自然而然的便不算数,废除了呢。
相国大人尽管心里面不欢迎,但是迫于无奈也只好带着白松迎了出去。想着在大堂接待一下,然后送客也就罢了。哪里想到……
“本王与可可小姐的几个孩子约好,今天下午去王府赏菊、观鲤。不知道他们几个什么时候可以与本王走?”
这个王爷,找人都找到相国府来了,这家宴还没有开始呢。最主要的不是家宴,而是……可是王爷都来了,看样子今天的事情是成不了了。唉!
“王爷,大家都在花厅那边,还是里面请吧!”
尽管相国大人的心里面有多么的不情愿,但是还能怎么办,还得恭敬小心的把誉王殿下请到花厅。还没有走到花厅,一屋子的人已经都恭恭敬敬的站在外面,恭迎誉王殿下的大驾。相国大人的父亲,母亲站在最前面,紧挨着的就是白菊儿。她还是想要让誉王殿下的目光都统统的落在自己的身上,让自己一枝独秀。
相国夫人看着自己最宠爱的女儿,还是一如既往地对誉王殿下放不下,也是无奈。看到白可可和几个孩子落在最后,眼里的憎恨都快溢出来了。那个贱人当年让自己的夫君一见倾心,再见难忘;而现在那个贱人的女儿又同自己的女儿抢男人,还真的是够贱!